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他忽然想,司溟若是吃人的妖精,那他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刘府为沈忘州准备的客房,房间比那家客栈豪华许多。
沈忘州一眼便看见那张黄梨木雕花四角大床,和下面铺的极厚的软褥。
腰间的手紧了紧,司溟扶着沈忘州脱靴半躺到床上,依旧搂着他的腰,趴在了他胸口。
两个人的心跳声渐渐重叠,像某个呼之欲出的心思,被悄然戳破。
不知过了多久,司溟稍稍抬头,手指在被褥上的鸳鸯戏水图上缓缓划过,眼神旖旎地望着沈忘州,懒倦期待地问道:“师兄,刚刚可欢喜?”
沈忘州腰腹绷了绷,依旧又酸又软,明明只是亲吻就这样刺激……
见他不回答,司溟稍稍撑起上半身,凑近沈忘州的脸,病态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让人心碎的委屈:“师兄明明欢喜得不住喊我、不住颤抖,现在为何不说实话,是讨厌我了么?
不等沈忘州反驳,他忽地哭道:“难不成……师兄真的爱上了那个鲛人?他长得定是比我好看,也比我更能保护师兄,还给了师兄那么珍贵的主契,师兄理应嫌我没用的……”
沈忘州同情心并不泛滥,但司溟一哭他就控制不住的心软,更别提司溟提及昨天,还把自己和鲛人放在一起比……
他臊的满脸通红:“你们又不一样,我没有嫌你,你……很好。”
司溟眼尾湿漉漉的,闻言受伤的小鹿似的凑过来与他蹭了蹭嘴唇,垂着眼睫委屈道:“我们如何不一样?师兄……师兄若是不喜欢他,那……”
他紧张地抬起头,可怜地咬住嘴唇:“那我呢?”
沈忘州瞬间愣住。
你与他如何相比,你是我最好的师弟,他是高高在上的上古神明,你与我之间的距离多么亲近,他与我之间不过相识几日……
沈忘州脑海里闪过无数句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这些话的最终答案都是同一个,他对司溟确实是有好感的,但他觉得那不是爱。
所以一开始他就在极力避免司溟误会,他不想司溟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
他许久没有说话,司溟眼底的水光渐渐黯淡,他缓缓趴在了沈忘州胸口,指尖蜷缩,抓紧了沈忘州的衣襟。
声音小心翼翼地哽咽道:“师兄,我若说我爱你,你会不要我么?”
沈忘州极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抬手揉着他发顶,笨拙解释:“我如果答应你,就是骗了你。”
司溟眸底一片痴情,轻吻了他喉结一下,眼神湿润地望着他,一点一点蚕食掉沈忘州的防线:“那我可以追求师兄么?我不会让师兄为难,我只是……想与师兄亲近一些,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你为什么喜欢我?”沈忘州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拒绝,“如果只有我对你好的话,司溟,你误会了,你只是觉得我照顾你的时候你的感觉是喜欢,其实只是师兄弟之间——”
“可我想帮师兄做,看见师兄就想要抱住师兄,师兄说话时便想堵住那张嘴只给我一个人看……”司溟脸色病弱苍白,流露出淡淡的难过。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他仿若不觉地拿起沈忘州的手放在脸侧,依赖地靠在掌心,失神道:“师兄,若这些都不是喜欢,那我就是病了,师兄可有药医?”
沈忘州何来药医相思苦。
他自己都从未尝过情爱,如今也只能手足无措地任由司溟引着他迈入一个温软的陷阱。
“师兄没有么……”司溟吻住他的掌心,湿润的触感透过皮肤软进了沈忘州心里,司溟泛红的眼睛那样可怜,像一朵被扔在雪地里的花,冻裂到破碎,“可我早已经病入膏肓……”
沈忘州第一次被这样郑重认真地追求,整个人都是心疼担忧的。
心疼司溟的伤心,担忧他的拒绝会让司溟做出傻事。
他本是不留余地地拒绝,但每每话到嘴边司溟都会软软吻住他,不让他说出口。
“师兄如果对我提不起半分喜爱和宠溺,”司溟失落地握着他手腕,放在脖颈上,乖顺趴在他胸口,可怜地乞求:“那让我做师兄的奴吧,我心甘情愿。”
“话说八道!”沈忘州一把抽回手,再也看不得司溟如此作践自己,捧着他的脸训斥道:“你从何处学的这些,就算……就算再如何喜欢,也不能这么对你自己,知道么?!”
