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沈忘州总是被鲛人杀人时的血腥场面和与他说话时的娇气温柔逼得精神分裂。
这会儿又是怕他突然发疯杀人,又是觉得他好会撒娇,满脸纠结烦躁,偏过头道:“没有。”
鲛人忽然轻轻抱住了他,下巴倚在他肩上,一边蹭着他肩膀,一边软软哼道:“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沈忘州瞬间想到了自己没有受到的碎魂流萤的反噬。
“是不是帮我挡了碎魂流萤才受伤了?我能帮——”
话音戛然而止,沈忘州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
他的实力怎么可能帮到鲛人,他只是金丹期的小修者,对方可是……
银色面具蹭过脖颈,鲛人环住他腰间的手动了动,语气脆弱:“小修士,抱抱我。”
沈忘州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抬手回抱住了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抿了抿嘴唇,笨拙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鲛人的后背。
对方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尽管有赤烬的情分在,但沈忘州还是觉得他有责任。
若是帮不到就算了,只是对方只找他要一个抱抱……他忽然觉得鲛人有点儿可怜。
这想法来得荒唐,如此强横的存在怎么会可怜。
但又挥之不去,正因为鲛人强横的实力,所以没人觉得他会疼会受伤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弱者受了委屈尚可找人求安慰,可谁会安慰鲛人这样强大的存在呢。
不知为何,沈忘州忽然想起司溟总喂他的糖,其实有些过于甜了,但吃起来也总能安抚好躁动不安的情绪。
他松开一只手臂,在百宝囊上一抹,掏出一颗乳白色的糖块。
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吃不吃糖?”
胤淮从拥住沈忘州的那一刻起,便一直仔细看着他的小修士。
看着他是否会像怜爱病弱的司溟一样,怜爱现在这个强到无人能敌的鲛人,他觉得可能性很渺小——
然后他就被递了一颗糖。
他还未去争夺抢掠,这颗糖就落在了他唇上,好似本就该属于他一样。
面具下的唇缓缓弯起。
他的小修士总是不一样的。
鲛人迟迟不说话,沈忘州还以为对方是娇滴滴的小仙男,只喝露水不吃糖,只好收起来。
但手刚刚晃动,指尖便一湿,湿软的舌尖扫过,卷走了糖块,留下一道软腻的痕迹……
湿滑的触感酥酥地顺着指尖蔓延,沈忘州脊背过电了似的一片酥麻,喉结剧烈滚动,他迅速收回手放在腰间,拇指一下下扣动着食指指尖,好似要把那触感抓走。
他想缓解尴尬的感觉,主动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太甜了?这是我师弟给我的,我偶尔觉得甜,但大多数时候还好。”
鲛人的重点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对方亲昵地收紧了手臂,两个人近乎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缝隙。
轻轻“嗯?”了声,意味不明地道:“是你舍命相救的修者?”
鲛人比他高很多,此刻被用力抱着,沈忘州几乎被迫踮起脚与他相拥,贴紧的状态让他发现了许多尴尬的地方,这会儿有些走神地回答:“是他,他喜欢吃糖。”
鲛人忽然委屈起来,冰凉的面具抵着耳畔:“为何在我面前提起他?有我一个还不够么?”
“什么?”沈忘州茫然询问,他整个人努力后仰,想要两个人之间可以多些缝隙。
他知道他现在在安抚答谢鲛人的救命之恩,但这个姿势让他着实正经不起来,更没心思去仔细思考鲛人话里的意思。
他承认他很没有定力,就算鲛人当着他的面屠了绊殄邸、摘了惊秽的脑袋,他现在也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他的享受型人格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表露出来。
鲛人身上冷水的味道一阵阵钻入鼻腔,好似催情的药,让他躁动地想要逃开。
腰间忽然一紧,沈忘州眼前一花,再看清楚时已经与鲛人一起坐在了床榻上。
鲛人坐着床褥,他坐着鲛人的腿,一脸一面具相隔不足几寸……
沈忘州整个人都要炸了,他完全接受不了现在的姿势,但不等他斗胆提出意见,鲛人忽然委屈地问他。
“我与你师弟,你更喜欢谁?”
