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严肃点儿。”她恳求他说,“我们到底怎么能抵达那里?”
“那里的修道士们是靠居住在河谷高原上的村民们来供养的,很显然一定有一条羊肠小路从悬崖上下到那里,当地人告诉我们,从悬崖边缘下到狭窄的河谷的底部将花费三天的时间。”
“那么你能找到那条路吗?”
“找不到,但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些想法,过后我们可以商量一下。首先我们需要判断一下,在经过了四千年以后,我们可以指望在那里得到什么。”他期待地望着她,“轮到你说了,让我听听。”他把银头的指示棒递给她,然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两手抱着肩膀。
“首先你还得回到那本书。”她放下那根指挥棒,拿起了《河神》,“你还记得故事中的塔努斯这个人物吗?”
“当然,他是洛斯特丽丝王后领导下的埃及军队的司令官,他有一个‘埃及雄狮’的称号,当他们被喜克索斯人打败时,是他率领着埃及人从埃及逃出来的。”
“他还是王后的秘密情人,如果我们相信泰塔所说的,那他还是迈穆农王子的父亲,王后长子的生身父亲。”她补充道。
“塔努斯是在被惩罚性地派去远征埃塞俄比亚时被其首领阿库恩杀死的,他死在高地群山里,他的尸体被做成木乃伊,由泰塔带回王后身边。”尼古拉斯叙述着书中的情景。
“准确地说是这样,”她点点头,“这些情节使我想起了杜雷德和我一道费了好大力气研究出的另一条线索。”
“是从第七卷轴得出来的?”他放下双臂,坐得更往前一些。
“不是,不是从卷轴,而是从洛斯特丽丝王后的墓穴中的铭文里发现的。”她把手伸进提包,取出来另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放大了的墓室壁画的照片。“当后面的灰泥罐子取走以后,壁画所在的墙壁也脱落了,而且丧失了,杜雷德和我都认为,正是泰塔在墓穴中尊贵的位置上书写了这些铭文,将其置于保藏卷轴的上方,这一事实是很有意义的。”她把照片递给他,他从桌上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起来。
当他还在为照片上的象形文字困惑不解时,罗兰说道:“你可以从书中回想起来,泰塔是多么喜欢玩文字游戏和设置谜语,以及他如何经常夸口说他是所有巴奥棋的棋手中最了不起的一位。”
尼古拉斯从放大镜上抬起头来,向上看着,“我知道这些,我还听说有一种理论认为,巴奥棋是国际象棋的前身,我在博物馆里收藏有不少巴奥棋,有些来自埃及,有些来自更远的非洲南部。”
“是啊,我也赞同这种理论,这两种棋有许多共同点游戏规则,但巴奥棋是更初步的游戏形式,玩的时候要摆上不同颜色的石子,而不是摆上国际象棋上的那些人和动物。总之,我相信,泰塔没有能够抗拒住向后人展示他设迷的技巧和聪明才智的诱惑,所以我相信他很自负地为法老的墓穴所在之处留下了精微的线索,无论是在卷轴中还是在墓穴壁画里,他都告诉我们他为他所热爱的王后亲手绘制了墓穴里的壁画。”
“你认为这就是那另一条线索?”尼古拉斯用放大镜敲着照片说道。
“你来读一下。”她指导他说,“这是一种古典象形文字,和他那些神秘的密码相比,这些文字并不难懂。”
“王子的父亲不是父亲,青的赐予者赐予杀死自己之物。”他勉强地认读着,“守护者永远和哈比手挽手,通往父亲的小路的石头遗嘱。那王子的父亲不是父亲,是血与灰的赐予者。”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不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不满地说,“一定是我在什么地方翻译错了。”“别失望,你刚刚和泰塔熟悉起来,那可是一位巴奥棋的高手,而且还是设置谜语的能手,杜雷德和我被这段文字困扰了好几个星期呢。”她鼓励他说,“要想理解其中的奥秘,我们还得回到这本书,塔努斯不是迈穆农名义上的父亲,但是作为王后的情人却是他的生身父亲,他在弥留之际曾交给迈穆农一把青色的剑,那是在和土着埃塞俄比亚人的首领作战时,将他置于死地的武器。在这本书里,有对这次战役的详尽描写。”
“是啊,当我第一次读到那个部分时,我记得自己曾想过那把青色的剑很可能是早期的铁制武器,在青铜时代那一定是武器制造者的一件杰作,也是一件适合献给王子的礼物。”尼古拉斯兴致很高地继续说道,“所以,王子的父亲不是父亲是指塔努斯?”他顺从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可以接受你的解释。”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她不无讽刺地说道,“但我们要解开泰塔的谜语就需要想到麦摩斯法老只是迈穆农名义上的父亲,而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于是父亲又不是父亲,麦摩斯把埃及的双重王冠传给了王子,那就是红白王冠,代表着上下埃及王国,在这里也就是血和灰。”
“这些对我来说倒更好理解一些,那么铭文的其余内容是什么?”尼古拉斯显然对此感到趣味十足。
“手挽手的说法在古代埃及人中的确是令人费解的,它也许是指靠近某个东西,或者是可以望见某个东西。”
“接着说,你已经让我发生了兴趣,并且也注意到了一些东西。”
“哈比是尼罗河的雌雄同体神或女神,她的性别取决于她在不同场合下做出的选择,在那些卷轴里,泰塔始终是用哈比来代表尼罗河。”
“所以如果我们把第七卷轴和王后墓穴中的铭文放在一起,那么就构成了你的全部解释了吗?”他追问道。
“那样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简单的结论,塔努斯被埋在从第二瀑布可以望见的地方,或者非常靠近第二瀑布,他的墓地有一块石头标志或铭文标在石头上或者在他的墓穴里,而他的墓穴则指向通往法老墓的小路。”
他从牙缝里呼出一口气:“我可被这种一下子跳到结论的做法搅糊涂了,你还搜索到哪些线索可不可以告诉我?”
“就这些。”她说。
他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瞧着她。“就这些,没有别的了?”他问道。她摇了摇头。
“让我们假设直到现在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假设那条河流在外形和状态上都和四千年前的样子大体一样,我们甚至还可以假设泰塔的确是为我们指出了通往丹德拉河附近的第二瀑布的线索,那么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寻找什么?即使有那么一块带铭文的石头,你能确信它不被风吹雨淋或河水冲刷变得面目全非?你能确信它们还完好无损吗?”
“霍华德·卡特就是靠同样微弱的线索找到了图坦卡蒙的墓穴。”她温和地指出,“那只不过是一片真实性很可疑的纸草而已。”
“霍华德·卡特只需要搜索国王谷便花费了他十年时间,可你却给了我整个埃塞俄比亚,一个像两个法国那样大的国家,我们得搜索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