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发现老婆是勇者
而现在看着自家伴侣和缓的脸色,阿贝尔笑了笑,看来那位爱丽丝小姐,起码在理解力上,很让诺曼满意。
他吹掉木雕上多余的木屑,给猫头鹰小队又增加了一名新成员,随后重新拿起一块木头雕刻,继续闲聊。
“艾伯特先生怎么会想要请你去当家庭教师?”
诺曼想了想:“似乎是艾伯特小姐过段时间要嫁去王都,王都最近流行天文学,艾伯特先生和艾伯特夫人想让艾伯特小姐嫁过去之后能融入贵族夫人们的圈子,有些话题聊。”
“王都啊……”阿贝尔皱了皱鼻子,像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的确,王都的贵族们比较排外,要是被瞧不起就麻烦了,艾伯特先生和艾伯特夫人考虑得很周到。”
他继续雕刻,没再谈论这个话题,专注着手上初露模样的猫头鹰。
诺曼也没说话,他正在克制自己。
他看着阿贝尔。
青年坐在壁炉边,低着头,认真地雕刻着手里的木雕。
壁炉的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给新绿色的眼睛染上一层橘黄,那些细密的睫毛像是黑色的蝴蝶翅膀,时不时扑闪一下,挠得人心里发痒。
他的脸颊也带着薄薄的橘红,看起来饱满莹润,仿佛散发着香气。
诺曼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这具身体早已被魔力同化成他的一部分,随着侵蚀程度加深,会越来越偏向他的本体,而他的本体……实话说,并不是擅长克制欲望的类型。
但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真的把阿贝尔吃掉。
这种冲动只能转化成另一种。
诺曼忍了忍,起身走到阿贝尔身边,从背后抱住青年的腰,把脸埋在青年温暖的背上。
“诺曼?”阿贝尔有些诧异,这种带着些依赖的举动,诺曼一向很少做。
听不到回答,青年脸上的疑惑又变成了担心:“怎么了?”
诺曼摇了摇头,欲望在心中蠢蠢欲动,甚至幻觉般地感受到了喉咙的干渴,想要咬开怀里人的皮肉,吮吸底下滚烫甘甜的鲜血。
他带着些渴望的呼唤:“阿尔……”
阿贝尔听懂了,他愣了一下,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低声说:“不是昨天才……”
诺曼抱着他不撒手。
僵持了一会儿,阿贝尔有些无奈地放下刻刀和木雕,拍拍手:“好吧,但我得先去洗个澡?”
诺曼把他拉起来,亲吻他的嘴唇,控制着不去咬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含含糊糊说:“一起。”
“等等……喂……诺曼……”
……
清晨,诺曼起床时,阿贝尔也醒了。
“再睡一会儿吗?”看着青年脸上隐隐透出的疲倦,诺曼问道。
阿贝尔打了个哈欠,也起床穿衣:“不了,老萨姆说南边森林里有熊的脚印,我今天要过去看看,路程有点远,早点出发,不然回来要天黑了。”
诺曼愣了一下,有些愧疚:“你应该早告诉我。”
要是知道阿贝尔今天要去巡逻,昨天他就忍了。
阿贝尔冲他眨了眨眼睛:“满足爱人的需要也是我应尽的义务,你说的,我们可是伴侣。”
他揽住诺曼的脖子,亲亲他的脸颊,笑着说:“不过我今天不想做饭,所以,作为伴侣,亲爱的诺曼先生,可以请你为我准备一份早餐吗?”
