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自星空降临
“因为考试成绩优越而成为管理高层的,只记得自己是高考状元。被鉴定为高风险犯罪人员的,大部分都有前科。”杜若道,“除了部分特殊人员以外,我们尽量维持住他们目前的生活,只是之后的人生会怎么走,就取决于他们自己了。”
“哦对了,”林半夏道,“那头猪还记得吗?它有明显的污染痕迹,做老是跟在我身后吭吭叫。我准备带它回盘古看看。”
徐容川笑道:“它确实算徐旦的半个眷者。脑花呢?”
“脑花已经被沈山苍带回去了,”杜若道,“容川,我现在就在G市,看到了智慧之主陨落后留下的坑。我有一种非常不愉快的预感。”
徐容川听着,想到那个来自太空的陨石坑,明白杜若的预感来自何方。徐旦吞噬智慧的那一刻,整个宇宙都在无声的回应,也正因为这样,他甚至不敢把徐旦带回盘古。
这样的力量太可怕了。
他想转头看向身边的玻璃罐,又强忍住不回头。
杜若还在讲他的猜测,很多猜测与他不谋而同,前后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会,他把徐旦晾在旁边也有一个小时,等到会议结束,他起身,离开了卧室。
徐旦被独自留在卧室里。
他急得在罐子里不停地动,哥哥一个小时没有看他,现在还把他留在卧室,是对他生气了吗?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徐旦发出尖锐地吱吱声,想问徐容川要去哪里,但没有得到回应。
家里安静下来,徐旦能够感觉到,哥哥离开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内心被暴虐的情绪充满,眼睛里化为了纯粹的绿色。智慧之主的心脏跳动在他的体内,此时在大声的嘲笑他,引诱他,告诉他足够得到满足的一千种办法。
哥哥的身体哪怕拥有了再生的力量,依然带着人类的脆弱和柔软。徐旦能清晰地回忆起他洗澡时的画面,水流过他的身体,他的锁骨是如此纤细,脖子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像一颗掉在地上就会破碎的宝石。
他只需要动用一点小小的能力,就可以让哥哥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再筑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巢,把哥哥锁在里面,让他一刻也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
接着,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一个糖果玻璃罐限制住自己?
他想要占有,想要禁锢,无法容忍那个人从视野里消失……
微小的人类……
没有东西可以阻止他的爱和索求……
绿与黑交织,徐旦又一次顶上木塞,乒乓球立刻滚落到地,与地面撞击处清脆的声音,在空无一声的房间里回响。
他愣了两秒。
门口又一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徐容川出去不过十分钟,手里拎着从楼下买回来的新鲜肉菜和水果。
进门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卧室,而是先去厨房洗了手,又磨蹭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踱步进了卧室。
乒乓球在地上,徐旦仍然在玻璃罐里,独目里已经是彻底的绿色,正用沉而陌生的视线直直盯着他。
视线里带着恐怖的占有欲,还有高高在上的冷漠,和十足的危险气息。
徐容川和他对视了几秒,并没有害怕。他拿起罐头,重新靠回床上,平静地望着被智慧之主反噬的徐旦。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徐容川说,“你是不是想再筑一次巢,把我关在这里,打断我的腿,然后把我一点点吃掉,让我成为你的养分,跟你永远不分开?”
徐旦深沉地坐在罐头里,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徐容川露出一点笑容:“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我很高兴。还记得我在G市说的话吗?我相信你,你也需要相信自己。”
“作为奖励。”
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玻璃罐,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已经是下午,阳光很明媚,徐旦只要一抬头,就能把哥哥脸上的每根汗毛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处于被反噬的状态之下,徐旦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哥哥在阳光里诚实地袒.露着,神色认真,英俊的脸蒙上一点汗意,眉头微微皱起,做这件事情就像在做一次高难度的狙.击,唯一的区别是,他对枪.支熟悉的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对真正的身体一部分又分外生疏。
做得不怎么样。徐旦想。
他又一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绿色的心脏狂跳不止,暴虐的杀意潮水般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欲.望。徐容川只用了一个举动,便将那些欲.望彻底点爆。
属于徐旦最原本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停在他们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没了声音,甜蜜地靠上自己的鸟类同伴;楼下养得宠物狗泰迪突然从窝里跳起来,开始对着主人的拖鞋冲刺。
小区里的花开了,这个点没有上班的居民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不同寻常的心悸,想念起自己的爱人。
徐容川同样也受到影响,他糟糕的手.活带来强烈的块意,徐旦的目光如同有实质性的东西,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上。
应该再轻一点,徐旦想。从下往上,用面团裹住蘑菇,这样就不会觉得痛。
哥哥真是做得太糟糕了,他对自己的了解甚至没有徐旦所了解的千分之一——
可惜徐容川已经没空琢磨小怪物的心思,他耳朵发红,在那样滚烫的视线里面,达到了顶风。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徐容川的胸.膛起伏,好一会,他才坐直腰,从床头拿过抽纸盒,收拾干净之后才看向玻璃罐。
玻璃罐里,徐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里面翻滚着如有实质的欲.望,再没有智慧之主的反噬的痕迹,就是看起来快要疯了。
徐容川笑了笑,用还沾了东西的右手轻轻敲敲罐头玻璃,又问:“消化有进展吗?”
这回,徐旦非常用力地点点头,脑袋撞上玻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徐容川检阅,口器不停地吱吱叫着。
徐容川已经有些困了,在G市没日没夜的战斗了这么多天,加上刚才的消耗,他感到疲惫。
“那就好,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帮助你消化了,”徐容川道,“不过,我仍然能感到你身上还有污染气息残留,应该再来几次比较保险。你说呢?”
徐旦听到后面那句,近乎绝望地把自己挤扁在玻璃上。
不……我觉得已经消化完了。他无声地呐喊。
徐容川起身,又去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给了徐旦极高的待遇。
他把徐旦抱在怀里,虽然是连玻璃罐一起,然后拉上被子。
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腔震动,连带着玻璃罐也一起轻轻振动,像是羽毛一样挠在徐旦最痒的地方,让他整个一个哆嗦。
哥哥说:“我睡一觉,午安。”
徐旦大睁着眼,极佳的夜间视力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子里哥哥的身体。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有一万种办法,此时也只能被心甘情愿地关在一个名为徐容川的玻璃罐子里。
徐旦瞪着哥哥小巧又可爱的地方,软趴趴地跟着栽倒在玻璃罐底。
呜呜……
第65章 小狗
徐容川怀抱着一个随时可能毁天灭地的怪物, 睡得很沉。
玻璃罐横着放在他的胸口,随着呼吸的频率慢慢起伏,徐旦被哥哥的温度和气息包围, 鼻腔里还能敏锐地捕捉到残留的轻微膻.味,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