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沈忘州捂住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坦白:“是一个,合欢宗的男弟子。”
还有个身份,是我们的亲师祖。
空气诡异地陷入了一阵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忘州听见遇锦怀极为痛心的声音。
“小师弟,你何时与人学了这些?”
“我没有……”是师祖先勾引他的……
那张脸直接长在了他心尖尖上,又那么惑人心弦地一声声“官人”的撩他,他如何受得住。
遇锦怀满面忧愁地望着他,像个孩子叛逆期误入歧途的自责老父亲:“小师弟,下山前师兄可曾与你千叮咛万嘱咐,小心合欢宗弟子?
“他们最是喜欢你这样容貌俊朗天赋异禀的少年英才,若是招惹上,你这样符合他们心意的,他们会一直缠住你的!”
沈忘州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补充道:“没有一直……”
遇锦怀哪还会信他:“你与师兄说实话,那合欢宗弟子后来可还找过你?”
沈忘州想起胤淮回宗后用内丹送还他玉佩的画面,迟疑了一瞬。
“他果然还在纠缠你!”遇锦怀声音陡然升高,眸色闪过怒意,光风霁月的月锦公子此刻变成了愤怒的老父亲,“小师弟,他叫什么名字?等这次回宗我告知师父,亲自去合欢宗一趟,帮你说清楚。”
沈忘州捂住额头,像个失足的浪子,被追问得满脸崩溃。
他在心里大喊。
三师兄你不必去合欢宗,他就在鲛岳仙宗!前些时日你还叫他师祖呢!
……
“他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名字?真是狡猾,”遇锦怀安慰地拍拍他头顶,“小师弟,他便是这样骗得你团团转,你还是太过天真善良。”
沈忘州觉得他在遇锦怀眼里就是个天真烂漫的三岁孩子,做什么都是受委屈的那个。
他绝望道:“师兄,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如果宗门不搞什么仪式的话。
遇锦怀“嗯”了声,片刻,忽然将跑的好远的话题拽了回去:“檀魍认为是你杀了檀溪,那是不是说明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修者也在那里?对方实力强横,以至于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嫁祸给你了。”
沈忘州忽然想起了装成檀溪的胤淮。
修真界最强存在,或许真的可以骗过留魂期的檀魍……
沈忘州豁然开朗。
所以他可能是帮师祖胤淮背了锅?
但他不敢提这一点,合欢宗宗主都没有霖泽真仙的实力,更别提宗内弟子了,他说出这个答案怕是要露馅。
他随口否定:“也或许是别的妖杀的,妖族内部也不是一块铁板。”
遇锦怀点点头,不消片刻,又问:“那位救下你的神秘公子,为何说你们是恩爱道侣?”
没有恩爱,三师兄你不要随便加形容词。
从合欢宗到鲛人,沈忘州觉得自己的感情经历真是复杂又跳跃,他被折腾到没脾气,叹气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遇锦怀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面色谨慎地问他:“小师弟,这些日子司溟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怎么又跳到了司溟。
沈忘州满脸问号,但还是道:“他每日与我说的可多了,师兄你问的是哪种。”
遇锦怀看着小师弟茫然的表情,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与小师弟纠缠不休的“合欢宗弟子”,和刚刚的与小师弟亲昵牵手的“神秘恩人”,心里为司溟叹了口气。
怀着长兄如父的心情,他忍不住问:“小师弟,你只喜欢男子?”
因双修并无男女之分,修真界对同性之间的爱恋并不反感。
沈忘州点头。
他喜欢漂亮的男人,青春期时就发现了,接受得也很坦然。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漂亮的,乖的,说话好听的。”
司溟倒是全对上了,只是对上的怕是不止司溟一个……
遇锦怀操心不已,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这些类型都很好,但是道侣一个就够了。”
沈忘州也很赞同,但他不需要:“我不找道侣,我也不与人成婚。”
遇锦怀:“!!!”
他小师弟渣的好理所当然!
第37章 潮湿
从遇锦怀房间出来时, 沈忘州还是非常茫然!
三师兄今日怎么这么奇怪,那满脸的自责和痛心活像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等明日再问问遇锦怀, 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他虽然不善安慰,但陪他喝两壶酒还是能的。
推开自己那间客房的门,走进去后沈忘州直接解下外袍扔到了一边。
他临走前吩咐好了,现在回来店小二刚好准备完木桶和热水退下。
他们来的这座城镇不大,客栈房间也不算豪华,唯有的两个天字号客房也全给师叔们了, 他现在住的这间客房面积不大,只用屏风分隔了床榻与桌椅两个空间。
浴桶就摆在床榻旁,热气熏得屏风都湿漉漉的。
沈忘州站在屏风外脱掉中衣,这几天在绊殄邸处处是危险,他不仅要保护好司溟,还要考虑二代弟子们的安危,神经一直紧绷, 且连个完整的觉都没睡到。
现在终于回归宗门, 有元婴期师叔坐镇,精神和身体放松下来,疲惫和困倦才突然席卷。
好久没好好泡个澡了,虽然用法术也可洁身,但怎么比得上躺进热乎乎的水里来的舒服。
沈忘州享受得眯起眼睛,暗暗想着回宗后定要去司溟那里蹭一下热泉, 或许翦绯庭也可以喊人来开辟出一块人工泉水, 反正鲛岳仙宗家大业大有的是钱财……
他边解里衣的衣带,边走到屏风后面, 热气湿漉漉地弥漫到眼睛,他打着哈欠解开里衣——
泪眼朦胧间望见一道优雅雍容的月白色身影站在浴桶旁,俯身掬起一捧水,望着他道:“有些烫呢。”
沈忘州哈欠打到一半生生停下来,大脑还未反应,右手已经唤出袭焱,一剑劈了过去!
“叮——”
绯色光芒缭绕、无比锋锐的剑尖刺在鲛人还在滴水的食指指尖,剑刃发出不甘的嗡鸣,连触碰都未曾做到,再难前进半分。
沈忘州瞪着忽然出现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脏狂跳。
他拿剑劈鲛人了!
他会不会被碎尸万——
“还在生气么?”对方的语气在水汽里显得湿漉漉的,好似那偷欢的情儿在暧.昧哄人。
沈忘州莫名听得耳根发热,刚要收起袭焱——
湿漉的指尖轻挑地抚过剑刃,在他动作的前一瞬握住袭焱向后轻扯,看似轻飘飘的动作,沈忘州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径直摔进了鲛人怀里。
为了不推到鲛人身上,他不得不分开手臂,却像投怀送抱似的抱住了对方的腰。
沈忘州恼羞地发现这会儿他脑海里的想法居然是——鲛人的腰还挺耐抱的,劲瘦有力,触感极好,想必在海里会游的很快……
正脸颊发热地走神,腰间忽然一凉,沈忘州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腰侧绷紧,无处可逃,只能仰头看向他。
鲛人低头,视线穿过面具直直落在他胸口和腰腹。
少年身躯并不单薄,白皙干净的肌肤上轮廓起伏有致,力量感与精致的少年感并存,劲瘦窄腰绷紧时肌肉与青筋乍起,惑得人齿尖发痒,想要将其彻底破坏到一塌糊涂。
“你这样坦诚,我都有些害羞了。”
沈忘州随着他的视线低下头,才发现他现在这么衣衫不整,立刻松了手,收起袭焱,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
他努力镇定地问:“是有什么事忘了吗。”
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还一声不吭地在他屋里玩水,吓他一跳!
鲛人拂开他的手,弯腰慢慢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贤惠地拿起衣带,软声问:“不想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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