异梦凶间
“咦?孔警长?你怎么会在这边?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张默疑惑道,转眼间他看见了站在孔德坤身后的那道身影,问道:“呃,这位是?”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什么事发生。”随即孔德坤有点尴尬,打了个哈哈道,“哦,这位是我家内子,阿雪。”
“哦,原来是嫂子啊。阿雪嫂子你好,呃,借你老公来说个话。”随后便一肘子把孔德坤拐到一旁,阴阴笑地说道:“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在哪里拐来的良家妇女,结婚时候也不请我们喝喜酒的?”
“咳,那什么。是这样的,我们大学时候是同学,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那时候我还没当警察呢,何况调到现在的忘川警局也就更晚了。”
“你大学毕业了六年,上次好像听说过你的孩子五岁半。哦哦哦……”张默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暧昧地盯着孔德坤,然后又时不时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阿雪。
孔德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忙尴尬地转移开话题,“咳咳,那什么。哦,对了,我知道萧警司在哪里了,原来你问我的时候他便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他在殓房里,看见他的人很少,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哦?殓房?妈的,萧南晨啊,算我高估你了……”喃喃几句,“那你现在是?”
“哦,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冷的有点哆嗦了,我便好心劝他出去,可是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只好留下一件外套便离开了。我记得萧警司有个4岁大女儿,现在萧警司和刘法医官都成这样了,怕她没人照顾,所以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便过来看看。”
“呵,没看出你倒也是个热心人哈,两夫妻拍拖拖的时候都忘不了担心萧警司加的事呢。”张默打了个哈哈,“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操劳了,我刚刚才从那里过来,晚饭什么的我也已经跟她一起吃完了,她女儿懂是很懂事很乖巧,比她那窝囊老爸强多了。”
“那就好,不过都来到这里了,也就顺便买点什么小东西哄哄那小朋友吧。唉,萧警司也是受的打击太大而已。”
张默捏了捏拳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一声轻叹后转移了话题:“那萧警司现在在哪里?还在殓房?”
“嗯……应该就是了,至少我走的时候他也没出来的迹象。”
“真还没出来?他想变冰棒啊?不行,我要去找找他,先这样吧。”
告别了孔德坤,张默匆匆地向着忘川警局走去。
☆、第八节 罗生门
冰冷气息带着情欲的急性濡湿着每寸肌肤,门是被踹开的。张默缄口不语,走到已快冷得僵硬的萧南晨身边横蛮就是一脚,巨大的力度直接把他掀爬在地上。
尽管四肢僵硬,萧南晨还是努力的向着刘舒音的方向匍匐而往,可是他注定是不能企及了,充斥着愤怒与睥睨的一脚死死的跺上了他的脊梁处,这是虚弱的他完全无法挣扎的。
张默一脚把萧南晨踢翻过来,抓起他的头发迎面就是一拳。
“想死是吧?你丫的倒是想想你有死的资格吗!”又是重重的一拳令萧南晨的嘴角鲜血溢出丝丝,“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窝囊样,你觉得是因为你没有送刘法医才害死她的是吧?好,那我告诉你,她的确是你害死的!”
已冷的僵直的萧南晨全身剧烈一震,“是你害死的”五个字如同巨锤,粉碎着他用以自疚的玻璃堡垒。
——承受着自我内疚的事,当被他人道破之时,往往却是最难以承受。
泪水犹如蛆虫,蚕食着脸庞,蛀空了思绪。
多年为人,位及警司的萧南晨此时只能以一个无助幼童的方式——恣情的哭来宣泄内心的伤痛。
张默并没有阻止他什么,随手一扔,把那臭虫般的哭鸣搁置地上,如丢弃。
过了一段时间,哭声终是究无力落幕。张默缓缓地蹲下,注视着萧南晨,“哭饱了没?”张默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不屑,“如果没哭饱就继续挤些马尿来看看。哭饱了的话就用你那窝囊的脑袋好好想想之后要做什么。想要死的话快点去死掉,别杵在这污染我眼球。的确,死了也好,你现在这德性活着也没脸见自己的女儿。”萧南晨的身体猛烈一震,显然是被张默的话语刺中了心中的柔软。“可是呢,你死了难道就有脸面对刘法医了么?”张默显然是不想就此放过他,言语的锋锐剖开了胸膛,搅混着心肝。
站起,走向那被遗忘的外套——那是孔德坤留下的,张默轻轻地把它盖在萧南晨身上,“别因为你人生的蹩蹙而糟蹋了别人生命的意义,不然非神的你最终留下只有丑态。”
最后的话语湮灭于残碎的关门声中,冰冷的殓房只余下一个灵魂与一具躯壳。
缓慢的蠕动,彰显着灵魂的醒觉。萧南晨艰难地把双手伸到面前,轻轻地摘下无名指上的那抹光辉紧撮于掌心,然后向着门口蹒跚而往。
——当我拥有爱你的资格时,这抹永恒必会重新缭绕于我的无名指。
四月的梅雨依旧弥漫,锈蚀着时间的发条,霉变着一切情愫。
“叮咚”,门铃声响起。
昨晚就已经有两个说是爸爸朋友的大叔还有一位姨姨来过我们家了,难道今天一大早还有接力的?但是爸爸和刘姨姨却是一直没出现,出什么事了吗?
很是疑惑与忐忑的萧雨汐轻轻地打开了条门缝,偷瞄,可待看清来人后瞬间露出如花笑靥。
门被猛然掀开,萧雨汐大喊一声“刘姨姨!”便飞扑在了来人怀中……
“嘭!”在萧雨汐开门的同时,萧南晨的办公室大门也被一股大力撞开。
正叼着烟翻阅案件资料的萧南晨被吓得直接呛了一大口烟,“咳咳咳,靠!”看了一眼来人后,“就知道是你这崽子,你有这么亢奋的必要吗?咳咳咳……妈的,吓我一跳。”
“你……你真的恢复过来了?”张默激动得无以复加。
“呃,告诉你啊,我可是‘圈外人’来的啊”萧南晨被那再次闪耀的目光灼得尴尬起来。
“呸呸呸!我圈你叉叉。我可是无敌猛男来的。”
“嗯,其实啊,”萧南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猛不猛男和你是不是Gay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死去。能开玩笑,说明已经能放下刘法医官的事情啦?”
萧南晨的眼神明显地一黯,沉默片刻,“唉,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可是你说得对,如果我只知道颓废的话,那么我便连爱她的资格也没有了。我要找出凶手,绝不能让舒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双拳捏紧,似是隐忍着无尽的怒火。
“呵呵,这才算是个男人嘛。”
“可惜我并不适合你。”萧南晨僵硬地松开拳头,牵强一笑。
“够了吧,怎么我就一定要带上那种设定呢?”尽管知道萧南晨只是强作镇定,张默也只好会心地视而不见,“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分析案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