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他无法理解人族浅薄的爱意,更无法确定对方的承诺是否唯一,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沈忘州与所有人族都不同,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
在沈忘州身旁,他可以肆意展露脆弱,获得的不会是趁虚而入的伤害,只有让他沉溺的怀抱和安慰。
他的“师兄”对他这般好,好到他明知可能是一场镜花水月,还是心甘情愿地投身其中。
在胤淮眼里,沈忘州是几万年来最特别的。
像一颗在唇边蹭动的糖,让你尝到甜味,却无法含住,引诱他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自己的习惯,去主动亲吻那颗糖。
从前沈忘州舍命救他时,胤淮心底便会升腾起无尽的满足,可现在他又变了,他不喜欢了。
沈忘州若是陨了,这天地间只剩他一个,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要让沈忘州活得久一些,看看他的小修士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最特别的。
若不是……
指尖温柔地抚过沈忘州脸侧。
他想他也是舍不得如何的,只是会把人永远禁锢在沧海,像诺言里约定的那样,与他“长相厮守”罢了。
就算是一副残留着些许温度的空壳,他也要紧紧攥住,不许这壳子被任何人得到。
将胤淮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惊秽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你这次来,不单单是给他‘出气’的吧?”
“嗯,”胤淮轻轻叫醒迷糊的沈忘州,看向惊秽,故意在沈忘州耳边委婉地道:“我是来炫耀我们的爱情的。”
沈忘州睁开眼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又闭上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想起鲛人的语气为何这么熟悉了,他仿佛看见了长大后的司溟,只是他对小师弟的滤镜向来深厚,从未换个角度思考。
现在细想,司溟平日里的言行真是茶得……让人喜欢。
没办法,他特别吃这套,天生的,改不了。
虽然两个人差距大到没法比较,但托“鲛鲛类卿”的福,短短时间内,沈忘州对鲛人的恐惧已经不那么严重了。
鲛人从身后抱住他,旁若无人地与他低声耳语道:“桃妖的精魄很漂亮,你可喜欢?”
沈忘州接到暗示,点点头,暗道果然鲛人果然是有目的的。
鲛人闻言看向惊秽,语气毫无威胁,温柔含笑,内容却让人脊背发凉。
“你要等着我主动去取么?”
惊秽脸色惨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他与胤淮动手,毫无胜算。
本来多了一个人族拖油瓶,她还可以让胤淮投鼠忌器,但现在沈忘州是胤淮的主契,攻击沈忘州等于攻击胤淮……她还不如直接跑!
“你又能跑到哪儿去?”胤淮笑着问。
惊秽几度握拳,恨不得将檀魍的七魂六魄拼凑起来重新碎一遍!
她知道胤淮要她精魄何用,无非是为了身旁这个人族铺路。
四神的血脉支撑着三界,不可断绝,凤凰陨了还有亲生骨血的小凤凰,狐狸陨了精魄犹存。
万年前大战后,三界依旧根基稳固。
从前的胤淮做事全凭喜好不计后果,自然可以不管三界死活随意杀戮,但现在为了那个人族,他也要维持住三界最根本的血脉——
所以不杀她,只将她的精魄拿走作为威胁。
没了她的辅助,小凤凰夺取狐狸精魄的可能自然降低。
惊秽无路可选,就算她不给,胤淮也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主动交出。
一道血芒从心口迸发,惊秽手指掐出一道诀,一枚通体血色的桃花浮现在掌心。
她咬了咬牙,恼怒地将桃花拍向对面。
她若是打得过这该死的鲛……
沈忘州下意识抬起袭焱抵挡,却被鲛人握住手腕,另一只手轻抬,刚好握住那枚桃花。
然后递到了他面前,殷殷道:“送给你的,可欢喜?”
