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她猛地站了起来,“请原谅,我得到医院去看我母亲了。我明显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现在还没到探望的时间呢。”他告诉她。
“她住的是私人病房。”罗兰朝门口走去。
“那么我送你去医院。”他提议道。
“不必劳驾了,我可以叫辆出租车。”她冷冰冰地尖声回答道。
“出租车也得一个多小时赶到这里。”他提醒说。她稍微和缓了点态度,让他带自己走到了路虎车那里。
他们在车里沉默了十五分钟之后,他才说道:“我不太擅长道歉,也没学过那东西,但我恐怕得说对不起。我的态度有点生硬,我本身并不想那样,是一时的激动使我不知所云了。”
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必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除非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要有个暗示就成了。我总感到要去阿巴依河谷是有点愚蠢的做法。”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你不再对去那里感兴趣了。”她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前方。
“我是个冷酷的家伙。”他承认道。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她的怒气消解了,他顽皮的微笑是不可抗拒的,她也随着笑了起来。
“我同意你这种说法,你的确是个冷酷的家伙。”
“而且还是合作者?”他问道。
“有的时候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冷酷的家伙,可我却被推到你这边来了。”
他在医院正门那里让她下了车,“三点我再回来接你。”他告诉她。然后便驱车向约克市中心驶去。
从大学时代开始,尼古拉斯就在约克教堂后面的小巷里租下了一间很小的寓所,那座房子是以开曼群岛公司的名义注册的,那里的电话也并不通过内部交换机与别的电话相联系,也不在当地黄页的名单上。因此,房屋的所有权不会追查到他的身上。在和罗莎琳相识以前,这座寓所在他的社会活动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但眼下,尼古拉斯只把这里作为自己从事秘密活动,特别是秘密交易的场所。前往利比亚和伊拉克的两次探险活动都是在这里得到策划和组织的。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使用这座寓所了。屋子里充满了陈腐的气味。显得冷飕飕的,没有生气。他在壁炉里用火柴点着了煤气,在水壶里灌满了水。当一大杯茶摆在自己面前时,他开始打电话给泽西的银行,紧接着又给开曼群岛的一家银行打电话。
“机灵的老鼠做的洞穴总会有不止一个出口,”这条家族格言一代一代地传到他这里,就是说只要大好的机会来临,家里总该备有某些急需的东西,可以利用的机会。以往他曾经为了探险急需一笔资金,律师们已经把这笔钱大部分冻结起来了。
他把密码和银行账号告诉给每个银行的经理人,并指导他们进行资金转账。他一想到办理这些资金业务是如此便利,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办到,他心里不觉有些惊异。
他看了看手表,应该是佛罗里达的一清早,但是那边的艾丽森在电话铃响第二遍时便接了起来。她是个精力旺盛的金发女人,经营着一家名叫“全球狩猎”的公司,专门办理去往世界上遥远的地区进行狩猎或者打渔的远征业务。
“嗨,尼克,我们有一年多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我们都以为你不再喜欢我们了呢。”
“我有一段时间去做别的事了。”他回答说,“要把妻子和两个女儿突然故去的事情讲给别人,谈何容易。”
“埃赛俄比亚?”她用疑问的口气表示自己并不怎么吃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下个星期怎么样?”
“你真会开玩笑,我们只有一个猎人在那边合作,就是纳索斯·罗索斯,两年前他就被人预定了。”
“还有别的人选吗?”他不肯放弃,“我必须在大雨到来之前进去,然后再出来。”
“你又在寻求什么战利品?”她迂回地问道,“是南非的山羚羊,还是孟尼利克的羚羊?”
“我计划为博物馆增加一些藏品,必须前往阿巴依河。”这是他预先准备告诉她的最多实情。
她沉吟了片刻,然后不很情愿地对他说:“这可不太合乎我们所赞成的行动,你可以理解这一点,只有一个猎人可以接受你这样简短的说明。但是我还不知道,他是否在蓝色尼罗河建有营地。那是个俄国人,我们掌握一些他的综合信息。有些人说他是外派的克格勃成员,也有人说他是门格斯图手下的暴徒团伙的成员。”
门格斯图曾废黜并谋杀了老国王海尔·塞拉西,他的统治曾使整个埃塞俄比亚屈从于他的意志达十六年之久。当他的支持者即苏联解体后,他也随之被推翻并流亡国外。
“我是不会在乎和魔鬼同床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带着对你的抱怨从那里回来。”
“好吧,那么到时候别来怪我。”说罢,她给了他一个身在亚的斯亚贝巴的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我爱你,亲爱的艾丽森。”尼古拉斯对她说。
“我很高兴。”她说,然后挂上了电话。
他并不指望很容易找到亚的斯亚贝巴的联络者。不过他却没有使自己的期望落空,最后终于联系上了。
一个声音很甜但口齿不清的说埃塞俄比亚语的女人接听了电话,当他说起要找鲍里斯·伏罗希洛夫的时候,对方便把电话转到了一个说着流利英语的人那里,说英语的女人告诉他说:“他现在正在远征探险的途中,我是他的妻子苔茜。”在埃塞俄比亚,妻子并不采用丈夫的名字,尼古拉斯还记得埃塞俄比亚的语言,知道她的名字意思是太阳夫人,是个美丽的名字。
“如果您想办理狩猎远征的业务,我可以为您效劳。”太阳夫人说道。
尼古拉斯在医院大门外面接到了罗兰:“你母亲怎么样?”
“她的腿好多了,但她还在为巫师,也就是她那条狗而伤心不已。”
“你应该给她弄一只小狗,我的一位管家饲养了几条轰赶猎物的猎犬,我可以帮你弄一条。”他顿了顿,又体贴地问道,“你能离开你母亲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前往非洲的话。”
“我已经和她谈过此事,她经常去的那座教堂里,会有一位教友前来陪她,直到她的生活能够自理为止。”
罗兰侧过身子,端详着尼古拉斯,“在我上次见到你之后,你做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她揭发他说,“我从你的脸上能看出这一点。”
他做了一个阿拉伯式的抗拒罪恶之眼的动作,“来吧,把我从邪恶中拯救出来吧。”
“快呀!”他很轻易地让她笑起来,他自己也弄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请告诉我,你又想起了什么好主意?”
“呆会儿回到博物馆后再说。”她不为所动。他也只好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