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的跑个龙套(下)
大夫来的很快,查看一番帮沈秋重新包扎便默默退下,内室只剩下两个人,沈秋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楚毅。
“对不起。”
诶?沈秋瞪大眼睛,这句话不该是自己说吗?楚毅握/住他的手,少年的手掌细嫩娇小,只是温度偏低,总是暖不热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作风,可是看到他苍白着脸气息微弱的躺在自己怀里,楚毅就觉得后怕。
就像是刻进生命里的恐惧,让人从心底里发出战栗,沈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楚毅也不介意,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沈秋的身子将他往里侧挪了挪,然后脱了外袍躺在他身边,手臂搂住少年细瘦的腰肢,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温度,心里才安宁一点。
沈秋任他抱着,虽然不知道楚王爷抽什么风,但他暂时逃过被当做发泄工具的命运还是ting放松的。
两人并排躺着,楚毅对他的态度越发温柔。晚饭时沈秋试探着提了一句李锦禾,楚毅也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安抚般说了一句:“你别管。”
沈秋点头,心里不屑:你让我不管我就不管,那我多没面子!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楚毅前脚刚走,沈秋后脚就去作死了。
听说李家公子高雅清洁,最爱出淤泥不染的荷花,遂王府各处都挖了荷塘,这庄子上的荷花更是花期漫长,让人可以尽情观赏,只这位李公子是典型的文人雅士,奉行此等高尚之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对于荷花的相关产物,例如莲藕和莲子也是不怎么碰的。当然,那种荷塘垂败后的干莲子就是例外了,他们那拨人爱泡莲子茶喝。
带着三石摘了一大捧莲子,沈秋非常开心,眼角余光略过从垂花门进来的李锦禾,只装作没看见,赤着脚站在荷塘边的石头上,抱着莲蓬朗声指挥三石:“右边右边!摘那个最大的!”
三石编着裤腿站在污泥里,左右开gong,不一会儿就摘下几个大莲蓬扔到沈秋脚边,光着脚的小公子撅着屁股把莲蓬捡起来,脸上张扬的笑容配上手中鲜绿的莲蓬,只是看着便让人充满生机。
三石看着小公子脚边的莲蓬,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公子!够了吗?”
沈秋点头,跑到一旁去拿事先准备好的帕子,却见李锦禾走过来,高高在上又愤恨横生的模样。
沈秋不自在的蜷了蜷脚趾头,怯生生的行了个揖礼:“李公子。”
李锦禾嗯了一声,看到被这两个粗鄙主仆破坏的毫无美感的池塘皱了皱眉:“为什么摘莲蓬?”
沈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声音也小了许多:“我看莲蓬熟的很好,却没人摘,就想摘下来给王爷熬粥喝。”
这话说完,李锦禾的脸就沉了下去:“粗俗!你怎可贪图一时口腹之欲而毁了这方荷塘!”
“啊?”沈秋迷茫的看了看他,又回头看还站在茂盛荷塘里的三石,愣愣的说,“我没毁啊。我只是,摘了几颗莲蓬。你看,那里还有那么多呢。”
这副犯了错误不知悔改还借口狡辩的态度激怒了李锦禾,连楚王爷都要让着的公子哥儿竟然一声怒吼:“不可理喻!”
似乎察觉到自己失态,李锦禾微微敛下眼睑,再睁开已经一派轻柔,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又变成那副高贵倨傲的模样,只眼中射出的寒光令人忍不住后退:“既然你如此为王爷着想,那么,便亲自下去替王爷采摘莲蓬如何?来人,沈公子要亲自下荷塘帮王爷摘莲蓬,你们去旁边护着。”
“是!”
