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城
中剑瞬间,他立刻化作无数光点消失在空间之中,展佑眼前立刻一黑,回到现实中,居然仍站在原地从来就没有动过,可身上早就被汗水浸湿得透了,刚才险到了极处,差一刻就神魂皆灭。虽然没有动过半分,可这翻精神交战却耗费心力,身体困倦委顿不堪。
展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量氧气吸入后,大脑因紧张而产生的缺氧状态得以缓解,精神也为之一振,他环顾四周,大声喝道:“蚩尤,你出来!你出来!”可全无声息,他无法可施,只好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蚩尤要如何对付自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此范围不知道何时已经是黑墙林立,一道道的黑墙组成一个迷宫,展佑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出口,或许根本就没有出口。展佑运起灵力破墙而行,可是这样一来太过耗费心神,没几下就累得坐下歇息。
静坐了片刻,忽然想起兜中的菩提子,那可是陈如凝不知道从何处失而复得的宝贝呢,想到此不由得一阵温馨,掏出来后,菩提子在这怨煞之气充斥的环境之下,立刻发出浓烈的黄光,展佑引导菩提子的灵力,很快就将一道道的黑墙冲垮,走出了迷宫。只是蚩尤却不知何故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头后望,原本神庙的范围皆是一片混沌,想必是有邪魔蚩尤坐镇之故,它既然不再追来,展佑自然不敢再去招惹,没有想到居然还能逃得性命,心中也暗自欣喜。
虽然此时伤痕累累,但急于离开这险地,走得也是极快,很快就出了村口,刚走到山梁上,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虽然离开了那地方,可展佑一直没敢放松警惕,当即凝神戒备,那人渐渐走近,展佑看清楚了,来人居然是陈如凝,展佑惊喜的上前相迎,问道:“凝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啊!”陈如凝说着就扑向展佑,展佑张开双臂正待抱她,陈如凝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当头往展佑头顶插落。展佑大惊失色,伸上拿住她持匕首的右手,陈如凝居然力大无穷,匕首正一点点往他头顶靠近,陈如凝狞笑道:“你终究还是过不了女人这关,哈哈……”
展佑嘿的一声,左手幻化出五行剑正待向她拦腰斩去,陈如凝突然神色一变:“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剑……别……是我……”她一脸恐惧,神色酸楚,展佑心中怜惜万分,面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这一剑如何能向她斩去?却没有想到,如若真是陈如凝,这种虚幻的剑怎能伤她分毫呢?展佑手上力道全失,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向自己的双眉之间,心中尽是陈如凝俏丽脸庞……
那“陈如凝”的脸忽然扭曲,似乎遇到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想要回头后望,可整个人立刻消散开了,展佑蓦然清醒过来,想起适才之险,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逆着月光所以面容不清,只觉身形依稀眼熟。当即爬起来这才看清,当真凑巧,这人居然是法尘和尚,随而发现自己还是在神庙范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不由得暗自惊叹这蚩尤的幻术好生了得!
蚩尤从黑暗中走出,喝道:“老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坏我好事!”法尘和尚道:“非也,我不是东西,我和尚是也,你是何方孽畜?胆敢在此兴风作浪!”
“和尚?和尚是什么东西?”蚩尤不知世事,既不知后世有佛道儒,更不知道和尚为何物。展佑走到法尘面前低语道:“大师,他就是上古时期的蚩尤,如今修炼成魔,厉害得很啊!”
法尘大出意料,不禁“啊”的一声,那蚩尤见他不答,又喝道:“老东西,问你话呢,你哑巴啦?”
“蛮荒野鬼,和你多说无益!”法尘不再理他,口中叽里咕噜的念着梵文,突然手中掌印拍出,蚩尤不及提防,“波”一声被拍得消散,随即又凝而成型,大喝一声,梼杌立刻从身后跳出,蚩尤跨上座骑,气势立刻大增,炸雷似的一声呼喝,手中大戟挥来,一道妖异的光冲撞过来。法尘面色凝重,后退一步双掌一齐拍去,金色佛光排山倒海迎将上去。蚩尤之前信手毁掉整座神庙的手段展佑是见过的,见他如此声势的挥将过来,未见结果已然心惊胆寒。不料两股气流一撞之下居然旗鼓相当同时消耗殆尽。
展佑心中大喜,道:“大师,真没想到你的佛法如此高深!”法尘不答,不待蚩尤又再击来,快速在脚下画出一道阵法,展佑见这阵法繁琐深奥,知是道家绝技。法尘将阵往前方一送,立时光芒闪动将蚩尤罩在其中。法尘一拽展佑衣领,喷出一口鲜血来,低声道:“这大金刚牢笼只能困它一时,我们快走……”原来刚才力拼之下,已经受了内伤。
两人逃出外墙来,法尘引着展佑来到一辆摩托车之前,“唰”的跨上去轰隆隆的将车发动,这一连窜娴熟的动作直看得展佑目瞪口呆,这真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大和尚啊。
☆、四十九、正邪之战
直至驶上国道后,两人才暗松一口气,相互告之情形,原来是陈如凝突然上门求救,法尘这才骑车赶来救援,还好尚未来晚,终于在最后时刻救下正中幻术的展佑。
展佑也将蚩尤之事略加简述,两人有心斩妖除魔却是心有力而余不足。法尘道:“以我对佛、道两法的修为,的确奈何它不得,我们只有回去重长计议。”
展佑突然重拍法尘肩膀,道:“大师,你瞒得我好苦。我只道你只精通道家玄术,哪知佛法也一样厉害。”法尘歉疚的道:“这数千年时光,本寺历代高僧不乏钻研佛学的高手,这些都是从佛法中化出来的降妖除魔的本事,一来是因出家人讲究谦和内敛,二来世道人心难估不可不防,三来身为本寺主持当真是责任重大,故而是有所隐瞒了。”
法尘和尚说得入情入理,展佑自然是能理解的。正待开言,法尘突然喝道:“抓牢了!”随即猛轰油门,车速瞬间飙升。展佑回头一望,身后有一团黑雾尾随而来,中间隐隐有暗红的光芒闪动,正是蚩尤摆脱了大金刚牢笼追了上来。
此时已是午夜,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法尘和尚已将油门轰到了底,两人口耳鼻中冷风呼呼直惯进来,这时车速已经飙至一百二十码,几乎是这辆摩托车的极限了,这种速度骑车几等同于玩命,一但出事两人活命的机会微忽其微。
忽然前方出现一道黑墙,正是蚩尤用怨煞之气形成的,展佑年青识浅,哪里反应得过来,眼看正待撞上,法尘和尚将摩托车龙头松开,手印向前拍出,立时将黑墙击馈,几乎同时,摩托车“嗖”一声穿过了那个区域,实在是险之又险。展佑这才从兜中掏出菩提子,引导着佛光击馈突然立起的黑墙。
行了一会,忽然前方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从前方驶来,原来之前接到报警的四名警察出警后再无回应,经过层层部署后,一群特警终于赶过去增援。头车的驾驶员见前面有辆摩托车玩命似的变着灯光冲来,连忙反打方向险险的避让开,已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待发作,前方突兀的出现一堵墙,“嘭”的一声巨响,整辆车撞成了一堆废铁,车里的人眼见是不活了的。后面的车立刻出现连锁反应,“呯呯嘭嘭”的撞成了一团。幸存者们好不容易爬出车来,却见一团黑雾中走出来一尊魔神来,骑的是高大怪兽,挥舞的是古战场上所用的大戟。它见到大批生人后兴奋异常,顺手将身旁的一名警察戳死,见到鲜血后喉间“嗬嗬”作响,直如同野兽发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