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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鸣之书

作者:dnax 时间:2023-08-05 05:41:32 标签:成长 奇幻 因缘际会

  多龙有香甜的水果、盛开的鲜花和繁荣的贸易。遗憾的是,他只在城里逗留了不到半天,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听陋巷的枯女达灵继续讲有鸟一族的故事。
  九骨把写完的羊皮卷放回袋子,合上眼睛睡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做梦,今晚却在浅睡中踏进梦乡。
  梦中,他的面前出现一头浑身披覆坚甲的巨兽,扬言要把他囫囵吞噬。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悲悯。
  醒来时天快亮了,比琉卡坐在熄灭的篝火旁看着他。
  “你做梦了?”
  “没有。”
  “我做了一个梦。”
  “是吗?”九骨捡起刀,如他所愿地问,“什么梦?”
  “我梦见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洞里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是叫你比琉卡?”
  “不,另外一个名字。”比琉卡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好奇怪,刚醒来的一瞬间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已经全忘了。”
  “梦都是这样。”九骨整理行李,给灰檀木喂一点水和燕麦。
  比琉卡帮忙去把水囊装满,回来后看见九骨正把刀挎在腰间。
  他对这把刀的好奇丝毫不亚于九骨帮助他的原因,但是想到九骨疲于回答的叹息声,还是识趣地把问题咽了下去。
  九骨看他一眼,把刀从皮革刀鞘中拔出来递过去。
  比琉卡又惊又喜,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下。
  ——比想象中轻得多,刀身散发着柔光,好像乳白色的玉器,明明应该十分脆弱,却能斩断精钢炼就的利剑。刀身与刀柄相接处有块像血一样的红色斑痕,比琉卡想摸一摸那是不是真的血,又抬头看看九骨。
  “摸吧。”九骨说。
  比琉卡轻轻摸了一下——不是血,无论如何擦拭都抹不掉。
  “它叫血泪之一。”
  “这把刀的名字?”
  “是的。”
  “比你自己的名字还奇怪。”比琉卡问,“那是不是还有之二?”
  “可能有,不过即使还有另一把这样的刀也不叫之二,还是之一。”
  “你是说它们都一样,不分好坏。”比琉卡的手指抚过刀柄,落在两颗水滴形状的小石头上,然后依依不舍地把刀还给九骨。
  一时间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聊。再次上路的时候,九骨让比琉卡坐在身后,灰檀木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心生不快,故意走得慢吞吞。
  九骨并不催它快跑,被打倒的黑衣骑士已经失去目标,再想追赶也只会迷失在一座又一座城,一个又一个村落的茫茫人海。当然,他打算把这个意外惹上的小麻烦送到远离多龙的偏僻小镇上,然后继续自己无尽的旅程。他尽量选择曲折又不易留下足迹的山路避开追兵,距离逃出多龙已经三天了,途中一切平静,没有意外发生。