沈秋瞪大眼睛,震惊又愤怒的样子,便是高冷如李锦禾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向来是不愿降低自己的身份和这种小chong计较的,可是他更忍受不了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去看别人。
从少年时期便恋慕他的男人,为了得到他不惜用军权向圣上施压的男人,毁了他如花似锦的前程却让自己低微到尘土里的男人,如今自己出现了他便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沈秋抖着小身子想要推拒旁边的侍卫伸过来的手,然而他这副柔柔弱弱的小身板是抗拒不了什么的,被人推下荷塘的沈秋苍白着脸颤抖着,嗓音里发出破碎而不可置信的哭声:“不要···不要这样····李公子你放过我!求求你了······呜呜···”
他惊惶无措,双脚陷入淤泥里,身上的衣衫被打湿,隐约可以看到细瘦白/皙的身形,李锦禾皱了皱眉,手一挥便不愿再看,那副姿态像是眼前的少年污了他的眼。
沈秋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模样我见犹怜。围在荷塘边的侍卫心有不忍,皆转开视线,倒是李锦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中愤恨: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子,竟然也敢觊觎王爷的爱情!
如果沈秋知道李锦禾在想什么,他一定会摇着头痛哭流涕:我才没有!我根本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只要肉/体上的满足就好了,爱情,那种污秽的东西是什么!能让人快乐吗!
然而沈秋不知道,所以他只能认命的站在冷水里摘莲蓬,直到看到楚毅出现,他才一个踉跄虚虚晕倒在水里。
☆、7-9
楚毅的表现让沈秋很满意,男人一个猛子扎进来就把他捞了上去,晕了一半的沈秋成功听到了楚毅对李锦禾的斥责:“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秋儿是无辜的!”
对,我也没想到李公子是这样的人!我踏马无辜的不得了!
沈秋本想着听完这场大戏再晕的,但他的身体太弱了,等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下晃悠悠的chuang铺时,呆愣的像个小傻子。
楚毅抱着他,面色有些憔悴,见他醒了,先是一番安慰,又喂他喝了杯水,这才道:“秋儿不要难过,我已经把李锦禾送了回去。他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沈秋还是呆愣愣的,像是没听明白他说什么,楚毅见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凑上前碰了碰他的嘴唇:“累吗?”
沈秋点头,虽然醒了一会儿,但是还是很累。而且剧情走到这个地步,其实和剧情里还是ting一致的,楚王爷对他百般疼chong,几乎闹得天下皆知,反观李锦禾,却被楚王爷囚禁在王府中寸步不离。
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沈秋几乎要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能张开腿任艹,可惜他什么都知道。
“那就睡吧。”
沈秋听话的闭上眼睛,再醒来已经回到了城里的王府,躺在楚毅的chuang上,沈秋默默地当了一把痴汉,捧着楚王爷的被角深吸一口气,嗯,很好,刚晒过的,还熏了香。
楚毅进来就看到沈秋抱着他的被子痴迷的模样,心中柔/软,嗓音中也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疼惜。
“秋儿。”
沈秋扭过头,眸光惊喜又羞哧,那人还未走近他便红了脸撑起身子,微微低垂着头颅露出一小截粉/嫩嫩的脖颈。
楚毅心里软的不像话,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后劲,这才轻声问:“饿了吗?我让人做了些清淡的饭食,正在外面温着。”
沈秋点了点头,羞涩又无措的样子。
楚毅看着他这般模样一阵心疼,张口话就来:“秋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啊?沈秋颤了颤睫毛,不明所以的看着楚毅,男主好像入戏太深,沈秋低着头表示奴才很惶恐。
【空空!空空啊空空!空——空——】
过了很久,脑海里还传来一声冷淡的【叫我干吗?】。
楚毅看着低着头的沈秋,眸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chong溺,他朗声让人送饭进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秋。
沈秋脸上挂着幸福又羞涩的笑容,心里却忍不住翻着白眼:【算了,不管了,看在这个剧组好吃好喝的份上,我就忍一忍吧。】
雾气深吸一口气,很久才冷淡的说:【不忍你能怎么着?】
【也对奥。不忍也没什么办法。】
沈秋幸福的吃了饭又被楚王爷抱在怀里睡了一觉,第二天见到三石颇有些兴奋:“我们摘的那些莲蓬带来了吗?”
