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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沚园

作者:nobody 时间:2023-03-29 20:23:44 标签:nobody

  “西峰旧草堂。”

  “晒书秋日晚,”

  “洗药石泉香。”

  “后岭有微雨,”

  “北窗生晓凉。”

  荆非笑道:“谢老板好记性。余下的我倒尽忘了,不妨改日再聊。”言罢抄起酒壶扬长而去。

  谢三心中知道那末两句,却只抄了抹布擦净桌上水渍。又听门外远远飘回个声音:“桌上杯碗莫动,有毒!”

  ☆、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碧沚园。

  昨日晒书的内院今日堆了半院书箱。院中忙碌着范钦、去蚤并一班家丁、衙役。丰坊却不在其中。见荆非到来,范钦只上前略寒暄几句,便又忙着指点家丁清点书目装箱搬运。荆非亦不在意,找来去蚤,道:“敢问丰老先生可在?”

  去蚤道:“我家老爷正在碧沚亭独坐,大人若是想见,怕要换个时日。只因老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

  荆非会意一笑,又道:“无妨,今日不过想与你闲聊。昨日午间你为赵平送饭,确实见到他在屋内?”

  去蚤眼露疑惑,点头道:“确实。小的端菜进去,正见赵大人半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小的进来方睁了眼,随即吩咐小的将饭菜放在桌上,说是稍候再用。”

  “此后你可曾再去?”

  “不曾。筵席上杂事尚顾不过来,大人也是亲眼见了。”

  “我等自碧沚亭返回书房,途中见赵平正在内院。或许你凑巧知晓他是何时出的房间?”

  “小的实在不知。”

  此时却有一衙役施礼上前,道:“小的恰好知道。”

  “仔细说来。”

  “小的昨日也在这内院看守,亲眼见到赵大人在诸位大人返回约一柱香工夫前出的房间。”

  “出房后他去了何处?”

  “只在这内院随意翻阅些书册,并未去园中他处。小的还可为赵大人作证:诸位大人于碧沚亭筵席期间,赵大人确实在屋内歇息。”

  “你何以这般肯定?”

  “赵大人平日待我等弟兄不薄,昨日赵大人突发旧疾,小的心中也颇忐忑。自去蚤送菜走后约半个时辰,屋内许久没有动静,小的放心不下,推门探个究竟。只见赵大人仍睡在床上,虽是朝向墙壁,不曾看到脸面,但那身形必是赵大人无误。”

  荆非略加思索,复展开笑颜道:“两位不必多心,在下不过随口一问。”

  那衙役又道:“荆大人明察秋毫,想来不会疑心赵大人人品。何况赵大人如今……”

  荆非敛起笑容,追问道:“今日陈大夫处可有消息?”

  衙役犹疑良久方道:“听闻凶多吉少。”

  荆非拂袖叹道:“在下想再多看眼赵平昔日住处,还有劳去蚤引路。”

  屋内景象一如昨日,只门窗紧闭,多了几分阴郁。荆非站立门边打量屋内,确能见那床榻,证实方才衙役所言;走至床前,审视那床上铺盖,并无发现;无意间翻弄两下枕头,心中却灵光一现,急急掀起褥单,仔细察看一番,又见那床边邻墙夹缝间木板,抽将出来,在手中略掂了掂,只觉昨日似在某处见过类似物事,一时却想不起来,遂抬头问那去蚤:“碧沚园中可还有类似木板?”

  去蚤咧嘴笑道:“我家老爷又不开刻坊,多要这夹板有何用处?”

  荆非先是一愣,复摇头自嘲一笑,起身推开西窗,留意窗下,果见窗下杂草丛生,散落不少枯败竹枝。再看稍远之处,湖水层层漾上岸来,于岸边堆积了诸般杂物,全不似远处湖水一派清秀。

  去蚤只觉荆非举止古怪,却也不便相问,见荆非夹了那木板匆匆出屋,忙也几步跟上,不料荆非忽地停步,险撞在荆非身上。荆非俯身,自地上拾起张白纸。那纸与书册一般大小,前后皆不见字,唯边缘上有两处被扯裂小孔。荆非好奇道:“这是何物?”

  去蚤凑近扫上一眼,道:“不过是书中衬纸。书册老旧难免装订脱落,常有衬纸掉出。”

  “书中衬纸有何用途?”

  “衬纸插于折页之间,有助书页耐久保存。也有因印字纸张过薄、在折页间夹以衬纸避免字迹透光模糊的。”

  荆非打量手中木板,不禁一笑,忽又想到什么,复凝视去蚤,道:“你家老爷藏书可是全部让与范钦?”

  “并非全部。老爷仍自留了些普通书册。”

  “昨日赵平送来那新刻地方志可曾转与范钦?”

  “小的不知。”

  “那地方志以锦盒装匣,且簇新耀眼,或许你曾瞥见。”

  去蚤思索片刻,兴奋道:“今日小的曾在老爷书房见到。书房内所收皆是老爷自留之书。”

  荆非朝那去蚤一笑,回视院中书箱,眼中却溢出苍凉之色,喃喃道:“可惜我仍不明白。”

  去蚤不解,正欲试探细问,却见有衙役急急奔来,跪倒荆非脚下,叩首道:“贺知州请荆大人务必拨冗前往州衙,赵大人……”

  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荆非踪影。

  ☆、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荆非不怕见死人,只怕见临死之人。

  见到床榻上赵平,不用看旁边陈未时与贺知州脸色,荆非便知自己此番来明州实在运气太差。

  赵平却只笑看荆非臂下所夹木板。

  荆非轻轻放下木板,向贺知州长揖一礼,道:“下官斗胆,敢请贺大人回避。”

  贺知州面露惊诧,但见赵平笑而不语,只得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荆非又看陈未时。

  “日昳不是外人,大人尽言无妨。”

  荆非不语,只递上那木板。

  赵平奋力起身接过,旋即力竭倒下,气促了半晌,方略平和些,道声“多谢。”

  陈未时看眼赵平,转向荆非:“这木板乃是先生所赠。八年前师生不和,双九愤而离去,一怒之下不曾带走。”

  赵平低咳一阵,嘴角沁出些粉红血沫。待陈未时帮他小心擦净,赵平挣扎道:“大人既将木板带来,想必碧沚园一案已破。”

  荆非道:“赵兄与在下有约在先,在下怎敢怠慢。”

  听闻此言,赵平气息倒似平和许多,虽一时说不出话来,仍以眼神示意荆非继续。

  荆非一字一句道:“《春秋经传集解》真本实在赵兄手中;《尚书》失踪及张笈暴毙,同是赵兄所为。”

  赵平微笑,略一阖眼。

  荆非一叹:“若定要证物,以在下判断,那碧沚园旧屋西窗窗外若要细勘,仍有蛛丝马迹。可惜以今日情形……所谓证据,已无关紧要。”

  赵平勉强稳了气息,道:“大人不妨从头讲来。下官落魄一生,难得听到自己的故事。”

  荆非凄然一笑:“《春秋经传集解》真本失窃之事,截至毕老汉身亡之时,想来赵兄与在下有同样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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