第5章 珠岛
  这本古书是全新的。
  封面以上好羊皮缝制,再用金线绣上书名——回鸣之书。
  翻开第一页,一行端正的字迹写着:聆听我语,与神共鸣。落款“艾洛恩·奥洛维斯”。
  多龙领主慢慢翻阅,有时书页上的字是红色的,有时又突然留出一片空白。真正由远古先贤“奥洛维斯”所写的回鸣之书历经几千年的流传早已遗失,分布于兰斯洛大地上的各个神殿也仅保留着一部分真实内容。弗雷奥公爵已经尽其所能地派人去誊抄,最后只得到这样一本残缺的新本。
  ——红字根本是后来者的胡编乱造和民间传说,空白之处更是连最会编故事的吟游诗人也想不出一个字来填补。
  他跳过女神帕涅丝创世之前的章节,来到远古遗族的故事篇。
  灾难尔后,世界初开,不分昼夜,亦无生死。
  万物之女诞生于混沌,将生命散落各处,于所到之处给予所见之物。
  有鸟一族以血为歌……
  以血为歌。
  公爵抚摸着后面的红字,关于有鸟一族,每个歌手、诗人、学者都有不同故事可说,可惜偏偏是远古贤者撰写的史诗缺了页。
  据说百年前,兰斯洛仍有远古遗族的踪迹,到了这一世代却只剩传说了。
  人们说有鸟一族已经灭绝,这显然是个错误。
  多龙领主合上书本,对着身后的帷幕说:“有时我真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让他们知道缺失的那页该怎么写。”
  帷幕下的栏杆盛开着黄金花朵和金叶子,即使在灰暗的房间里也一样熠熠生辉。秋日暖阳从窗帘的缝隙间倾斜而至,落在“珠岛”裹着绷带的脚踝上。血很久以前就已止住,是他半路醒来挖开结痂的伤口才又开始滴血。
  这是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最后一个活生生的有鸟族人。弗雷奥抬眼望着笼子里的人,看到那巧手金匠也造不出的金发,绿宝石般通透明亮的眼睛,难怪士兵们在荒岛上发现他时,误以为是万物女神的人间化身。
  依照珍贵稀有之物被发现时的地点命名的习俗,弗雷奥为他取名“珠岛”,他原来叫什么不重要,地名决定归属——珠岛是赤里的领土,他自然归多龙领主所有。不过弗雷奥并没有打算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只愿独享这件珍爱之物。
  负责照顾珠岛的奶妈和侍女、看病的医师,还有保护他的守卫都以毒誓宣言守口如瓶。曾经有个侍女因为偶然听到他滴血的声音,如痴如醉、久久难忘,忍不住对自己的哥哥倾诉。不到半夜,她和她的家人就一起消失了。
  起初,弗雷奥只是将珠岛安置在舒适的房间,让他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可鸟族生性自由,不愿被人豢养,接连几次逃跑之后,公爵命人打造了这个黄金鸟笼,并在房间外的小径铺满石子。对侍女、守卫来说这条石头小路不过有些硌脚,对赤脚的珠岛而言却是不可逾越的染血之路——只要脚被刺破流血,就会因为久久不散的血之音暴露行迹。
  “你们这一族真奇怪。”公爵望着他说,“明明可以发出那么动听的声音,却天生是哑巴,没有性别还能让所有人都神魂颠倒。”
  他靠近一些,珠岛就往后退缩。
  弗雷奥有时觉得他并非厌恶和畏惧,只是一种远离他人的本能。
  难道这是上天有意为之吗?说不定在别的事情上,上天也另有安排。从得到珠岛的那一刻开始,弗雷奥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从他身边夺走珠岛,他该如何应对才能保住自己的珍爱?当然,那些人并不会直截了当地闯进房间把人抢走,但他们会有用很多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来要人。
  听说珠岛在城外流血的事,弗雷奥难掩心头烦躁。无论手下多么忠心耿耿,终究难免有人动摇,就像那个悄悄把珠岛带出城外的守卫,当初也曾宣誓无论生死绝不背叛,如今头颅已经高挂在城墙上。
  “我不会像过去那些荒淫无度的王公贵族一样每天割你的血取乐,但你也不能离开我。”
  弗雷奥想掀开帷幕再看一眼,敲门声突然传来,他不耐地皱起眉,听到门外的守卫回报:“大人,罗纳学士在议事厅等您。”
  他现在真不想见老学士,不过很快又想起是自己吩咐对方在议事厅等候。
  “我现在就去。”弗雷奥拉上帷幔,离开房间。
  大学士有一张严峻的脸,布满皱纹微微下垂的眼角却时常显得愁容满面。弗雷奥不喜欢他,觉得他像只报丧的乌鸦,时刻都在等着传递噩耗。
  “大人,您的脸色不太好。”
  “你的也没好多少。”公爵说,“今天有人在城里杀了人。”
  “死的是个酒鬼。”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弗雷奥心想,总是抓不住问题的重点。杀了人和死的是个酒鬼哪个重要?问题难道不是在于,有一队不属于他的人马在他的领地肆意杀人,消息却过了一整天才传来。现在除了死人之外,杀人者和被追杀的人全都出了城外不知所踪。
  “我派人询问守卫队长,据说那队骑士的甲胄和武器上有古都神殿的黑羽徽章。鉴于世代相传的古老盟约,整个兰斯洛自王城之下的领土、封地、多龙及所属领地、城邦、村镇都应允许神殿骑士自由出入,因此守卫不得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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