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A1的笑是疏远而轻蔑的:“爱周拙?也许周拙是特殊的,但似乎没有到爱的地步。”
他教给夏维颐,“作为安全模式的南丧,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但他终究和你们不一样,所有人都能平等地拥有他的善良。
但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你大可以开解开解周拙,让他不用在南丧身上再浪费时间。”
夏维颐消化这些信息花了一小段时间,随后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周拙,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会保守你的秘密。”他说,“但你要小心颜势阅,他如果发现你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要么会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你,要么就会用尽一切办法毁掉你。”
对于他的提醒,A1没有道谢,十分不讲礼貌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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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为了周拙的伤,夏维颐想要缩短这次出行的时间。但周拙对他说不必,所以他们根据研究进展,又改去了另一座山里。
出发时就已经快到春年,在山上磋磨了这些天,大年夜夏维颐早早收了工,掏出带来的简易厨具,打算给研究队和军队的人弄个年夜饭。
计划中,年夜饭的一个精彩节目就是由周拙露一手厨艺,夏维颐连推动节目的人选的想好了,就让南丧缠周拙一天,周拙挨不住南丧求,肯定会从了他。
可现在……
还真是一桌子人,各想各的。
今晚的座位也相当迷幻,时泽两只手都残了,挂着两个绷带坐在研究队里滥竽充数,周拙坐在自己帐篷前,已经看了半个小时研究队今天采集的样本成果,A1不喜欢火,坐在了篝火中心的C位不停地折磨那些火苗,而夏维颐自己是到处走,但就不靠近A1。
“今天大年夜。”张昊翔握着个小铁锅,“我看飞机冷冻箱里装了点儿肉,我给大家做个红烧肉吧。”
研究队里的小年轻招呼道:“得要炒糖色哈!”
“你怎么要求这么高,还炒糖色……”张昊翔说,“我给你炒个锅底色。”
平日里严格惯了,到大年夜里好歹放松了些,一个士兵瞅了眼周拙,壮着胆说:“要不……我来?”
见周拙没约束他们,士兵主动接过锅,小声说:“炒糖色我最在行了,来,配料满上。”
“想什么呢,都这荒郊野岭了还配料。”张昊翔架了个小火堆,“来吧,展示。”
“没糖炒什么糖色啊,你这和吃泡面不给调料包什么差别?”士兵说,“实在不行你给我点儿水果糖。”
张昊翔:“你怎么不问我要点耗油生抽老抽鸡精味精鲍汁?”
夏维颐听见:“很好,今年晚上的第一个节目报调料名已经表演完毕了。”
“夏博士,你就说他过分不过分,谁身上带水果糖。”张昊翔抱怨道。
不想下一秒,从帐篷边扔来一个塑料小袋子。
张昊翔努力抱住了有点儿重量的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用玻璃纸包住的各种颜色的水果糖。
“这……”张昊翔惊讶地张开嘴巴,看向随意抛掷物品的周拙,立刻表示尊敬,“谢谢上将。”
“好家伙,你怎么随身还带水果糖。”夏维颐拿过一颗剥开,准备吃的时候,发现玻璃纸上印着一只带着红色帽子的可爱小狗,口快了一句,“这小狗糖是给南丧准备的吗。”
周拙翻页的手卡了一瞬,又继续翻过去了。
众人拾柴,晚上这顿年夜饭好歹还是做出来了,研究队弄来几头望城没见过的野菜,用熬的猪油热热地炒了,霎时间香气四溢,年味儿也满足了。
红烧肉众人分完,夏维颐又催着煮了一大锅面。
时泽掉线一天了,让吃什么也不吃,就喝几口水,而周拙始终钟爱军用的压缩饼干,没有参与他们的年夜饭,倒是A1出人意料。
辛辅设计的能量捕捉器散布于机体的每一寸,能量捕捉器能够吸收太阳能、风能等许多种能源。
因此A1从未出现过能量不足的情况。而在这样的状态下,A1既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
但今天A1吃了那碗红烧肉。
还吃了口袋里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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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颐把大年初一的工作时间调整到七点,让他们能睡个懒觉。
所以大年夜没谁早进帐篷,加上周拙也不拘着,士兵们就和研究员坐到一起,围着篝火闲聊。
被占据了报复火焰最佳位置的A1独自走远了,坐在营地的背后,看着远处寂静的山岭。
冬夜的风吹到身上有些凉爽,A1眯了眯眼,左手按住了右手的红色手环。
“南丧……”周拙的声音从后面出现。
A1立刻放开了左手,将手环塞进去,微微向身后偏了偏头。
周拙在他身旁坐下,静静地看了会儿远方。
他不说话,A1便开口:“你什么事?”
