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字,我写一个鬼故事
6.王大林的宝
阿四来镇上也有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来,他白天睡觉,晚上就和镇上那些地痞赌钱,输急了,竟然还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来。
镇上好几户人家都被阿四光顾过了,现金不多,都是些半旧的手机照相机,偶尔摸到过几件首饰,去当铺一估,还都是次品,气得阿四嘴里不停地骂娘。
今天,阿四手气还是背,八圈打下来,兜里就只剩一个窟窿了,他呸一下吐了嘴里的牙签,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蹲到墙角去打瞌睡。
“喂,阿四,醒醒!”
阿四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子,一看,原来是刚才一直站他后面“飞苍蝇”的老芋头。
老芋头其实年纪不大,秃着个尖尖的头,挂着毛茸茸的鬓角,他只要一闭眼,活脱脱就是一颗芋头。
“娘额拉里!今天就是你把老子搞霉了!老子以后打牌你少插嘴!滚滚滚……”
老芋头一看阿四发火,还是嬉皮笑脸地贴上去,挨着阿四蹲下,然后小声在阿四耳边说:“阿四,别恼哇你,我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嘛!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老子连裤衩都输没了,还有什么好消息!”
阿四虽然嘴里还是发难,音量已经调到最低,老芋头可是镇上有名望的“包打听”,他这么一说,估计是要透露盗窃情报啦!
果然,老芋头伏他在耳边说:“西边那条公路旁,就是王大林他们家,今天起新房子的那家,你知道吧?”
阿四一下来了神,连蹲都蹲都有气势起来。
老芋头接着说:“本来是今天鞭炮也放了,地基也挖开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突然又没动静啦!为啥?就是因为挖到了好东西啊!他们家今天下午好端端地又把挖开的地填上了,说是怕坏了风水,你说说看,你信不信嘛?”
阿四眨眨眼,用力搓了搓手,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连声谢过老芋头,就出了门直奔西边。
镇上的房子,本来都造得款式基本一致,尖尖的顶,底下一个大院子,方方正正,两边对称,唯独王大林家的房子,三层楼高,却是平顶,正中央凸了个烟囱头,一楼的右边比左边多开一扇高出来的窗户,且没有起院子。
阿四在四处转悠了半天,觉得这家人多半是藏着些古怪,难怪经济危机的当口,他家还有富裕的钱造房子。
阿四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镇上混了那么些日子,只要能干一票大的,哪怕天天赌钱输了,也可以翘起二郎腿过日子。
三四点钟,天将亮未亮,最是人容易睡得死的时间,阿四一看差不多了,连忙抖擞精神勒紧了裤腰,顺利卸了一楼一扇铁窗,爬进里面。
屋里倒也没有漆黑一片,借着稍亮的天光,一切都看得清晰。
王家底楼是个客厅,左边是吃饭的,右边是一个杂物间,一家人都睡二楼。
阿四心跳得快了起来,好像那样挖着的好东西正在某个地方呼唤他。
终于,就在那个比左边多出来一扇窗的杂物间里,阿四发现了一个还带着些许尘土的旧箱子!
箱子因为常年埋在土里,有的地方已经霉烂,发出一阵怪怪的腥味儿来。
阿四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定睛一看,里面居然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窗外光线投射进来,纸上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吾儿大林:
为父没有什么像样的资产留给王家后代,这栋风水良宅,乃依风水秘术所造,上下三层,中间有楼梯贯通,一层右边比左边多一扇窗,此窗高出三尺,屋为平顶,上有一个烟囱头,整个屋,组成一个“宝”字,多一笔少一笔都不行!吾儿切不可擅自改造或另起新楼,否则会遭杀身之祸。为父将此信埋入地里,十年后,吾儿必将无意间挖出,并招贼入屋偷盗,吾儿可将他杀死,埋入屋后荒地,可兴旺家门,永保富贵!
阿四看罢,已是吓得舌头冰冷,差点尿了裤子,他刚想转身,却突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口鼻,耳边传来轻轻的嘿嘿笑声。
王大林一手捂着阿四的口鼻,一手已经拿着粗绳,套上了他的脖子
7.信
史内从小就有3000多度的近视。
他其实从来没有看清过哪个女孩子的脸。
但此时,他就是认定了那是个美少女。
她一身雪白连衣裙,轻飘飘地站在阳光下的苗圃里,手捧一盆紫色花蕊的瓜叶菊。
这盆瓜叶菊,是他年前精心栽培。
四五月时节,正是盛花期,一团锦绣的紫,衬她如雪般飘逸,叫人看了说不出地惬意。
她站在他的苗圃里,捧起他栽种的美丽,一切就像他梦中的情形。
史内轻轻走过去,不敢惊动她似的,走近几步,再走近几步,那女子倒也没有发现,只是兀自低头细细赏菊。
史内终于靠近到她身边。
她的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淡淡清香,不是苗圃老板的婆娘身上那种嚣张刺鼻的香水味儿,也不是村里虎妞带着酸涩的汗味儿,这自然清新的芬芳,比任何花草的香又多了暖意,似有似无地,撩动着史内的心。
女子看得入神,冷不防身边站了个人,她转身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连手里的花都捧不稳。
史内有些窘,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开口跟她打招呼:“对……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是这里的园丁。”
女子拍拍胸口,点着头,格格笑了起来。
她轻快的笑声,宛若一阵春风,听得史内有点心跳加速。
女子一指手里的花,说:“园丁哥哥,这花真好看,多少钱哪?”
史内凑过头去,他平日只管打理花,倒也没留意老板贴的价码。
他的鼻子触及花瓣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花盆底那个小小的价码牌。
女子惊讶地叫道:“呀!你的眼睛这么近视?那怎么也不带眼镜呢?”
史内羞涩地笑笑,“平日也没什么用得到细看的,所以……”
女子接过他手里的花盆,放在一边,却把自己的脸凑到史内的面前。
她好奇地打量着史内的眼睛,“我还从来没见过深度近视的眼睛到底长什么样儿呢!”
说着她把脸又凑近了一些。
史内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嘴里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上,让他有些不能自已。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嘴里的馨香,他忍不住想要用力地摄取……
突然,那女子突然尖叫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史内愣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变换了人的身体,却独独没有变去那条分叉的,不安分的,仰仗它感知一切的,蛇信!
8.“良”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善的。
黄岛主傲视着桃花岛外的江湖。
他凝着眉,捋一把花白的须,视若珍宝的女儿已经出嫁三年整。
从前,她是东邪黄岛主的女儿,但现在,江湖上都称她是郭大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