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吵架都被说在秀恩爱
“当然啊,妖与妖之间最初始的吸引,不就是皮囊吗?你在纠结个什么劲。”明心火不以为意。
孔令羽似有所感,微侧头看向景陵:“你喜欢白色兽形的妖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和人撞衫。”
景陵定了定心神:“仅限于原形是白色的,真化为人形后,她必须给我穿其他颜色。”
芷薇目光微动,垂头低笑,侧颜柔媚娴雅:“虽这猫妖符合妖王审美,但总不让它着白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既如此,不如我们问问这只猫妖的选择如何?”
景陵淡淡瞟她一眼:“也可。”
芷薇施施然蹲下,头顶雪白的小巧猫耳冒出,迎风抖了抖,柔声道,“道友,跟我离开如何,我定会保证你平安出得此处遗府、安然生下腹中猫崽。”
猫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迟疑的看向芷薇,芷薇面上的笑意越发柔软可亲。
景陵冷眼瞧着芷薇在那里自说自话,冷眼瞧着她温柔的表演了大半天的独角戏,冷眼瞧着她掏出一枚修复丹诱哄,他动了动袖角,慢吞吞的取出一粒灵气充裕的莹白保胎丹,温声道,“追随我,它就是你的。”
芷薇:“……”丹药品级、品质、种类,将她的修复丹完虐!
立时,尚在踌躇着的猫妖眼神一亮,芷薇还不待开口,就见地上似奄奄一息的猫妖嗖的一下窜起,嗷呜一口将保胎丹吞下腹中。
一直笑脸讨好的芷薇:“……”
虽说一直都知道猫是馋货,但是馋成这样、仅用一粒保胎丹就能收买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只。此时她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也在用丹药诱哄。
半晌,当猫妖再次睁开湿润的湛蓝色眼眸,它直直看向景陵,眸中已是臣服。
芷薇看着白猫缓步踱至景陵脚边,看着白猫恭顺的向景陵抬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她垂下眼帘,轻道:“管三娘,你还是一样的嘴馋,你忘了陨落在岐山湖畔的冰心妖王了吗?”
白猫眼瞳猛的一缩、身形一颤,回身望向芷薇:“你是谁?如何会得知冰心?”
“我是灵猫一族的芷薇。你想知道冰心妖王是如何陨落的吗?只要你跟我离开,我便告知你答案。”
白猫脚步踟蹰,望向景陵。
景陵目光闪了闪,眼含讥诮。若不是他早已与管三娘签订过追随契约,恐怕此时管三娘早已被她说动了吧。当真是做好了功课而来。
明心火:“这只灵猫很奇怪,我总感觉她身上有种奇特的违和感,混小子,你需谨慎行事才好。”
景陵轻拍了拍管三娘的脊背,笑道:“吃了我的丹药就是我的猫了,乖。”
管三娘微动了动,点头,移转视线,不再看向芷薇。
芷薇不满的瞪了眼景陵,待看向一直在旁边环抱双臂、却对景陵隐隐维护的孔令羽,灵猫族的直觉告诉她,此时无论她再怎样纠缠,管三娘追随景陵已成定局。
故而她仅嘴唇略动,到底未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向孔令羽恭敬的行上一礼,转身离开。
直至芷薇远远消失不见,景陵方才收起面上挂着的虚假笑意。
芷薇这人,越深入了解,越能明了那几许违和,比如说,她是怎样得知管三娘被困位置的?她为何对管三娘势在必得?她是否已然知晓,猫皇遗府内境的秘密……
无论她是凭借灵猫的先知能力,还是早有预谋,他还有方法确认。
若芷薇只是身怀猫皇遗府地图,那她此时定在寻找那株被红眼隼守护的天麻树。只是那树早被他用层层幻境伪装起来,想要寻到入口,以对方那半吊子的破阵手法,根本不可能。
然而若芷薇当真有某种先知能力、却不知那株天麻树的具体位置,那她定会在搜寻后,前往与真正入口方向相反的另一株天麻树。
而他,则直接前往假入口旁等待即可。
至于是否会等到她,呵呵,景陵表示他很期待。
“你感觉如何?”
孔令羽漫不经心:“心有算计、却计量较浅,还想算计我的君夫,是否需要我为你动手?”