诺曼回吻了他一下,满足爱人的撒娇:“当然,乐意至极。”
早饭后,阿贝尔背着猎弓离开家,诺曼收拾了一下餐桌,又应付完上门领取猫头鹰的小萝卜头们,拿着装有眼球和手帕的玻璃瓶出了门。
作为干掉老魔王奥萨德,平推整个深渊,车翻所有不服的魔族并强行让其俯首称臣的新魔王,因为实力过于强大,以至于从他本体上脱落的部分也会变成魔物,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给普通人带来麻烦,身体弱一点的,甚至可能会因为沾染到魔气死亡。
他的本体禁魔,艾泽大陆上的所有法师都破不了他的防御,教廷的圣水对他有些伤害,但极其有限,仅能造成皮肉伤,唯一能对他产生死亡威胁的,只有勇者和他的圣剑。
而他本体的一部分变成的魔物,比起本体就差了很多。
除了勇者和圣剑,还会被圣水重伤,如果是勇者加持过的圣水,则可以彻底净化,但诺曼既没有理由去教廷要圣水,也不可能去找勇者帮忙。
所以也只能跑远一点,偷偷摸摸自己解决。
……
罗格镇东面是一片平原,有一条大路通往其他城市,其余三面被广袤的森林环绕。
考虑到阿贝尔去了南边,诺曼不想和他撞上,就往反方向走,进了北边的森林。
他先是保持着正常的速度,直到远离了小镇后,四处看了看,确定周边没有人后,脱了上衣拿在手里,然后微微躬身。
一对宽阔的翅膀从背后展开。
这对从肩胛骨处伸出的翅膀宛如一双巨大的蝙蝠翼,翼展足有数米长,粗大的骨节间仅由一层薄膜相连,色泽漆黑,却又好像泛着奇异的光彩,仔细看才会发现,那是一片片细小的鳞片,覆盖在整个翅膀上,尾端则生出尖锐的骨刺,轻轻一挥,几棵高大的树木便被拦腰截断,倾斜着倒地。
听着耳边的轰隆声,诺曼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翅膀边缘。
魔力溢出太多,用这具身体有点难以控制,翅膀一不小心就放多了。
希望巡逻的人不会发现。
诺曼扇动翅膀,飞到树冠上方,往森林深处飞去。
大白天他不敢飞得太放肆,只贴着树梢飞了一会儿,等离罗格镇足够远后,就收敛翅膀,落到地面,找了个开阔的地方拿出玻璃瓶。
一晚上过去,玻璃瓶里只剩下了一只眼球,另一只和沾了血的手帕都不见了,与之相对的,剩下的这只眼球体型变得更大,还长出了一对小小的肉翅,在瓶子里左冲右突,比昨天暴躁了许多。
诺曼一点不意外。
深渊生物都是这样,掠夺与厮杀刻在了它们的本能里,互相吞噬很正常。
就是和其他恶魔一样没脑子,看着让人烦躁。
诺曼面无表情,把暴躁的眼球倒在手上,使劲捏爆。
伴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惨叫,漆黑的眼球炸成一蓬黑雾。
微风吹过,黑雾顺着风飘落到地面,接触到的植物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力,绿草茵茵的地面多出了一片突兀的枯黄。
解决了眼球,再把玻璃瓶碾碎埋进地里,诺曼拍了拍手,扑扇翅膀飞上天空,原路返回。
回到家里,红砖小屋和走之前一样,门依然关着,阿贝尔还没回来。
诺曼在屋里转了一圈,想了想阿贝尔走前的交代,拿着修好的留声机出门,准备还给格雷斯太太,顺便帮帮忙。
同一时刻,北边森林里,两个人背着弓箭的人在行走。
其中一个在抱怨:“真是的,老爹的记性也太差了,我明明说是北面的森林,他怎么能记成南面?还好阿贝尔你跟我遇见了,要不然就要白跑那么远。”
阿贝尔安慰道:“没关系的萨姆,反正冬天快要到了,南面也一样要巡逻,早点去看看也没什么。”
“那边是我和汉克负责的地方,都交给你怎么行?你不是要累坏了。”萨姆开了个玩笑,“就算你不介意,诺曼先生也要冲我发脾气了。”
红棕发的青年想了想那个画面,笑了起来:“那样也不错,我还没见过诺曼发脾气的样子,可以见识一下。”
萨姆哈哈笑了两声:“诺曼先生的脾气是很好,不笑的时候也很威严,就像我家那个小滑头,调皮捣蛋,在家里烦死个人,也就你和诺曼先生管得住他,昨天回来还说什么要找你领猫头鹰,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乖得不行。”
“托克是个好孩子……”
两人边走边聊,忽然,萨姆“咦”了一声,看着前方几棵断裂的树,“这些树怎么断了?”
他下意识想走近看看,却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