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太阳到达了它的顶点,接下来开始向地平线方向落下。他看到了穿越山谷的路上尘土飞扬。看起来好像有一大队骑兵正向东方飞奔。大约一小时过去了,他听到了越来越近的不太清楚的马蹄声。他坐起来,十分警觉。一小队的骑手出现在他下面,并停了下来。
茜达都在最前面,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她向上指着泰塔正在藏身的山谷。麦伦加速超过了她,成了领路人。这一伙人以小跑的速度加紧赶路。紧紧地跟在麦伦后面的是骑着一匹灰色小马的可爱的年轻女子。她的长腿裸露着,她的金发被风吹得凌乱地披落到肩上。她体型苗条,双肩圆润丰满。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泰塔也能看到在她那漂白的亚麻裙下突出的乳房。她那金色的卷发被清风吹拂到了一边,露出她的脸,泰塔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是芬妮,但那是与他所了解和深爱的女孩截然不同的芬妮。这是一位既具有出水芙蓉之美又沉着稳健的年轻女性。
芬妮正骑着她的灰色小马,拉着在她身后的“云烟”的缰绳。希尔特在她的右边骑行。纳康托和茵芭丽紧跟在他们的后面,两个人都舒适自在地骑在他们的马上——在泰塔离开的好几个月里,他们已经学会了新的技能。泰塔离开他蹲着的山丘边缘,顺着悬崖向下攀爬。他跳下来,落在了最后的一个陡坡上。围在他身上的猩红色斗篷像一对翅膀一样张开,但是皮头盔的面罩遮住了他的上半个脸。他正好落在了麦伦前面的小路上。
以一位训练有素的战士的本能反应,麦伦看到了雅里人的军服,他发出了一声具有威慑力的喊叫,骑马向泰塔冲过去,他抽出了剑,在空中挥舞着。泰塔仅仅只有站直的时间,但迅即拔出了他的武器。麦伦在马上探过身去,劈头便砍。泰塔用他的剑挡住了他的一击,跳到了一边。麦伦将他的马头拉至它的臀部,调转了马头。接着他又回身发起冲击。泰塔突然拉开了他头上的头盔,扔在了一边。“麦伦!我是泰塔。”他大叫道。
“你撒谎!你一点儿不像巫师!”麦伦没有停止攻击。他从马鞍上屈身,与他的剑平齐,瞄着泰塔的胸膛刺过去。在最后的一刻,泰塔歪向一边,当麦伦快速冲过去的时候,剑锋擦到了他的肩上。
当芬妮骑马冲过来的时候,泰塔对她大声嚷道:“芬妮!是我啊,我是泰塔。”
“不!不!你不是泰塔!你把他怎么了?”她尖叫道。麦伦收拢他身下的坐骑,将马头转过来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纳康托将他的投枪放在了肩上,他准备一看到麦伦过去,就将它猛掷出去。茵芭丽从她的马上跳下来,当她向前飞奔的时候,高举起她的战斧。希尔特手执利剑紧随其后。芬妮和茜达都箭在弦上。
芬妮的眼睛在愤怒的时候像翡翠一样闪着光。“你已经杀害了他,你这个恶棍!”她破口大骂,“你会遭到一箭穿透你的黑心的报应。”
“芬妮,看我的灵魂标记!”泰塔用谭麦斯语急迫地叫道。她的下颏翘起。她看到受伤的猎鹰标志浮现在他的头上,惊得脸色煞白。“不!不!是他!是泰塔!收起你们的剑,我命令你们!收起它,麦伦!”麦伦突然转向,勒住缰绳让他的坐骑停步。
芬妮从“旋风”背上跳下来,朝泰塔跑去。她用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伤心地啜泣着:“啊!啊!啊!我以为你死了呢。我以为他们已经杀害了你。”
泰塔紧紧地把她抱到胸前,她的身体柔软而有力地抵在他身上。她清新的体味儿充斥着他的嗅觉,使他飘飘然。他的心脏在他胸中剧烈地起伏着,以至于他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相互无声而紧张地拥在一起,其他的人则茫然地盯着他们。希尔特试图尽量保持他往常的冷静神态,但是这次他失败了。纳康托和茵芭丽被这种变化吓得默默无语,两个人都左右喷吐,做出抵制邪恶鬼魂的象征。
“不是他,”麦伦重复着,“我比任何在世的人都更了解他。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是他。”
过了好一阵子,芬妮后退了,在一臂的距离内拉着泰塔。她专注地端详着他的脸,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我那已不是你,可是我的心快乐地告诉我那是你。是的,是你。是真真切切的你。可是,天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和超凡脱俗的英俊啊?”她跷起脚来去吻他的嘴唇,这时候其他人发出了笑声。
麦伦从马鞍上跳下来,冲过来参与到他们中来。他把泰塔从芬妮的怀中拉过来,紧紧地拥抱到自己的怀里。“我还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他大笑道,“但是我有证据,你有一手漂亮的剑法,巫师,我差点扎你一个透心凉。”其他人兴奋地挤过来围着他。
茜达都来到他面前跪下来:“我非常感激你,巫师。见到你没有事,我真是太高兴了。从前你是心灵美,现在你的肉体也更加美了。”
纳康托和茵芭丽终于战胜了他们迷信的恐惧,敬畏地过来摸摸他。
希尔特大声地叫道:“我一点也没有怀疑过你会回到我们身边来。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那就是你。”没有人注意这公开的谎言。
麦伦要求泰塔回答二十个不同的问题,芬妮紧抱着他的右臂,用她那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最后泰塔提醒他们回到现实中来:“以后会有时间聊这些。现在你们需要知道的就是,厄俄斯既不能伤害我们也不能再伤害埃及了。”他对“云烟”打了个口哨,它朝他风情万种地转动着大眼睛,过来用嘴来触他的颈部,“至少你认出我来了,亲爱的。”他搂着它的脖子拥抱了它,然后朝麦伦看过去,“蒂纳特在哪?”
“巫师,他已经在去基潭古勒河的路上了。雅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立刻上马。”
在他们离开山谷,开始向平原进发时,太阳正在落山。当他们进入森林时,天已经黑了,茜达都再次成为他们的向导。泰塔通过星星测定她引领的方向,发现她的地域知识和方向感是绝对可靠的。他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芬妮和麦伦身上了。他们三人并行,泰塔骑在中间,他们的马镫不时地碰击着,而芬妮和麦伦向他讲述他不在时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泰塔告诉他们:“当我在山上宫殿里的时候,我偷听了阿奎尔的军事会议。他将亲自指挥军队。他的侦察兵向他报告说,我们的大部队正在沿着大路向东转移。他推断出蒂纳特想要到达基潭古勒河的船坞,夺取那里的船只,因为他知道我们逃出雅里的唯一办法就是沿着那条河走。告诉我蒂纳特现在的准确位置,他们有多少人?”
“他大概有九百人,但是他们当中许多人是在矿井里遭受虐待的病弱的奴隶。能够战斗的只有三百多人。剩下的就是妇女和儿童了。”
“三百人!”泰塔惊叫道。“阿奎尔有五千训练有素的战士。如果他追上了蒂纳特,那会让他们陷入绝境的。”
“更糟糕的是,蒂纳特缺少马匹。一些孩子又太小。再加上他们又带着那些病人,他肯定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