周拙从口袋拿了一块巧克力出来,A1瞥了眼:“拿开,我不需要。”
他不想和周拙交谈,更不想看周拙做这些无用的努力。他拍了拍膝盖准备起身,才躬起身子就被一股霸道的力气拉回原地。下一秒,周拙的军刀比住了他的脖子。
同时,周拙训练有素地压住了A1的大腿和锁骨。
A1仍想动作,却发现周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压制他,他拼尽全部也只是让周拙显得吃力起来。
A1笃定周拙不会伤害自己,冷冷抬了眸,问:“你想做什么?”
周拙手里的军刀一转,刺到了A1后颈的腺体皮肤上:“让南丧回来。”
“我说过了,他回不来。”
“那今天晚上吃饭的是谁?”周拙问,“你吃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A1眼睫一动,承认道:“我的喜好受他的喜好的影响,这很奇怪吗?”
他扯了扯嘴角,挪动后颈去碰周拙的军刀。
周拙在感受到A1企图的瞬间便挪开了刀。
“既然没打算杀我,就不必虚张声势了。”A1推开他的刀,有些厌烦周拙的亲近,想要起身离开,脖颈便被周拙掐住。
霎时间,周遭爆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压力,如同最炎热的盛夏午间烈阳,将人炙烤到无法呼吸。
在营地附近的其余人也都同时感受到压迫,慌乱起来:“有Alpha发情了吗?”
夏维颐刚从南丧腺体中分离过的周拙的信息素,顿时明白是谁。
“都坐着,别到处乱走。”夏维颐嘱咐完其余人,拔腿便往营地附近走,直到看见周拙压在A1身上。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是A1,不是南丧!
苍天啊,周拙这是得不到心就要得到人吗?!
他快步过去想要制止周拙,却被更强烈的信息素压到手脚发软,扶着树干喘气。
“你疯了?!”A1浑身发烫,逐渐感觉到机体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在记忆中翻找,发现南丧见过周拙这幅模样。
初见时那被发情期熬得发了红的眼,掐着南丧脖子质问他「是谁」时无情的面孔,和面对丧尸时杀伐果决的力道。
此刻全都表现在周拙身上,他就那么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爱意。
尽管A1已经满面潮红,周拙仍没有停止释放信息素。浓烈的气息烘过A1耳畔,A1感觉到周拙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腺体。
“滚……”A1头昏脑热,心中大叹不好。
为了躲过魔方的检查,A1的机体是辛辅用生育机器人改造的,几年前安全模式下的南丧以普通Omega的状态都会被发情期的周拙诱导发情。遑论现在作为正常仿生人的A1。
A1处在崩溃的边缘,掐着周拙的领口,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周拙收回手,同时也逐渐收回了信息素。
夏维颐扶着树晕了大半天,眼前才由黑转亮,能看见点东西了。他跌跌撞撞地过去:“周拙,你放开南丧……”
抬目一看,周拙已经没有在欺负人了,他单手扶着南丧的肩背,另一只手将军刀收进作战裤外侧。
“你好端端的释放信息素做什么!”夏维颐喘着气说,“你带来的兵都是Alpha,大过年的你给人家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