景陵若有所思,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对方隐晦的调戏词语,摇头,“我自有算计,你若有兴趣,只管配合即可。”
孔令羽斜挑眉梢,笑道:“诺。”
天空中的飞絮打着漩的飘落,漫漫絮雨中,一红一白两位男子相携走来,一位水蓝纱衣温婉女子跟在两人身后,向假入口方向行去。因被孔令羽打开了话匣子,再加上有意试探对方耐性,一路上景陵口中不停、话题不断,从一开始捡着说的妖界冷僻小知识,到后来说到兴头,八卦大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景陵只觉身心愉悦,心胸欢畅,好好的过了一把嘴瘾。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孔令羽自始至终都未表现出丝毫厌烦,甚至在景陵说到八卦的含糊处还正色补充,将听筒的职责做得到位无比,让景陵啧啧称奇之余,升起一丝不安。
如果这样都吓不走,那这货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器神在上,他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鱼满盈沸的湖泊、鼠满为患的山坡、各式困阵中无路可走的骨瘦如柴的犬群……经过遗府内的各式奇葩地点,因景陵出色的阵法、破幻能力,与孔令羽杰出的杀伐能力,一路倒是顺畅、并未有多少波澜。
直至在距离假入口还有一天路程,风中飘来熟悉的毒鸡粪味时,数日里的平静初被打破。
因毒鸡粪效力太强,纵距百里,孕期体弱的管三娘已然面色发青、妖力运转不畅。
“王、王上,前面莫非是巣乡那群禽妖暴动了?”管三娘恹恹道。
“肯定是暴动,不然他们为何会祭出镇地鸡屎球,只是不知是和谁杠上。”景陵轻抚了抚下巴,想起临行前哲栋对自己的殷殷嘱托,略一思忖,对管三娘道:“你启动宁坊玉符,可隔绝味道,稍后我再来此处寻你。”
“诺!”
说罢,景陵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当先向目的地处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最先露出马脚的,一定都不是大BOSS。
另:蠢作者今天没去算成命,三家算命的今天集体不在家,顺便继续霉运之路,我已经被霉运坑的要哭了。
第44章
孔令羽嗅着空中隐秘传来的血腥味,笑得邪肆而迤逦:“真是久违的、让人厌恶的味道。”他悠哉哉的看了眼垂头僵立的管三娘,未置一词,抬脚跟上。
前往事发地的途中,那些独具猫妖特色的景色早已杂乱成独具一格的巣乡风格。原本成片葱茏的毛绒草,现已被连根扒倒,被鸡爪子扒拉得四处皆是;原本只有猫爪痕迹的树干,现在已被鸡嘴啄的坑坑洼洼;或许这群禽妖们难得遇到一种既能够给他们磨嘴巴、又能够给他们炼爪子的植物,将此处折腾的面目全非,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景陵抽了抽嘴角,他们以为他们是狗吗?闯个遗府还要四处留痕迹,是不是就差撒尿了!
直至景陵隐匿身形站在山顶,看着山下打群架的盛况,才知晓他方才对他们的评价已经过高了。他抚了抚额头,这群和哲栋一样擅长拉仇恨的鸡崽子们,他们脑袋里长的都是鸡肉吗?
猫蒲绒,这种对猫类妖修视若生命、平生难得一见的灵草,禽妖们吃入腹内也毫无作用,你们啄它们玩吗?如果只是因为它们味道太过香甜、太有嚼劲,那你们也啄得低调点、隐秘点,现在还被人发现了,傻吗?
最重要的是,萧浊,你虽是秃鹫,但是我宁坊的大妖啊,你混在他们巣乡里作甚!学着他们给宁坊拉仇恨吗?
景陵抿了抿唇,只觉自己刚刚舒畅过的心肝脾肺肾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一群死鸡,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寻了这猫蒲绒多长时间,结果现在就被你们给啄了!啄也便罢了,还给啄的稀巴烂,嘴.巴痒不会拿树皮磨吗?”
“豹爷爷今天就将你们的嘴拔掉,剖开肚子说不定还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猫蒲绒,嗷嗷……”
“宰了他们!宰了他们!今个儿虎爷爷们就炖鸡汤!见者有份!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