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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救赎

作者:指纹 时间:2023-05-08 14:22:04 标签:指纹

  “那二号目标呢?”

  “也够戗是同案。石瞻让董继把装钱的袋子敞着口放在那儿,谁看见那么座金山不得扛着走啊?他只要跟踪那个财迷就成了。如果确认没被跟踪,他可以找个僻静之处下手,把钱夺回来。现在他一定发现有不少人在尾随那两个‘目标’,所以说,我们的布控,已经完全暴露了。”

  通讯线路里骤然静了下来。

  白局算得上是临危不乱,随即开始有条不紊地调配人马:“制高点和把守地下通道、过街天桥、河道口的人不动,等待支援;小月河沿线所有的流动哨和行动队汇合,按镇暴预案分割早市人群;外围的派出所民警向内包围压缩,控制所有的非路段出逃线路……大家坚持住!治安处、巡查支队和西城分局的增援已经在路上了。从现在起,蓟门桥下许进不许出,把这个早市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拿下!挨个儿排查!”

  随即,通讯线路变得比早市还吵:

  “二号目标拿下,‘保险箱’完好。”

  “一号目标拿下。”

  “四号通道有市民通过,已拦截,是否要表明身份?”

  “行动队什么时候到?”

  “派出所车辆在桥东南侧遇上堵塞,民警已弃车赶赴南北单向路段沿线……”

  “行动队还没来。人群有骚动迹象,请求立刻分队隔离人群!”

  “回撤,构筑缓冲带。”

  “三号通道拦截流量很大,请求增援!”

  “白局,是否可以表明身份?”

  “二号指挥车就位。所有布控人员,表明身份。”

  “我是白寅尚,务必把守住所有出口,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

  “通话太混乱,行动队请求分频线路……指挥车?指挥车!”

  ……

  封锁现场的效果立竿见影,一个字——乱。

  在我们组负责把守的六号通道,许多被拦截的市民已经和便衣民警理论起来了,更有一些无照商贩闷头推车往外冲,或是兜起地摊上的东西往回跑。

  这位大娘是被石瞻利用的人么?不一定,也许只是一个没有买豆角的市民……那石瞻会在哪儿?

  行动队和流动哨分割人群的效果很有限。白局一向喜欢人海战术,他要是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个局面,铁定把整个分局的人马全动员过来。

  石瞻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近距离监视董继,或许他占据了左近某个制高点?不会,那简直就是玻璃板上的苍蝇——太扎眼了。

  通讯线路里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治安处的人马到了!”

  南边突然爆发了冲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二组的人在通讯线路里急呼增援,行动队的人听罢赶忙向那边跑。原本被行动队隔离的人群失去了控制,拥向各通道出口,又被及时赶到的治安支队堵了回来。

  他找到了安全的观察点,可什么地方安全?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安全的观察点。

  巡查支队的增援也到了。

  夹杂着谩骂与哭叫声,人流潮水般地由南向北扑来,看来行动队没能控制住。

  我试图跑去河边避开人浪,结果半道就被卷了进去。一位穿对襟的大爷被挤倒了,手里拎的一袋鸡蛋顷刻间被踩成了遍地黄白。我粗暴地用肩肘拱出一条路,护在老人身侧……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彬,你说说,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老爷子没多沉,可抱着他想挤出人群却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在翻滚的人肉森林里左右碰壁,头昏眼花。一个穿着白色绒衣的小伙子从我面前走过,别在领口的曲别针显得分外闪亮——这是所有参与布控人员的识别标志。

  你总说我爱钻牛角尖,脑子死。难道是我思考的方向错了?

  “兄弟,搭把手!”我大声招呼着自己人。他回过头,目光明显在我的领口和耳麦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拨开面前的人,从我手里接过老人:“别在这里面窝着,咱们快往边上靠!”

  他顺利打了电话,地点就在蓟门桥下,董继的身畔——而且是在无数双训练有素的眼睛的注视下。

  一阵“搏杀”之后,我们终于冲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老大爷放在路边,贴在老人耳边问:“您哪儿受伤了么?”我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背在流血,小拇指肿得快跟大拇指一般粗细了。

  我把松动的耳麦往回塞了塞:“兄弟,他怎么样?”

  “老爷子说胸口疼。”那哥们儿看了看周围,“你的手没事吧?不知道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再去找俩弟兄,得把大爷送出去。”

  既然不可能找到安全的观察点,那除非……

  周围吵,通讯频段里更吵。我冲指挥中心说了几句,没听到回应。“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叫人。”我指了下六号通道的方向。那兄弟点点头,拍了我一下,起身刚要走,我撵了一句:“辛苦了兄弟,曲别针哪儿找的?”

  ——除非,他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身份。

  紧接着,我就把甩棍抡了过去。

  事后,有很多人,包括老白在内,都问过我: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石瞻?

  我天马行空地做出过许多不同版本的解释。比如:要想突出作为区分标志的曲别针,不可能穿靠色的白上衣啦;比如那小子印堂发暗,面带煞相啦;再比如他的耳机一看就是手机用的,不是咱支队的器材啦,等等等等。

  其实,我那一瞬间靠的,是极不靠谱的直觉。

  就好比我在预审那会儿提嫌疑人,对我撒谎的没一个能蒙混过关。我说不上来他们的表情、动作、眼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我就是知道,他们在撒谎。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或运气,无一例外。

  对此,我的新婚伴侣,同时也是原来预审处的同事——潘雪晶大小姐的看法是:“他就这莽撞脾气,再仗着点儿白局和韩教授的关照,拳头比脑子动得快。万一错打了自己人,可怎么交代啊。”

  和我一起素有刑侦支队“双诚会”之称的死党、法医队的何靖诚说得更是直截了当:“这厮其实是思维大条,估计觉得不对劲儿就动手了。那乌烟瘴气的场面,怎可能容他多想?”

  彬的评论则接近调侃:“是或不是,反正一棍子抡过去,立见分晓。”

  毕竟心里没底,我第一下出手是悠着劲儿的。即便如此,那孙子也被铁棍打得一路踉跄。他捂着肩膀猛一回头,双目凶光毕露。

  多谢,这下咱哥俩都落个明白。

  石瞻没拔腿就跑,反倒一脚踹了回来。动手?退役武警了不起啊!搭上手你就知道老子是谁了。“警察!”我左手一抄他踢过来的腿,一棍子砸在他膝盖上。这家伙生猛得很,哼都没哼一声,腾空而起,另外一只脚踹在我胸口,我为卸力撒手撤了半步,他倒地的同时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像只瘸腿的兔子一样回头往人丛里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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