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里的女尸
“那就是说,他即使逃跑,也是躲回家里了吧?那好,他家在哪儿?”
“我给你们带路吧?”
“没问题吗?”
“敢对我发脾气的人还没出生呢。”这是幸代得意的口头禅,“等一下,我马上换好衣服!”幸代说着冲出了接待室。
在乘出租车去植松家的途中,夕里子说:“植松课长有那样一位压在他头上的夫人,如果水口淳子是作为他的恋人而怀孕的话,也许就会因此而起杀机吧。”
“这种可能性很大呀。”国友表示赞同。
“可是,这件事和爸爸出差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
“这一点,我想只能直接去问当事人了。”
“逃跑就如同交白卷一样。——啊,司机,从那儿拐弯。”幸代指挥着方向,“马上就到了。再拐个弯就到了。”
眨眼间出租车就停在了一栋豪宅前。
“好大的房子呀。”夕里子自言自语地赞叹着。
“是社长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听说时值三亿日元呢。”
“三亿……”国友倒吸了口气。
可以看见里面的建筑物离大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说到夕里子的家,不过是标准的大小而已,没有那种“一直走下去”的感觉。直通到后面就会撞墙了吧。
“这样赞叹下去可就进不去了。”国友回过神来说,“那,进去吧。——从哪儿进去呢?”
“那有对讲机。”幸代指着说。
“非常大的地方才会用得着对讲机吧。”
“可以和里面无线通话哟。不可能一个一个房间都联上线吧。”
国友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键。
“请问是哪位?”是女人的声音。
“哎呀,真是少见,是夫人吧。”幸代说,“警察先生有事想见您家的主人。”本以为对方会拒绝,但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同意了。
“请进。”大门上的角门静静地开了。
“现在,你们都出去吧。”三人一进客厅,夫人就吩咐佣人们。接着转向三人问,“有什么事吗?”
夕里子第一眼就对这位夫人没有好感。因为她那副装模作样的上流社会夫人模样给人的印象也未免太强烈了些。美人倒不失为是一位美人,把植松的年龄拿来作参照的话,推算起来实际年龄至少应该有四十出头了吧,但她看起来还显得非常年轻。白皙、苛刻的面容凸显出妄自尊大、傲慢的个性。
“不,实际上我们有话想和您家的主人谈谈。”国友说。
“我就是主人呀。”夫人说。
“啊?但是……”
“啊,你们是说我丈夫呀。”夫人笑了一下,“因为这个家的主人是我,所以我认为一定是找我有什么事。”
“啊……”夕里子想:这可真是个厉害的女性。
“找我丈夫有什么事吗?他应该是去公司了呀。”
“不过,我们去公司拜访他的时候,听说他今天早退了,所以我们想他大概是回家了吧。”
“早退?”夫人的表情有点儿严厉起来,“竟敢不通过我擅自做这样的决定!”夕里子想:连早退这种事也必须要经太太一一裁夺,真是少见的夫妇。
“知道了。那么,他回来的话,你们来访的事我会转告他的。”夫人把话告一段落打算送客。
“请稍等一下。”国友慌忙说,“他真的不在家吗?”
“我告诉过您他不在呀。”夫人干脆地说。
“啊……不过,这样的话,让我们稍微等一会儿也——”国友正说着门开了。
“哎,有客人吗?我因为突然外出——”植松说着走了进来,看到夕里子他们大吃一惊,突然呆立
“哎,有客人吗?我因为突然外出——”植松说着走了进来,看到夕里子他们大吃一惊,突然呆立不动了。
“哎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夫人问。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在演戏,真的是完全没发觉丈夫回来这回事。
“不,不是,我刚刚……”
“这几位好像找你有点儿事。”
“嗯……我知道,我知道。”
“你今天好像从公司早退了吧。”
“啊,啊。——就是因为突然外出呀。”
“外出和早退没什么区别吧?暂时这样吧。过会儿我再问你话。”
“好,好吧……”
夕里子突然觉得植松很可怜。他已经胆怯地认输了,用哀求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夕里子他们。
夕里子起身上前说:“那么,植松课长,就按约定的麻烦您为我们带路吧。”
“带路……”植松一愣,但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嗯,是呀。那,咱们就快出门吧。”情景配合得刚好。然后对妻子说,“我出去一下。我和这几个人约好了,要带他们看公司的设备。刚才忘记了,哈哈哈……”
如果这一幕是小学文艺汇演的彩排的话,也许会令小学生们非常不满的,好像是故意做出来似的。夫人做出一副宽容的样子说:“那,你就开车出去吧。我失陪了。”说完微微一点头像是行问候礼。
——植松等妻子一走开,就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声音微弱地说:“哎呀,谢谢。真是得救了。”
“那我们也想请您说实话。”国友说。
在黑色奔驰车中谈话,可以说就像在移动的家庭休息室中一般宽敞、豪华,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
“对不起。如果这些话传到妻子耳朵里的话,我立刻就会被赶出家门。”植松说,“也就是说,同时会被驱逐出公司。”
“真是可怜呀。”野上幸代叹了口气说,“课长,拜托你也果断一点儿吧。”
“我们还是先谈要紧的事吧。”国友说,“伪造佐佐本先生的休假申请的人是你吧?”
植松点了点头认可了。夕里子呼地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事件的调查终于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也就是说,佐佐本先生是真的出差喽?”
“是为我个人的事出门的。”
“是什么事?”
植松一副可怜相望着国友说:“这件事绝对不会传到我妻子的耳朵里吧?”
“我们答应你。”
“我有情人。”植松说,“反正和那样的妻子在一起的生活就是人间地狱。社长用课长的位置作为条件把女儿嫁给了我,但妻子却是个一味地妄自尊大的女人。我只是被她当做佣人而已。”
这一点夕里子也可以理解,“您没有小孩吗?”夕里子问。
“根本不行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