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就这样问我是不是不太对,而且我与司溟之间也不是喜欢的关系!
沈忘州觉得这是个送命题,他肯定要选正确答案的。
“喜欢你。”不喜欢你八成会死,他喜不喜欢都得喜欢。
何况抛去随时可能被宰的情况,他确实不烦鲛人……
虽然没见过脸,但鲛人的声音是他最喜欢的类型,或许是妖族的天分,鲛人也很会撒娇。
而且赤烬说过,上古四神皆美的动人心魄,鲛人更是四神之最……
他说完便等着鲛人回答,本以为对方会给个一百分,哪成想鲛人沉默片刻,将脸埋进了他胸口,自怨自艾般地轻轻叹息。
沈忘州:“……”
他说错了?鲛人其实不想要被喜欢?
沈忘州知错能改,又道:“其实我喜欢小师弟。”
鲛人埋得更深了,面具蹭着胸口,语气颇为不满地指出:“你一直在说谎,你想欺骗我的感情么。”
沈忘州:“……”不,他没有,他只是顺着话说而已。
……
鲛人半晌没有再说话,趴在他怀里好像睡着了一样,沈忘州只好□□跨坐在他腿上,以一种极为暧涩的姿势,沉默着不去打扰。
对方的体温很低,银白色长发散落在肩头和床榻,沈忘州看见他肤色冷白的耳垂,恍然间觉得他在抖。
他眼神暗了暗,接受了这个姿势。
鲛人或许真的很疼,只是他除了一颗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糖外,只能像记忆里他妈妈哄他一样,抬手抚过对方的后背,做出些许安慰。
浴桶里的热气还在蒸腾,小小的客房内都弥漫着一股潮热的水汽,沈忘州有些口干。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依旧干涩。
正想要忍忍,等鲛人不难受了再去喝水时,烛火忽地被熄灭,眼前陷入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
沈忘州瞬间坐直了身体,膝盖跪在床上,警惕地看向身后。
他没察觉到杀气,才反应过来是鲛人做的,
指尖敲击在面具上的清脆声响让沈忘州回过头,问道:“烛火灭唔——”
第38章 哭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块布, 一片黑暗里视觉被轻飘飘地夺走,敏感的触觉像一根悬在空中的丝线,岌岌可危地挣扎在断裂边缘。
沈忘州后颈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住, 像猫科动物被叼住了弱点, 强势的压制挑起敏感的神经。沈忘州不得不在仰头的同时与他接吻,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比起熄灭蜡烛,眼前这样浓稠似墨的黑暗更像被剥夺了视觉,只能在幽暗中摸索的无助让沈忘州绷紧了后背,却茫然无措到不知道要抵抗些什么。
他偏头想要躲开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握住后颈的手指力度陡然变重, 疼痛像一个不尖锐的教训,让他眼神一滞,不受控制地转回头。
下唇一痛,沈忘州吃痛地僵了僵,后颈的手指尖力道放松,温柔地握住颈侧,引着他低下头, 放弃理智, 一起沉沦进幽深的夜色。
弯弯的月亮被云层吞噬,烛火熄灭后的屋子漆黑得目不可视,沈忘州手指胡乱摆动,无意中推到鲛人的脸,触碰到的皮肤滑软冰凉,勾着他在推拒时忍不住摸了摸冰凉的脸侧, 触到唇角时烫到般松开手……
飘忽的幻觉终止与漫不经心的时刻, 沈忘州狼狈地抓着鲛人的肩膀,胸口几度起伏, 心脏跳到胸腔发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迷糊地晃了晃头犹在躲避似的,色厉内荏道:“你……干什么?”
耳根透红、指尖攥紧到泛白的模样像被逼急了的猫儿,龇起獠牙不要命地质问高高在上的神明。
仿佛随着烛火的熄灭变了个人,鲛人靠在他肩上,嗓音低哑无辜,带着点儿故意为之却又无法抵抗的可怜,撒娇道:“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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