这么当着人家的面送礼,不大好吧。
心里想着,沈忘州还是摊开手心,握住了桃树惊秽的精魄。
这精魄看起来就很贵,他确实挺欢喜的。
从惊秽的行宫离开,沈忘州觉得鲛人暂时没有要他小命的想法,便问道:“可以回一趟绊殄邸么?”
“为何不牵我手?”
“啊?”
“刚刚那样牵着我,为何现在不了?”
“哦……”
沈忘州告诉自己不要揣测一个疯子的想法,认命地牵起了那只过分修长漂亮的手,虚攥在掌心。
比起被鲛人牵着手腕,他确实更愿意也更喜欢主动牵着鲛人。
这可能就是猛1的自我修养吧。
第36章 渣
前两日还热闹至极灯笼高挂的绊殄邸, 如今已是一片阴沉死寂。
店铺两侧悬挂的魂灯盏盏熄灭,只留下一条条骨灰般的细烟在风里扭曲,望不到尽头的长街被黑暗侵蚀得像冥界的阴路。
沈忘州的玉佩在使用碎魂流萤时被灵力震碎, 此刻只能牵着某位杀穿三界的大反派的手腕, 一边担心鲛人不耐烦把他宰了,一边在面积巨大的绊殄邸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
连个问路的都没有,所有能喘气儿的妖都死了。
将北魉花街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沈忘州只发现了妖族的尸体,没有一个活着的死了的人族。
他立刻意识到,遇锦怀他们或许来过, 将那些被抓的人族救走了。
“你找的人不在这里。”
耳畔忽然传来轻柔温润的嗓音,冰凉的面具擦过耳尖。
沈忘州脊背一僵,转头看向离他不过几寸远的面具,下意识向后仰了仰。
他怕鲛人不耐,试探道:“我再去穹鱼茶肆看看,你若——”觉得麻烦可以不去。
鲛人戴着面具的脸歪头看他,让沈忘州有种他在笑的错觉。
“也不在穹鱼茶肆。”
沈忘州愣了愣,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为何不问鲛人?
他灵识蔓延到极致依旧探查不到的人,对鲛人来说简单到仿若呼吸。
只是不知道鲛人此刻心情如何,已经和他饶了这么久的圈子,他还是有点担心被宰了……
沈忘州握住袭焱的手紧了紧,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你知道他们在哪儿么?”
面具微动, 似看向了牵手的方向, 鲛人嗓音温柔地与他说:“在绊殄邸外。”
沈忘州刚要道谢,就听对方又施施然开口, 颇为指责委屈。
“为何收紧右手?”
“啊?”因为他右手握剑?
但这次沈忘州学聪明了,不等鲛人解释便收紧了握住他的左手,紧紧攥住,生怕一阵风把他们俩吹散了。
鲛人果然满意地轻笑了声,主动道:“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沈忘州一边带着鲛人一起御剑飞往入口处,一边在心底吐槽。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他都转了这么久的圈子了!
“小修士,你生我的气了么?”
“……不,没有。”
“你在说谎,我会读心。”
“……生了。”
“男孩还是女孩?”
沈忘州重重闭了闭眼睛,握住袭焱的手紧了又紧,脑海里重复了无数遍檀魍的死状才终于冷静下来。
鲛人只是在试探他,他若是真的露出不悦绝对会被虐杀!死得比檀魍还要惨!
被攥住的手动了动,鲛人语气婉转,轻轻道:“那就是真的生气了,我要怎么赔罪呢。”
千万不要和他赔罪,他只是想死得安详一点!
沈忘州一边在心底嘶吼一边故作镇定道:“为什么和我赔罪,你救了我。”
说完立刻用余光警惕地瞟着鲛人的情绪。
虽然鲛人偶尔会让他想起小师弟司溟,但若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这可是原著中最大最大的反派,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生不如死的角色。
只是他不善常伏低做小,更不擅长说好听的话……不过鲛人貌似也不反感他这样,或许与他说的这些都是对赤烬继承人的考验——
推荐文章
上一篇:当我将死对头误认为道侣之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