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他粗声问道:“普拉斯基,你是和我们一条战线的吧?”
“是,长官。我没事。”
还是有心事。但是莱姆自顾自地说:“你检查尸体了吗?”
他点点头,“我和法医里的值班医生一起检查的。我让他在靴子上绑了橡皮筋。”
为了避免混淆脚印,莱姆规定他的犯罪现场调查员在脚上绑上橡皮筋。
“很好。”莱姆急切地看了一眼装奶板条箱,“开始行动吧。我们已经破坏了他的一个计划。也许他会把怨气撒在其他人身上,也许会买张车票逃往墨西哥。不管怎样,我们要迅速行动。”
年轻警员翻开笔记簿,“我——”
“托马斯,进来。托马斯,你到底在哪儿?”
“哦,我来了,林肯。”助手带着愉快的笑容走进屋子,“听到这样客气的请求,我总是乐意搁下一切。”
“我们需要你再写一个证据图。”
“真的吗?”
“请吧。”
“你不是当真的。”
“托马斯。”
“好吧。”
“米拉·温伯格犯罪现场。”
助手写下标题,准备好记号笔。林肯说:“普拉斯基,我听说不是她自己的公寓?”
“对,长官。是一对夫妇的。他们坐游轮外出度假了。我设法和他们通了话,但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米拉·温伯格这个人。天,你真应该听听他们的声音,心烦极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他是撬开锁进去的。”
“那么他知道里面没有人,也没有报警器。”库珀说,“有点意思。”
“你怎么认为?”塞利托摇摇头,“他特意选择的这个地方?”
“附近确实很荒。”普拉斯基插口道。
“我在门口看到了她的车子。她的衣兜里有一把可利泰钥匙,能打开车锁。”
“骑车出行。他可能弄清了她的路线,知道她在某个时间会从那里经过。而且,他也知道那对夫妇会离开家,这样他能畅行无阻……好的,菜鸟,把你调查的情况叙述一遍。托马斯,拜托你写下来。”
“你太客气了。”
“哈。死因?”莱姆问普拉斯基。
“我让医生敦促法医尽快出具验尸结果。”
塞利托粗声粗气地笑道:“那他怎么说?”
“他说‘嗯,好吧’,还说了其他一些话。”
“你提出那样的请求时,态度要再强硬点。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初步的调查结果怎样?”
他查看着笔记说:“头部受到几次重击。法医认为凶手是想制服她。”这名年轻的警员顿了顿,或许是想起几年前自己受到过类似的伤害,“是被勒死的。眼睛和眼睑内部有淤斑,就是点状出血——”
“这我知道,菜鸟。”
“哦,当然。对。头皮和面部出现了静脉扩张。这个可能是凶器。”他举起一只袋子,内装一根约4英尺长的绳子。
“梅尔?”
库珀拿起绳子,对着一大张干净的新闻用纸,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开。他抖掉上面的灰尘使痕迹落下来,然后检查了一下发现的痕迹,拿走了一些纤维的样品。
“是什么?”莱姆急切地问。
“正在检查。”
菜鸟又求助于他的笔记,“至于强奸,有阴道性交和肛交。值班医生认为是在受害人死后进行的。”
“摆弄尸体?”
“不是……但是侦探,我注意到一点。”普拉斯基说,“她所有的指甲都很长,只有一根例外,剪得很短。”
“出血了?”
“对。剪到了肉。”他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死后剪的。”
莱姆沉思,522有点虐待倾向,“他喜欢疼痛感。”
“查看一下之前几个强奸案的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
这名年轻警员匆匆离开去找照片。他翻了一遍,找到其中的一张,眯起了眼,“侦探,你看这张。是,他也剪掉了一片指甲。同一根手指。”
“这小子喜欢战利品。知道这一点很好。”
普拉斯基热切地点点头,“想想吧,是戴结婚戒指的无名指。可能和他的过去有关。也许他妻子离开了他,也许是缺乏母爱或母性的关爱——”
“这个想法不错,普拉斯基。让我想起——我们忘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长官?”
“我们开始调查之前,你早上有没有看你的星座运程?”
“我的……”
“哦,谁有茶叶占卜的任务来着?我忘了。”
塞利托咯咯地笑了,普拉斯基则羞红了脸。
莱姆厉声说:“人物心理特征分析是没用的。这片指甲的用处是由此知道522有罪案的DNA关联物。更不用说如果我们能确定他是用什么工具剪掉战利品的,我们就有可能追踪他在哪里买的,然后找到他。证据,菜鸟,不是心理分析的蠢话。”
“是,侦探。明白了。”
“叫我林肯就行了。”
“好,当然可以。”
“绳子呢,梅尔?”
库珀正在拉动滚动条翻阅纤维数据库,“普通的大麻纤维。在全国几千家批发商店都有销售。”他做了化学分析,“无法追查。”
废物。
“还有什么,普拉斯基?”塞利托问。
他查阅了一下列表。她的双手用钓鱼线捆绑着,深深地勒进皮肤里,渗出了血。布基胶带封住了她的嘴。胶带当然是家得宝牌的,从522丢弃的一卷上撕下来的,豁口完全吻合。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两只未拆封的避孕套。年轻的警员一边解释,一边举起了证据袋。是战神牌的。
梅尔·库珀拿走了几只塑料证据袋,检查了阴道和肛门分泌物。法医部会出具更详细的报告,但是检查结果显示在这些分泌物中有杀精润滑剂的痕迹,与和避孕套一起使用的那种相似。在现场到处都找不到精液。
另一种分泌物是在地板上的。普拉斯基还在地上发现了一只跑鞋的鞋印,上面沾有啤酒。验证后是米勒牌的。该鞋底的静电显像无疑是舒踏克牌右脚穿的13码跑鞋,与522扔到垃圾箱里的同码。“LOFT的主人没有啤酒,对吗?你确实搜查了厨房和食品储藏室?”
“对,是的,长官。没有发现一点啤酒。”
朗·塞利托点点头,“米勒是迪里昂爱喝的啤酒,我敢跟你赌10美元。”
“朗,我可不跟你打这个赌。那里还有什么?”
普拉斯基拿起一只塑料袋,里面有一颗棕褐色的微粒,是在受害人耳朵上方找到的。分析显示是烟草。“梅尔,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