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姜智仁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女友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跟我有关系!他想摧毁我,就不会让爱我的东西存活。你一定以为是靠自己的魁梧与无惧一命呜呼了姜智仁,可其实我也帮了一点小忙。我用来弄醒姜智仁的小玩意,是他刺死车志杰的那根毒针,只是针头的毒液被我稍稍拭去了些。虽然不能立刻毙命,但他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我想姜智仁一定很恨我,所以才把我留到最后,他一定是想慢慢地折磨死我,可谁想到,却让我算计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杀死姜智仁!”裴筑怒吼道。过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李思颖发半点儿脾气,可那是基于他不知道自己爱着的一直是个恶魔。
李思颖愣了一下,面露讥笑道:“为了洗脱罪嫌,为了让一个傻瓜替我背黑锅,一个一直爱我的傻瓜。”李思颖说罢,用一种极度怜悯的眼神看着裴筑。
“这么多条人命!你想怎么跟警方说?你脱不了干系的!”
“你放心,我会把一切弄得都好像是你一个人做的!”李思颖悠闲地翻着桌上的书,书页“哗哗”作响。
“是吗?”裴筑故作强横,“可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李思颖拿着书,踱步到裴筑的耳边,低沉道:“我可以这么跟警察说,一个人爱我太深,可是被我拒绝了,结果他疯了。他把恨转移到了在这间医院里那些无辜的人身上,他残忍地杀害了他们。可当那个疯子将最后的魔爪伸向我时,却突然下不了手了,因为他太爱我了,不是吗?呵呵……”
看着李思颖妖娆的嘴脸近在咫尺,却毫无抗衡的余地,裴筑急得咬牙切齿。
“省点气力吧,反抗只会徒添无谓的痛苦,是时候了,让我看一下这本医书上是怎么说的,把一个人变疯的方法是……”
“你想对我做什么?”裴筑只觉得脚下寒意不绝袭来,他越是挣扎,四肢就缚得越紧。
李思颖的脸上堆着阴恻恻的笑,鬼声鬼气地说:“原来这么简单,只要把那人的脑颅切开,然后剪掉里头的某节神经就可以了。哎呀!糟了,书上没写是哪节神经,算了,一起剪掉不就好了。”
李思颖夸张地自演自娱着,可裴筑已经惧怕得说不出话。他瘫软在手术台上,像一只等待解剖的医用鼠。
李思颖慢慢举起手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脸上突然没了表情:“这次,手术不会失败了!”
STORY故事五
槐 树 里
文/颜卿
槐树里小区在这个城市中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它既没有文明小区的名头,也没有赖以闻名的古迹,更没有出过什么名人。然而它的名字却以一种非同一般的形态存在于经历过90年代初的人们心里。
因为那一片,曾是闻名一时的凶宅。
那一年正是推倒旧基,兴建城市新貌的火热时期,槐树里因为房屋太过破旧,影响了市容市貌而被纳入建设新时代小区的蓝图中。
很快,原住户被安排搬到新居,钢铁机械把破败的小楼房一一铲平推倒,施工队也准时进驻。
开始一切顺利,直到工程蔓延到图纸上临着山边的一块空地,那里将盖一栋五层的楼房。地基一天天挖深,工地却前前后后挖出了四口棺材和一只密封的陶罐。搞建筑的多少都有些迷信,挖出棺木不是第一次回了,本只需按规矩点上一串鞭炮再烧点纸钱了事。可这次从头就透着诡异,挖出来的四口棺材居然都是血红色的漆,而陶罐上也用黄漆画了符咒,不像是一般的土葬。
施工队的老板亲自看过后有些害怕,花大力气到本城著名的寺院里请来一位高僧相看。高僧一到工地,口中是一声阿弥陀佛。他说此处的血棺和陶罐并非一般的物件,乃是通阴阳之术的高人布的阵法,其目的是为了压制阴邪之气。现在既然被挖出就要速速放回原地,否则放出鬼怪,必有凶事。
据在场的人事后描述,高僧走后,那老板本还在犹豫,忽听得天空中雷电劈下,转眼间晴天白日变作了暗云无边。尤其是东边云层的狭缝中乍闪不闪的暗橘色光晕,看得人好不心惊胆战。
等老板吓得嘴都打着哆嗦,吩咐建筑工人将棺木重新吊下去恢复原位时,已经是狂风大作,寒气阵阵。一副、两副、三副……雷声伴着几乎破体而出的心跳,风吹着工人的衣衫向一边掠去,云层仿佛裂出了两只眼,越拉越远,狭长到变了形态。
“老板,要下雨了,先躲躲雨再弄吧!”底下的工人不明其意,只觉得这种鬼天气还要弄什么棺木实在荒唐。
老板这下急了,忙跑到地基边缘向下喊话:“大家再帮帮忙,把棺木和陶罐恢复好了,我给大家发加班工资。”他一转头看到那只封口的陶罐就在身边,伸手捧过来准备让工人吊下去快弄。
工人们听说有加班工资,立刻热情高涨,却听得一声惨叫,抬头正看到老板带着陶罐从顶上跌落。
陶罐自然是摔了个粉碎,开始还见有一地白灰,慢慢竟冒了阵白烟消失不见了。而老板摔下来就不省人事,送到医院后吐了几口血,没多久就抢救无效死了。
病例书上写的是头部着地,脑部损伤严重。然而令医生和他的家人都不解的是,他的后背上怎么会印着一个黑色的掌印,难道他是被人推下去的?法医难下结论,警察局也介入了调查,但无论从现场的任何人口中取证,都说他的背后没有人。此事只好不了了之,归入了陈旧卷宗中。
这算是槐树里出的第一条人命了,虽然它有一个正常的名字,叫事故死亡,但毕竟给整个工程蒙上了一层阴影。
小区的建设在换了一个施工队后照常进行,余留的那口棺木火化了,陶罐的遗迹早不可寻。一个美丽、现代化的小区在城市建设者的手下逐渐成形。在小区交付使用时,那三副棺木上建起来的楼房也被起了一个最吉利的楼号——108。
这是槐树里的第一个故事或者传闻,然而单凭这个它并不会被人认为是凶宅。住进第一批住户后发生的一切才是让这里萦绕上阴森鬼气的真正原因。
时间到了2006年8月,槐树里的故事早已很少有人提起。
“402的周何生有信。402的周何生!周何生!”星期天一大早,邮递员鲜乐就扯着嗓子在楼底下喊着。
周何生万分不愿意地从床上爬起来,好不容易睡回懒觉,真是。揉着脑袋拉开窗帘,推开窗去。
这天怎么这样?灰蒙蒙,阴沉沉的,好似裹着一层灰色的纱网,见不到一点天亮的意思。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墙上的钟,7点32分,不早了。
“等等,就下来。”周何生冲着底下的鲜乐答话,披上外衣,踢踢踏踏地趿着拖鞋下了楼。
“给,挂号一封,签个名吧。”鲜乐把信和记录本往周何生面前一推,又抽出了第三封也是最后一封信。
“502的顾远晨有信,502的顾远晨,顾远晨!”
周何生正垫着楼道的墙壁签名,写到最后一笔,听到502的顾远晨,差点没把本子滑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