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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个字,我写一个鬼故事

作者:背着蛋壳 时间:2023-06-01 12:22:35 标签:背着蛋壳

  她,竟不再属于他。

  黄岛主打心底里恨郭靖这个傻小子。

  他侠义,却愚忠,愚忠于整个世俗。

  女儿跟着他满江湖行侠仗义穷吃亏,磨尽一身灵气,成了安分守己的寻常妇人,到头来,没有过上神仙美眷的日子,只担了侠义二字,难道能当饭吃?!

  但女儿也愚忠,她虽绝世聪明,却和她的娘一般,愚忠于自己的丈夫。

  想到这里,他又长长叹了一声,三年了,郭靖把我蓉儿拐到哪里去了,过年也不回来吃顿年夜饭!可恶可恶!

  正在岛主咬牙切齿的当口,海面突然飘来一艘小船。

  远看似是无人,飘近了才发现,舱里躺着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奄奄一息。

  那男子面色如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

  岛主一看便知,又是个因迷航而脱水的人。

  他这个桃花岛,地理位置真是好。

  闹中取静,交通方便,虽是隐世,出门逛街也还不算太遥远,但却也因此,常常有些莫名其妙的船只,载着莫名其妙的人或物随随便便就抛锚靠岸。

  也难怪,这岛上桃花常年盛开,海中远远看像是一朵粉红的云彩,确实是高调了一点。

  幸好他的桃花阵法将那些大活人搞得团团转,是死是活?他堂堂东邪可用不着管。

  可眼下这个半死不活的人飘到了眼皮子底下,该怎么处置呢?

  黄岛主思忖了半天,想想自己也实在清闲,不如救了他,权当解闷!

  东邪要救一个人,就和他杀一个人一样简单。

  不出半个时辰,青年男子悠悠醒转,第一句话便是,“我是不是到了扶桑?”

  东邪背对着他,冷冷地说:“你到了地狱。”

  男子显然一愣,四处打量着。

  幽幽烛火映照着一副冷冷摇曳的背影,倒确实有几分恐怖。

  “啊?我难道真的已经死了么?!我照足了岳母大人图上的指示,行船七个日夜,不是应该就能到达扶桑么?我怎么会就死了呢?”

  他说着,悲从中来,呜呜哭了起来,跪倒在岛主身后。

  “阎王老爷,求你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还要去扶桑找五彩灵芝,然后向岳父大人行大聘呢!月妹妹还等着我娶她过门,我死了她可怎么办呢!”

  岛主仰天大笑了起来,“你死了,她自当嫁给别人,有什么难办?”

  “不!不会的!月妹妹和我情深意笃,她绝不会嫁给别人!”

  哼!又是一个蠢货!她爹也白养了这么个闺女!

  黄岛主扬起手中一张破旧的羊皮,上面曲曲折折画了航行的线路。

  男子一看便慌忙接了过去,“呀!这是岳母大人给我的那张指航的羊皮图!”

  岛主摇了摇头,“如果这张图可以带你去扶桑,那只能说明,世界是个圆球!傻小子,你岳母大人是要你去送死啊!”

  那男子又是一愣,仔细捧着图看了又看,最后悲嚎一声瘫倒在地,晕死过去。

  黄岛主也不理会,他低下头,走出了屋子。

  屋外,夜色正浓,潮声暗涌,刚好配他起伏翻滚的笛声。

  人家心里虽恨,却不动声色扮演良母,嘤嘤叮嘱未来女婿去拿灵芝来下聘礼,好讨岳父欢心。

  过了几年,他没回来,是他对女儿变了心,不够诚恳。

  女儿只能乖乖另觅他人。

  岛主吹着笛子,心头暗自感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善的。

  为了女儿,良母可以千方百计杀死女儿的心上人。

  而江湖上,说他是邪是恶,其实他才是以真本色示人。

  女儿爱那傻小子,他纵有千百恨,却也只能化作长叹一声。

  所谓的“良”,只是藏起自己内心的“恨”,却在脸面上加“一点”掩饰,杀人不见血痕。

  9.彩

  上海的博物馆终于免费向市民开放了。

  在这之前,豢旖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去看看,他每天在人民广场这里转巴士去学校,无数次经过那像口大锅的建筑物,却对里面的那些老古董丝毫没有参观的兴致。现在免费了,每天更是有无数人顶着烈日排着长龙,看在他眼里,只觉得这些人都有毛病。

  那天,下大雨。

  夏天的雨,要么不下,要下就是没命地下。

  他下午四点的课,却早了一个小时出门。

  博物馆门口难得冷清。

  豢旖站在广场上,撑了把没骨气的折伞,一双球鞋已经完全泡在了水洼里。

  他突然有点想进去看一看。

  可能是被雨下得烦了,也可能是觉得不去太对不起市政府处心积虑搞文化普及。

  反正,鬼使神差,他,走了进去。

  过了安检,豢旖湿透了的鞋呱唧呱唧地在的雪白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大厅里空荡荡,只有几个年纪大的人蹒跚着点缀其间。

  豢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背了个斜跨的牛仔包,踩了一双又湿又破的球鞋,还拎着软趴趴的折伞,完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自嘲地一笑,随便找了个馆走了进去。

  这个馆,展出的是唐代陶器。

  最眼熟的么,当然是那些颜色乌糟糟的三彩。

  豢旖不喜欢那种浑浑噩噩的色彩,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却突然被一个独立放在玻璃罩内的人俑吸引了。

  那是一个侍女彩陶俑。

  身上失尽了颜色,露出灰白的素胎,只有脸颊,是丰润的粉红,透出无限娇艳。

  “有没有觉得,她很美?”

  豢旖一惊,转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老妪,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理得整整齐齐。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一点一点走上前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痴痴看那侍女。

  他也呵呵笑了,“嗯,很美,很像……很像我阿妹,我们是龙凤胎。”

  老妪点点头,她枯槁的手指贴着玻璃,描摹着侍女的形体,她的脸透过光线折射,重叠着侍女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但又遥相呼应。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葬品,和其他的随葬品一起,被深埋在地底,然后等待着某一天,被挖掘开,又辗转迁徙到一处博物馆里,放入玻璃罩,静静等她所爱的人。”

  豢旖听得痴了,她的声音,带着厚重的沧桑感,将“她”的故事,拂去尘土,展现在他眼前。

  “你知道么,她爱上的那个人,是当朝最出名的乐师。

  他的一双手,能敲出最美丽的调子。

  她初次见他,就失了所有方寸,手里的托盘打翻在地,他却弯腰帮她拾起。

  她羞涩一笑,脸颊两抹娇红,艳如一朵牡丹,盛开在他面前。

  他敲击着他的钟,玲珑一曲,余音轻扬,送入她耳里,却成了他悄悄的甜言蜜语。

  他一曲奏罢出宫,她站在宫门前,人群中默默目送他的背影,心追随他去。

  就这样,她的一抹娇红,被制成了俑,固定在岁月里,化作唯一的彩,成了千年不变的期待。”

  老妪说到这里,停住了,转而看他,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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