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这儿有灯?电是从哪来的?”冯·席勒好奇地问。
“这里有台机器。”汉西斯解释道,此时他们正听到前面发电机的电流声。进入地道后,他们就不再吱声了,直到跟汉西斯来到崖缝上面的浮桥处,缝隙中传来看不见的水声。
“这可真是粗糙的建筑。”纳胡特咕哝着,他的恐惧已被职业兴趣占了上风,“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我在埃及见过的任何一座墓穴。我看我们是被误导了,这可能也不过是埃塞俄比亚当地的建筑而已。”
“你的断言下得太早了吧!”冯·席勒反驳道,“等这个人领咱们看完了再说。”
通过这座摇摆不定的猴面包树浮桥时,冯·席勒一只手扶着汉西斯的肩头,直到来到桥的另一端时,他才长长松了口气。他们开始沿着地道往上走,通过了高水位的标记。
一看到地道的墙变成了堆砌起来并被装饰了的石头时,纳胡特立刻说道:“啊!我开始还很失望,还以为我们被骗了。现在看来,确定是埃及的建筑风格。”
他们来到了已经塌毁了的长廊外面,看到了那台本田发电机。这时冯·席勒和纳胡特已经由于快跑而大汗淋漓了,两人激动地颤抖着。
“这看起来越来越迷人了,或许真是一个王室墓地。”纳胡特兴高采烈地说。冯·席勒指着尼古拉斯和罗兰曾丢弃的靠着边墙的灰泥封蜡。纳胡特跪下身来,仔细地研究,他的声音颤抖着:“是麦摩斯法老的涡卷图饰和书吏泰塔的印章!”他抬头看着冯·席勒,眼里闪闪发光,“毫无疑问,我已经把你带到了我曾许诺过带你来的墓地了。”
面对这样的大言不惭,厚颜无耻,冯·席勒竟然一时无语,愣住了。随即他厌恶地哼了一声,弯腰向里面的长廊窥探。
“这已经被破坏了。”他惊恐地说,“这个墓穴已经被捣毁了!”
“没有,没有。”汉西斯安慰他说,“这边来,这后面还有一个通道。”
在他们走过这些碎砖瓦砾的残骸时,汉西斯用他那磕磕巴巴的英语给他俩讲述了这个长廊顶是如何倒塌的,而他,汉西斯,是如何从废墟中找到真正的入口的。
每走几步,纳胡特就会停下来察看塌下来的屋顶碎石中那些彩绘的石膏块,时不时地叫道:“这些壁画一定非常壮观,是最上层的艺术品……”
“还有更多的呢,多得多。”汉西斯确信地说。冯·席勒大吼道:“别再看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马上去墓室。”
汉西斯领他们爬过了隐藏起来的那段楼梯,穿过曲曲折折的巴奥棋迷宫,来到最底层。
“哈伯和那个女人是怎么穿过这个迷宫的?”冯·席勒不禁惊叹,“这简直就是兔子窝。”
当他们沿楼梯向下面的毒气陷阱走去时,纳胡特不禁失声结巴起来:“竟然还藏着一段楼梯!”他们看到了在那里已保存了几千年的未被开启的成排的罐子,然后他们爬过了最后一段楼梯,来到了墓室长廊。看到长廊两侧精美的壁画以及壁画中众神的威仪,这两个人呆住了。他们注视着众神,并排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被这种敬畏封冻住了。
“我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美妙的东西。”冯·席勒小声说,“这远远超过我所能想像的。”
“两侧的小屋中都装满了财宝。”汉西斯指着墓室拱廊说,“这里有你从未敢想过的东西。哈伯只能拿走一小部分,几个小箱子而已。他留下了成堆的珠宝,成摞的箱子。”
“棺材在哪里?墓地里的尸体呢?”冯·席勒询问道。
“哈伯将木乃伊连同装木乃伊的金棺,都送给修道院的院长了。他们已经将这些东西抬到修道院去了。”
“诺戈很快会将这些给我们抢回来的。您不用担心,冯·席勒先生。”纳胡特安慰冯·席勒说。
这句话仿佛解除了众神威仪的封冻,他们俩开始向前走去,起先还是慢走,后来竟然跑了起来。冯·席勒跌跌撞撞地冲进最近的一间储藏室,当他看到地上成堆的珠宝时,竟然像一个在圣诞节早晨收到礼物的孩子一样吃吃地笑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从离他最近的一个架子上拽下一个松木箱子,双手颤抖着打开了箱子盖。当他看见里面的东西时竟惊呆了,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跪在箱子边上,激动得满脸泪水,一时无语哽咽。
尼古拉斯确信诺戈的人一定是沿着悬崖顶向泰塔水潭走去了,所以他可以安全地沿河道转弯处往回跑到大坝边上。他根本就没有跑一会就停下来警戒,而是小心地快速地往回跑。他知道时间紧迫。他可不想让船上的人都等着他,因他的一时奇想使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他曾两次听到自动机关枪声,是从断崖下面的泰塔水潭方向传来的。他的这个时机是抓得很准的,当他跑到大坝时没有遭遇一个诺戈手下的人。可他并不敢指望始终如此幸运,在他现身大坝之前,他爬到旁边的山坡上察看大坝上的情况,这稍稍给了他恢复体力的机会。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诺戈并没有派人在大坝上把守。
他看见那台黄色的拖拉机还停在“工兵”停放它的大坝高墙上,大坝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全副武装的埃塞俄比亚士兵。他松了口气,用衬衫衣袖擦去顺着眼角淌下的汗水。
即使用肉眼都能看出河水已涨到堤坝的最高处了,在石笼的裂缝和缺口间喷发,而他脚下所站的坝墙还安然无恙,至少还需要一英尺的水高才能漫过。
“太棒了,‘工兵’。”他咧嘴笑着,“你这家伙干得真漂亮。”
尼古拉斯观察着河水的水位和被坝墙拦截的河水的情况。从山上流下的河水要比大坝拦住的河水汹涌得多。河床已经充满河水,沿岸的树木和灌木丛有的已被流下的河水淹没,随着水流的冲刷时隐时现。奔流而下的阴郁灰暗的河水汹涌湍急,在大坝的拦截下旋转咆哮着,沿着边渠喷涌而出,仿佛是从牢笼中冲出的困兽一般,泛着大片大片的泡沫向下面的山谷垂直奔驰而去。
他又向峡谷的峭壁望去,从北边天空逼近的乌云将悬崖笼罩在阴暗中。这时一阵大风吹过,带着暴风雨的冰冷。他不敢再拖延,顺坡向大坝下面飞奔而去,中间多次差点滑倒。他还没跑到大坝边上,狂风就变成了暴雨,雨点像针一样刺到他的脸上,打透了他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他跑到拖拉机前,快速爬到驾驶座上。一股无名的恐惧突然袭来,他担心“工兵”可能会将藏在座位下的钥匙拿走了。他快速在座位下摸着,几秒钟后,他的手就碰到了钥匙,他可算松了口气。
“‘工兵’,刚才你差点死定了。要是找不到钥匙,我非亲手把你的脖子拧断不可。”
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到预热的位置,等待仪表盘上的红灯变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