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怎么就想多了?”秦娘不依不饶,一脸不满地看向秋生,“你还是大狗、二狗的亲二叔呢,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西觉是你亲大哥还是夏生是你亲大哥?”
“你这话什么意思?”秋生冷下脸,“就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孩子是栓子打的,你上我家这闹什么闹?”
“栓子就在门外,大狗你去,把栓子叫来,我倒是要问问栓子,到底是不是有人指派他那么干。”秦娘伸手一指院外,大狗麻溜地跑了出去。
秦娘翻个白眼对着二狗说,“你看看,这就是你亲二叔。”丝毫不避讳秋生在场。
秋生懒得理她,和这泼辣女人说不清话。大哥、大嫂的脑子都叫牛踢过吧,一个比一个有问题。花旗都没还闹呢,大狗、二狗被打了一顿,秦娘就先闹起来了。谁家小孩没挨过同龄人打?小孩子间打架还值得吵闹?
坨坨趴在草地里看准了一只绿色方头蚂蚱,捂着手正要去扑,听见大狗叫栓子回家,他立马爬起身。
“叫我干什么。”栓子不高兴地看着大狗,“你个告状精,丢人!”
“我娘让叫你。栓子你来。不然我就让我娘找你娘去!”有自己娘撑腰,大狗说话更是硬气。
栓子不情不愿地跟在大狗身后进了院子。
坨坨挂着一身土,跟着一块跑回院子,站在小丛身边,悄声问,“怎么了。这个坏女人怎么在秋生叔家。”
小丛小声回道,“来吵架呢。说是咱们指使栓子打了二狗。”
坨坨瞪大眼睛,看向面无表情的花旗,趴在小丛耳朵,心虚地说,“那不就是咱们叫的嘛。我看到臭黑蛇不高兴了。”
小丛看向花旗,果然见他冷着一张脸,嘴角微微下撇,整个妖看起来极为不高兴。
“我听村子里的孩子说,要是惹事了,回家会被大人打。”坨坨分享着自己听到的消息。
小丛小小地哆嗦一下,畏惧又侥幸道,“不,不会吧。咱们是帮小掌门报仇,花旗不是是非不分的妖。”
“难说。”坨坨明显不相信,花旗的脾气有多差,整个云灵山都是知道的。
秦娘问向栓子,“栓子,是不是西觉家的人叫你来打二狗的?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回去就告诉你娘。”
栓子后退两步,远离秦娘。倔强地一口认下,“就是我自己去打二狗的。”他这么讲义气,帮了坨坨和小丛,他们两一定还会给他蜂蜜水喝的。
“你为什么打二狗。我家二狗招你惹你了?”秦娘瞪大眼睛,冲着栓子凶道,“栓子你可得老实说。不然一会儿我就去你家找你娘。”
“他就招我了。”栓子不是被吓大的。他皮实,在家里常挨打,浑身皮都被打厚实了,才不怕秦娘冲他娘告状。他急中生智道,“他把云善弟弟弄伤了。云善弟弟和我弟弟是一家人。我是大哥,我要保护云善弟弟。二狗打了云善,我就打他。”
“欸?”抱着云善的花旗懵了,“我家云善怎么和你家弟弟是一家人了?”
云善正在玩自己的小手,听到花旗叫他,抬头看向花旗的下巴。他现在认得名字了,知道叫云善就是叫他,叫小掌门也是叫他。
“我们玩了过家家,他们两在一起了,就是一家人。”栓子说。
“你胡说!我没答应和你玩过家家,你弟弟是男的,云善也是男的,怎么成一家人。”坨坨不乐意了,跑到栓子面前和他对质,“上次我没答应!”他刚刚还觉得栓子讲义气,转眼间,转眼间这人就开始说胡话了。
花旗瞪向小人参精。坨坨身子一僵,立马摇头,红绳绑着的朝天辫在空中快速晃动。他解释道,“我真没答应。要找我也给云善找个女孩过家家。”
秀娘哭笑不得,劝秦娘,“大嫂,小孩子想的事咱们哪能寻思明白。谁知道栓子把过家家当真。”
“后面是大狗带人来打我,我才打他的。”栓子指向大狗,“这事怪大狗。”
大狗一愣,嚷嚷道,“是你先打二狗,我才去打你。”
“这事我看也掰扯不清了。都说是小孩子玩闹,大嫂你还闹什么闹。”秋生埋怨道。
“秋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挨打的是你的亲侄儿,我看你是半点不心疼。”秦娘说完,矛头又对准秀娘,“我看你对秀娘的两个侄子都比对自己亲侄子好。要不说枕边风好用呢。”话里话外意思是秀娘在挑拨秋生和侄儿们的关系。
“大嫂你莫要多说!”听到媳妇儿被指责,秋生是真的气急,“你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去!”
秀娘抿嘴低头,不去看这个事精大嫂,听她说话,能气死个人。她给秋生吹什么枕边风了?大毛、二毛来玩了两天,和坨坨、小丛玩得好好的。说不让他两碰云善,他们就真不碰。两个孩子一点也没惹事。倒是大狗、二狗,不是要吃肉,就是把人家孩子弄伤。秋生自己就看不见这些吗?怎么就怪罪到她身上。大嫂是真不讲理!
西觉和兜明转着脑袋来回看着,一脸迷茫,这个坏女人不是来找花旗吵架的吗?怎么还没吵两句,现在又和秋生叔吵起来了?
“回家就回家。谁稀罕来你家1”秦娘领着孩子往回走,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唠叨,“别人家兄弟都是互相帮忙。咱们家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鬼,做弟弟的不帮大哥家,还帮外人对付我们。许是家里祖坟位置不对,回去让夏生到云灵观拜拜,找大师指指路。”
妖怪们齐刷刷地看向秦娘,心里统一道,这活我们可不接!
中午的郁气还未消散,秋生再也忍不住了,他站在原地把这两年的怨气全吼了出来,“我怎么不帮你家了?没分家之前,我做工的钱基本都在娘那。我一年能挣五两银子,你家一年挣多少?分家的时候我分到多少?”
“我家里盖房子,大哥说要去镇上做工。我给二十五个钱一天,镇上做工给二十六个钱。他宁愿去镇上做工也不来帮我的忙。”
“家里买牛我找你们借钱。你们说没钱,就给我一百文。一百文!我就不信,你家里难成那样。大哥隔三差五去县里打工,你家又不欠债,怎么会没钱。”
“你平日里讨便宜,我们都忍了。你还说我不帮你们。我这个弟弟活该给你家当牛做马?挣的钱叫你们花去?!”
“上午那事你们做的也叫人事?云善才多大,两个月!这么小的孩子......你不说赶紧带着东西来看看,拎着把青菜就上门,还专门挑饭点来。”
这些丑事被秋生当着外人面大声宣扬出来,秦娘脸上挂不住,她红着脸对着秋生吼,“你家出的钱少,你大哥去给人家做工怎么了?我家里没钱就是没钱!你要借钱,咱们又不是不借。一百文也是家里挤出来的。谁说我是赶饭点?那不是事情耽误,凑巧了吗?家里条件不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带点东西你们还嫌弃。”
“我看你就长了一张好嘴。”秋生瞪向秦娘,“镇上多给一文钱,就能起早贪黑地往镇上跑?我看你这枕边风吹的才不错。我大哥原先压根不是这样的人。”秋生将秦娘刚刚讽刺秀娘的话撅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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