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沈忘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责备也说的和哄人似的:“下次不要冒险了,这里太邪门了,万一遇到危险我不在你身边,谁来救你?”
司溟极其自然地点头,乖顺依赖地与他肩膀相抵,笑意浅浅:“我以后不会和师兄分开了。”
沈忘州:“……”
这样理解好像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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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那位大少爷和少夫人的院落里找到了季寒溪和遇锦怀,两人正对着一个石雕小象画符,惊吓到面色青白的刘老爷请他们进屋详谈。
遇锦怀想必和沈忘州一样觉得刘老爷可能随时要咽气,就只留下了管家在门外守着,让下人扶刘老爷回去休息。
屋内,沈忘州说完纸人的事,遇锦怀紧跟着简述了刚刚这边发生了什么。
原是大少爷的“替身石雕”无故碎了,夫妻二人便开始口吐鲜血,浑身绷直,甚至抓挠皮肤到浑身破烂,直到季寒溪一道灵力打入头顶,才相继昏睡。
但石雕和本体的关系他们还在研究。
“这些石雕木雕是替罪的,上面画着的符咒确实也很像某些吸收怨气的符,只是笔画……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遇锦怀微微不解。
“纸人是降下福禄,但却跟我玩贴脸杀,我和二师兄差点凉在那儿,”沈忘州看着桌子上碎成两瓣的少爷的石雕小人,生理上的厌恶让他皱紧眉,“说是替罪,谁替谁就不一定了。”
“引灵入体类的符咒极其艰涩,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反噬,甚至将符咒的功能彻底扭转——”季寒溪语气一顿,看向最懂阴符的秦雨。
秦雨安静看着石雕上雕刻的纹路,寡淡的眉眼像春日潮湿的雨,沁着层层水雾,看不真切。
大少爷今年刚好二十,二十年的光阴,咒文已经被风雨冲刷得有些模糊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是吸收时运和阳气的极阴凶符。”
“这种符咒有损天道,因此流传下来的并没有特定的笔画咒语,只将设计咒法的方式传了下来——
“在降下福禄、祈祷康乐的平安符上稍稍改动一笔,甚至只是改动了某个笔画的书写顺序,就能让整个符咒的能力完全反转。大吉变大凶,庇护变杀生,赐福变聚阴……天赋极高的术士才可能自行参悟。”
“但这些符箓都是家里的下人写的,还不止一位下人,”司溟倚靠在沈忘州身边,漫不经心地笑着提出质疑,“下人怎么可以学会这些呢?”
“有个非常严苛的条件,满足的话凡人也可以书写符箓。”沈忘州忽然说。
司溟立刻转过头,眼神鼓励地看着沈忘州:“师兄,是什么条件?”
赤烬在神识里说完,沈忘州麻木地重复:“如果写出符箓的人是至纯至净、集三界信仰于一身的生灵,便可借由自身的干净得到天道的信任,完成这个传播到凡人手里的极阴凶符。”
周围忽然陷入安静,一个答案悬在唇边,呼之欲出却又一时间没办法相信。
只有司溟挑起眉梢,眼底满是玩味,状似惊讶地点破:“莫不是九重天上那位干干净净的凤凰帝尊?”
沈忘州脑海里赤烬跟着附和,他也点头道:“他在三界不是最强的,但他所在的位置,受到的供奉却一定是最多的。”
赤烬万年前就陨了,现在知道他的人都少之又少。
除了心怀不轨之人,没人供奉冥界的主人惊秽。
鲛人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白白让小凤凰捡了便宜。
事情涉及到了九重天,鲛岳仙宗独特的门风就显现了出来——几位师兄虽然不愿多提,但显然也并没有“难以接受”。
几人思考片刻,就面色冷静地开始商议对策。
季寒溪眸光淡淡地瞥过司溟,又收回,冷声道:“我们的能力暂时还猜不到帝尊的目的,暂时先保住刘家的大少爷和少夫人,其余事情交给师叔们调查。”
几人自然没意见,这种伤天害理的阴邪咒法说出去都要三界震动,百余仙宗齐出面商讨对策。
他们五个金丹期修者,还能打上九重天不成?
鲛岳仙宗是个非常特别的名门正派,与其他仙门“舍身求死”的道心不同,鲛岳仙宗教导弟子的第一要则是“量力而行”。
年轻的弟子们活着,就是最大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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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在刘府内彻彻底底地转了一圈,又逛遍了雾铃镇大大小小的院落,终于察觉到雕塑和纸人都只是阵法的幻象依托,院内重重叠叠、摆放有序的红绸和丝线才是阵法的中心——
那位传说中的“仙人”,教这些无辜的凡人将自家的院落,变成了一座座炼死活人的坟墓。
“每个院落都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阵,家家户户层层叠叠,整个雾铃镇就变成了一个吸收生气、驱阳聚阴的大阵。”
“想要破解,就必须先将这些写满符箓的绸布取下,纸人挪到里本体最远的地方。
“要想找到取刘家大少爷和少夫人性命的邪物,就需要将绸布系在雾铃镇阴气最浓的地方,辅以阵法和诱饵,引它进来。”
沈忘州脑海里回忆着遇锦怀的话,边看着下人们满脸惶然怀疑地取下挂满了整个刘府的红绸布,边和赤烬说话。
“小凤凰不惜骗过天道,以人族为祭,为的就是成功把他爹的丹魄给炼了?那还如何用陨神咒对付鲛人?”
真是太父慈子孝了,听完赤烬的分析后沈忘州愣了好一会儿才啪啪鼓掌。
“他根基不纯,不说鲛人,就连那棵桃树都能为难他一二,这帝尊之位坐的自然难看。不过他性子倒是随爹,比起只对付鲛人一个,他的野心更大,他想要四神全部陨落成过去。”
沈忘州不爽地问:“他如果炼化成功,就能比四神之首鲛人还强了?”
赤烬语气莫名:“小师兄你莫不是没睡醒,这怎么可能?”
沈忘州嫌弃地啧啧:“这么弱?”
赤烬话锋一转:“不过他若是真的炼了他爹,再去找桃树,再来找你……四神占了三个,就能启用‘祭神’了。”
“何为祭神?”沈忘州不懂就问。
赤烬博学多才,颇为得意地介绍:“是一种只能以上古四神为祭品恶咒,以四神的陨落为始终,集天地灵气造最强的神。
“祭祀完成,天道也难诛……算是与你身上的‘祭’同属一脉的逆天存在,不过‘祭’在一个‘情’字,‘祭神’在一个‘灭’字。”
赤烬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小师兄,还说孤没用,孤脑袋里的记忆就是你最大的财富!”
沈忘州沉默片刻,忽然问。
“我身上的‘祭’是什么?”
赤烬:“……”
这么大个事儿那鲛没和你说???
第48章 奴儿
“我身上的‘祭’也是一种契约?”
“啊……对, 是……嗯……”
沈忘州眯眼:“谁和我结契了?”
他仔细回忆,发现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和他结契的,只有鲛人。
他一连串地质问:“是鲛人?他为什么和我结契?‘祭’是什么意思?代价是什么?”
赤烬语气幽幽:“……小师兄, 你看那片云, 真蓝。”
沈忘州一掌劈在面前的石墩上,不耐烦道:“不说就是承认了?你们有事瞒着我?现在说我就当这事不是你说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上次他只想到了鲛人和鲛岳仙宗,包括鲛人、胤淮、司溟三个人的关系。
这次又多了一个在他身上但他居然毫不知情的“祭”。
这也是鲛人和赤烬之间约定的一部分?
但看赤烬这幅说漏嘴的德行,这最有可能只是鲛人和他之间定下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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