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我的头很疼,”她用手指压着太阳穴,“我听到了你呼唤我的声音,你叫我‘亲爱的’。”她垂下了眼帘。
“只不过是一时脱口而出。”他把她拽起来,她一时还站不稳,一下子跌进他的怀抱,她的胸靠着他的胸膛,他感觉她的胸部是那样温暖而柔软。
“再一次谢谢你,尼克。我欠你的太多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我相信我们会找到一个补偿办法的。”
她突然意识到有那么多男人的眼睛正在盯着她,一下子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什么样的气体?怎么会在那里的?难道是泰塔的又一个陷阱吗?尼克,你怎么看?”
“很可能是一种腐烂物质产生的气体,”他回答说,“因为是存在于通道的最底层,一定是比空气密度大的一种气体。我想很可能是二氧化碳,抑或是甲烷。甲烷比空气沉吧?”
“是泰塔故意设计的吗?”她的脸上又出现了血色,看得出她恢复得很快。
“我不知道,但那些篮子和罐子嫌疑很大。如果我们有机会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现在感觉如何?还头疼吗?”
“好多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从小屋中把气体排出,”他对她说,“尽快排出。”
他从他的小急救箱里拿出一只蜡烛来检验下面通道里气体的密度。他点燃蜡烛,握在右手里,然后再次走下通道里的台阶,一步下一蹬,将蜡烛尽量冲着低处,接近地面的未知气体。蜡烛燃烧得很明亮,火焰随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而忽明忽暗地跳动。当他走到还有六蹬就到达地面的时候,蜡烛的火焰突然变黄了,然后熄灭了。
他在旁边的墙上用他的白粉笔标记了这个高度,冲着待在上面通道口的罗兰喊道:“至少这些气体不是甲烷,我还没被烧死。肯定是二氧化碳了。”
“太精彩的检验了,”她大笑着回答他,“如果点燃了,就是甲烷了。”
“汉西斯,把风扇拿下来。”尼古拉斯冲着那个高大的修道士喊道。
然后,他像在水下潜水一样憋着气,拿着风扇走下最后几级台阶,把它放在储藏室的地面上,打开机器,并将风速设在高档位,立即转身跑回身后台阶,直到跑到高于他所做记号的高度,他才狠狠呼出一大口气。
“要多久才能排掉这些气体?”罗兰看着手表,焦急地问。
“我会每隔十五分钟就用蜡烛检测一下。”
大约一个小时后,近地面的气体才稀薄到允许尼古拉斯站到那里呼吸。然后尼古拉斯吩咐汉西斯抱下一堆木柴,在储藏室的地面石砖上点起一堆火,这样好能尽快稀释这里的二氧化碳。
当汉西斯按照尼古拉斯的吩咐去做时,尼古拉斯和罗兰研究起靠墙放着的一个篮子。
“这个狡诈多端的老狐狸!”尼古拉斯又气又敬地嘀咕着,“就像一个巨大的枯叶、烂草和肥料的混合物,或是一个大肥料堆。”
他们又走到另一侧墙边,搬倒一个陶罐子,研究里面倒出的白色粉末。尼古拉斯抓起一把,用手指碾着,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是干燥的石灰石。”他低声说,“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完全风干了,也没有了味道,泰塔很可能把它混合了某种酸,可能是用醋或是尿,都可以实现他的诡计。当酸分解石灰石时,就会释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
“这么说,这又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了。”罗兰大声说道。
“即使是在几千年前,泰塔一定懂得分解的知识,他肯定知道这些混合物能释放出什么气体。除了其他可以称誉的成就外,他还是个了不起的化学家。”
“而且,他一定还知道,没有通风设备,没有空气流动,这些释放出来的气体就会保留在这个储藏间里,”罗兰补充道,“我觉得这个通道很可能是被建成U形,我敢打赌,通道还会上升的。”她指着前方的神秘门廊说:“我想我在这就已经看到前面那些台阶了。”
“如果你身体没有问题了,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答案的。”尼古拉斯说,“我们正要去那儿,走上那些台阶。”
“工兵”在水边放了一堆石头来标记水位,他就像一个股票经纪人在看着自己的自动收报机纸条一样,时刻观察着水位的变化。
距离刚才的那场暴雨已经有六个小时过去了。在耀眼的烈日下,山谷上空的乌云已散去,退到北部的天边,堆积在那里,浓密的褐色云砧翻滚着,笼罩在群山之上,预示着不祥的暴雨即将来临,那里随时都可能暴雨倾盆。一旦大雨瓢泼而下,“工兵”也拿不准需要多久洪水就会到达他们所在的阿巴依峡谷。
他不断地从拖拉机的座位上跑下来,跑到水边他的石头水位仪旁观察水位。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中,水位已经下降了将近一英尺。他警告自己不要过于乐观,毕竟刚才那场暴雨只用十五分钟就将河水水位升高了同样的高度。最终的结果是不可避免的。暴雨注定要来,洪水一定会泛滥,大坝也必然要被冲毁。他向下看了一眼坝墙下的河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尽量延后决堤的时间。他已将大坝又增高了近四英尺,并且对坝墙进行了加固和外围支撑。现在他也做不了更多的工作了,只有等候了。
回到岸边,爬到他的拖拉机驾驶舱里,“工兵”斜靠着他的大黄钢铁机器向下望去。他的水牛队队员此时都像战场上的伤员一样,零零散散地躺在岸边。他们已经连续奋战了两天来抵御洪水,现在都累得不行了,他知道他也不能再让他们干什么活了。下次洪水再来时,他们也只能等着被淹没了。
他看见一些队员骚动了起来,他们坐了起来,向上游看着,他偶尔能听到顺风刮过来的他们的说话声。一定是有什么事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他爬上了拖拉机的厢盖,站到上面,手搭凉棚,放眼望去。他看到迈克·尼马那不容认错的高大魁梧的身躯正从悬崖那边的小路向这边走来,他身穿迷彩服,步履坚定,身后跟着两个他的连队指挥官。
迈克老远就冲“工兵”喊着:“你的大坝怎么样了?”但他说的是阿拉伯语,“工兵”根本就听不懂。“山上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看你这儿的大坝也挺不了多久了。”“工兵”虽然听不懂,但从他又指天又指河的手势中已猜出了七八成意思。
当迈克走近,“工兵”从他的大机器上跳下来迎接他,两个人友好地握着手。他们已经领教了对方的作战精神和高超技能,彼此都从心里敬佩对方。
迈克一把抓住了他身边一个指挥官的胳膊,把他硬拉过来。他会说英语,现在也习惯了作迈克的翻译官。
“现在并不只是天气的问题,”迈克低声对“工兵”说,那个指挥官翻译忙用英语翻译给“工兵”听,“我接到消息,埃塞俄比亚政府的部队也在向我们靠拢进攻。我的情报人员说,有一整个营的兵力正在从德伯拉·玛丽亚姆村向这边进军,还有一队人马从圣福门舒修道院出发,沿阿巴依河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