司溟委屈地抱住他:“我只对师兄这般。”
奴是修真界对最低级炉鼎的称呼,不仅要随时与主人一起修行,还可肆意侵犯践踏,打上烙印后便对主人言听计从,毫无尊严……
沈忘州耳后早已一片红热,他咬了咬牙,偏过头闻言磕绊道:“我只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一定有能力回应你的喜欢,你只是太小了,很多都不知道——”
“师兄乱说,”司溟扶正他的脸,无辜地纠正,“昨日师兄还说我让你肌肤很痛,怎么会小唔——”
沈忘州半句话都听不得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你……了!”
司溟眨了眨眼睛,一滴坠在眼睫上的小泪珠随之滑落,美得惊心动魄。
沈忘州呼吸一窒,等意识到看呆了的时候,司溟已经攥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凉软的薄唇贴上来,嗓音润着一池春意,似撩拨似约定。
“从今日起,我便是师兄暗地里养的奴儿了,师兄若需要,我随时都会让师兄比昨日、比今日都‘欢喜’……”
沈忘州刚欲训他,就听司溟趴在他耳边含着哭腔道。
“我不能与师兄结契,但我可以把我完完整整地交给师兄,师兄怎样用我修炼都好……对师兄的爱,我不比那个鲛人差。”
沈忘州的话,顿时全堵在了喉咙里。
第49章 奴蛊
沈忘州用尽了毕生的能耐安抚住司溟, 他想着司溟刚满十八岁,如今还太年轻,说些胡话也可以理解。
但司溟忽地亲过来, 抽噎着非要他答应“奴儿”的事, 不答应就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委屈看着他。
沈忘州被看得失了智,一不留神地点了点头。
稠墨似的眼底幻觉样的闪过一抹愉悦,沈忘州眼神模糊地再去看,又是委屈后的喜悦。
司溟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动情地捧起他的脸,情难自己地吻住了他的唇。
沈忘州被惑了神志似的, 仰起头努力接受了这个吻。
唇齿间忽地一阵甜腻,喉间滚动,一粒不起眼的“糖”被他咽了下去。
沈忘州眼神闪过茫然:“……嗯?”
司溟好似没察觉般,直到沈忘州躲开,才看着他无辜问:“师兄?”
“你给我吃了什么?”沈忘州舌尖在嘴里扫了一圈,很甜。
“师兄咽下去了么?”
“嗯,怎么了?”
司溟凤眸微眯, 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缱绻地拥住沈忘州, 躺在沈忘州胸口,指尖像柔软的水流,划过沈忘州滚动的喉结。
他痴情地开口,嗓音缠绵:“是主人的药。”
沈忘州刚欲问,司溟微微抬起头张开嘴。
殷红舌尖上落着一粒血红的丹药,那丹药散发的甜香让沈忘州气血一阵涌动, 几乎是瞬间, 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他抬手想阻止,但司溟嘴巴轻闭, 肤色细腻冷白的喉结微微滚动,已经咽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主奴皆被服下,药效在眨眼间出现。
沈忘州心脏猛地一跳,眼前的画面晃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好似有另一个人的心跳渐渐与他重叠,蜷在他心尖上。
他呼吸沉重地尝试触碰心尖上的另一道心跳,灵力刚刚触碰。
胸口的司溟忽然呜咽一声蜷缩起来,脸颊泛起潮红,眼神湿漉渴望地看向他,再张口,嗓音和语气勾得人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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