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罗兰笑了笑,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如此现实的“工兵”竟然感到这是一项工程,一个来自于古代的对他个人的挑战。他也落入了泰塔游戏的圈套。
既没有用威胁,也没有神圣的回报,修道士们在周日也进行工作。每个周末的傍晚,他们提前一小时休息,沿着小径走下山谷到修道院去,是想赶上第二天在那举行的圣餐礼。虽然表面上尼古拉斯对他们离开表示不满和抱怨,但是私底下他和工人们一样都感到放松,因为终于不会在凌晨四点就有人唱圣歌吵醒他们。
每周六夜里,他们都发誓第二天睡个懒觉,但是已经形成了习惯,尼古拉斯发现一到那个邪恶时间他就醒来,并且很精神,他再也不能赖在床上。当他在河边洗漱完回到营地,他发现罗兰也起床了。
“来点咖啡?”她从炉火上拿起咖啡壶,给尼古拉斯倒了一大杯。
“我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她说,“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发现自己在麦摩斯的墓里,像走迷宫一样找不到方向了。我试图想寻找墓室,打开门,但却发现有好多人在那里。杜雷德在一间墓室工作,抬起头对我说:‘记住昭谕法例,现在就开始执行吧。’他是那样地真实、鲜活,我本打算走近他,但门就在那时在我面前关上了,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泪水浸湿了她的双眼,在营地篝火的照耀下闪着光。
为了不让她痛苦,尼古拉斯说些别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其他房间还有谁啊?”他问道。
“纳胡特·古德比在另一个房间。他恶意地冲我笑,说道:‘豺狗追赶太阳,’然后他的头变成了阿努比斯。他大喊,吠叫。我真是吓坏了,赶紧跑开了。”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这梦真是没什么意义,又傻里傻气的,但是冯·席勒在另一个房间也出现了。他悬在空中,拍打着翅膀,对我说:‘秃鹰会高飞,石头会落地。’我恨死他了,真想上前揍他,可是他马上就消失了。”
“然后你就醒了?”尼古拉斯问道。
“没有。还有一个人在另一个墓室。”
“谁呀?”
她闭上眼睛,声音极其细微,说道:“你。”
“我?我说什么了?”他笑了笑。
“你什么也没说。”她低声说,脸突然红了起来,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我做了什么?”他仍然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告诉你。”她又回想起在梦中,他一丝不挂,甚至她都感觉到了他的味道和气息,如此的真实就像是真实的生活。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在梦里,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快告诉我吧。”他坚持问。
“不行!”她立刻站起来,有点困惑,但是脸还红着,试图不再去想尼古拉斯了。
昨天晚上是她平生第一次这样梦见一个男人,第一次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达到了高潮。今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内裤底部都湿透了。
“今天休息,不用工作啊?”她突然说道,这是她首先想到的。
“正相反。”他随即也站了起来,“我们必须要安排好怎样离开这才行。如果真要离开,那一定是很急的。”
“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她问道。
除了工头不知去哪了,水牛队和大象队的工人们都在采石场等着开工。他们共有六十名壮汉。尼古拉斯从一个货盘上取出一个充气的阿文艇。每个小艇都被放气,用精巧的包裹绳和划桨固定捆扎在两侧。这些小艇都是为能在湍急的河流中行驶而特别设计的,并且每个小艇都可以载六十人和一吨重的货物。
尼古拉斯指示工人们把沉沉的包裹捆扎好,然后系到他们削好的扁担上。每五个人站在一端,小艇吊到中间,工人们觉得抬这点货物不算什么。他们劈里啪啦地沿着小路出发了。一个队累了,另一个队马上替补,没有停歇。当筋疲力尽的一队被换下,新的脚夫马上就小跑替换上。
尼古拉斯把无线电电台放在防震防水的纤维玻璃箱里背着,他不放心让一个脚夫去运送这么珍贵的设备。他和罗兰小跑着跟在队伍的后面,加入到脚夫们吟颂赞美诗的合唱中,把这些物资运到修道院。
迈·密特马站在圣福门舒修道院外的台阶上,正等着迎接他们。他带领他们沿着离水域有二百英尺远的在悬崖上形成的狭窄岩梯上行走。这是受到尼罗河水拍打而形成的窄窄的石崖,高处飞溅的瀑布将水花溅到他们身上,就好像是下起了毛毛细雨。享受完上面的温暖与阳光,走到山谷的深处,便是寒冷与阴暗。黑色的悬崖和瀑布交织在一起,暗礁开始就变得很湿滑。
河水在罗兰身旁疾驰而过,在深深的岩石底部形成巨大旋涡,然后又从悬崖窄窄的出口处疾驰而出,急匆匆地向埃及和北方驶去,这一切都让她为之一震。
“要是我早知道这是一条回家的路该多好……”她怀疑地盯着这条河流。
“如果你愿意步行的话,和我一起吧。”尼古拉斯告诉她,“要是幸运的话我们可以多带些行李,这条河是一条合乎逻辑的逃跑路线。”
“我想这有点意思,但是这不怎么像是邀请啊。”她从暗礁边纠缠在水藻里的漂流木中断一块,扔到河里。浮木飘走了,在水下障碍物形成的一波又一波的水浪上疾驰而过。
“水速能有多少?”当浮木碎片沉没于水底,她以柔和的语调问道。
“嗯,不超过八九海里,”他未加思索地回答,“但是这没什么,河水仍然流淌得很慢。等到山里下雨,你再来看看这的水势,那才好呢。很多人都愿意出好价钱来看这湍急的河水,你也会喜欢的。”
“谢谢,”她敷衍了一句,“我等不及了。”
高出暗礁五英尺的地方,超出尼罗河的最高水平面,是一个小洞——是一个主显节圣地。很久以前,修道士们开凿了通道,建造了一间宽敞的、燃蜡的会所,里面雕刻着圣母玛利亚,她穿着褪色柔软的长袍,手里抱着圣婴。迈·密特马同意把小艇存放在圣地,并把它们挨着墙堆放好。当所有工人离开后,尼古拉斯告诉罗兰怎样操作小艇上的快速泄气阀和二氧化碳圆筒,它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将小艇充足气。他把无线电箱和小急救袋用塑料膜包好,放在其中的一个急用时可以快速找到的救生袋里。
“你还真打算做一次愉快的旅行啊?”她急切地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让我自己开吧?”
“你最好还是知道这些该怎么操作,”他告诉她,“如果有危险,我们必须离开,我就需要你的协助去发动小艇。”
当他们沿着岩石阶梯返回温暖的太阳怀抱的时候,罗兰不稳定的情绪有了变化。“还没到中午,我们下午休息吧。让我们再回泰塔水潭看看。”她建议道,他耸耸肩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