三石噘着嘴,不怎么乐意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想着那几个莲蓬。您先把身子养好了,日后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沈秋点着头应下了,心里却门清,回到王府之后他就该某些不知情的人捉去当挡箭牌了,被狠狠的羞辱一番之后身子越发的糟糕,被楚王爷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疯癫,每日看到楚王爷和李锦禾恩爱,更是心痛难耐,终于忍不住对李锦禾痛下杀手。按照平日里李公子身边的防备,这杀手下的未免太顺遂了,要说没有李公子自己推波助澜,打死沈秋他都没法相信,原主会那么厉害一举中的。
因为沈秋接二连三受伤,楚王爷惊觉避暑山庄与他八字不合,带着大部队回去的速度太快导致原本准备半路埋伏的人没赶上趟,因此回去之后的几天周围的警戒十分周全。
沈秋躺在藤椅上享受最后的夏光,他的皮肤白/皙无暇,即使是这般烈日也不见半点晒伤,反而如同美玉一般莹润温和,令人爱不释手。
李锦禾命人来请了楚王爷两次,每一次沈秋都非常大度的表示,李公子一定是有事,王爷快去吧。然而每一次楚王爷都没去,因为王爷挑起了楚楚可怜的小人儿的下巴,惊觉他眼中全是隐忍的泪水。
啊呸!
沈秋巴不得沈王爷离自己远点。这王八犊子宛如突然发现了对他的滔滔爱意,时不时就把他捞到腿上揉/捏一番,偶尔擦枪走火,沈秋还要故作娇柔的喊上几句:不要,唔,王爷,外面有人······
楚毅似乎真的怜惜他,也没有做到最后。
如果不是空空大发慈悲告诉他【楚王爷是洗心革面,要为雪莲花坚守贞CAO呢】他一定会感动的。
然而,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被人蒙着眼睛帮助身体扔在地上,沈秋分明感受到身后粗糙的石壁,不远处的绑架犯嘀嘀咕咕的说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抓来了?确定?”
一人神秘兮兮的说,另一个人嗯了一声,也压低了嗓音:“千真万确。楚王爷为了这人冷落了李公子,绝对是真爱。”
沈秋想,嗯,我也觉得自己是楚阿姨的真爱,如果那丫能真诚点的话。
可惜这是一个没有如果的如果。
被人抓了的沈秋十分的楚楚可怜:“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没人理他,沈秋不乐意的噘嘴,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我都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一点都不专业。
夜间山洞里的气温降低,那两人嘀咕了一句什么,有一个人出去了片刻。沈秋动了动麻木的身体,皱着眉小声问:“那个······可以给我口水喝吗?”
那人冷哼了一声,想来是训练有素的人,并不如一般歹徒绑匪破口大骂,而是沉默的走过来,拽着他的领子将人提起来灌了口酒。
清凉冷冽的酒香涌入口腔,又沿着喉道一路烧灼,这具身体虽然出身烟花之地,却奇异的不曾碰触酒水,此时呛的连连咳嗽,脸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绯红,嘴角溢出的酒液闪烁着微光,衬的那双苍白的唇也漂亮起来。
唇上被指腹轻轻按压的时候沈秋呆愣了许久,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向后撤了撤,但那两瓣苍白的唇已经被揉/捏的嫩红,微微肿/胀着,越发诱/人。
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身体猛地贴过来,在他颈侧深深的嗅了一口,嗓音澄澈带着孩童恶作剧般的笑意:“楚王平日里也会这般疼爱你吗?”
这声音,倒是刚才没听过的。这山洞里竟然有三个人?
沈秋的脸色越发的白,恐惧的颤抖着向后撤了撤身子。那人也没拦他,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看着他。身形单薄的青年手脚被缚,眼前黑色的粗麻布和惨白的脸蛋形成强烈对比,嫣/红的唇上仍沾着酒液,此时微微颤抖着,上下碰撞的牙齿时不时从唇缝中露出,却又被主人紧抿的嘴唇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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