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老婆不要
“郎君可是喜欢奴的唇?”小倌轻轻问道。
“不喜欢,”宋郁翻了个身,抱住了另一个人的腰,“只是有些像罢了。”
像什么,宋郁却又不接着说了。
丝竹之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天昏黑下来的时候,里头的乐声才有些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笑声,几个小倌都在想方设法地哄宋郁高兴,穿在宋郁身上的那轻薄的丝质里衣,本是傅离咎亲自吩咐人来量体裁衣,拿宫中才会使用的布料为宋郁定做的,如今他穿着这个,却在这里同小倌们玩乐。
他长发披散着,躺在美男子的腿上,身上弥散着果酒的香气,那双眼更是晶亮中带着迷离,好像玩得十分尽兴。
仆婢们来张望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都退下了。
直到入夜了,小倌们彼此商议要留下谁来陪宋郁过夜。
“不如抓阄吧,”有一小倌笑着说道,“抓两个哥哥陪着宋郎君,明日再换两个,后日再换两个,这样连着四日都是不重样的,郎君定然欢喜。”
“好主意。”宋郁点了点那人鼻尖,“就照这么来。”
于是他们抓阄,抓出两个人来留下陪宋郁,剩下的人各自回厢房睡去。
烛火跳动着,一个小倌剪了剪蜡烛芯,另一个散下长发,要来伺候宋郁,炉子里头已然点上了催情的香,他们伏在宋郁的身前,轻轻扯上宋郁的衣衫。
“郎君,让我们来伺候你吧。”
宋郁不置可否。
蜡烛的火光跳动着,忽然一下像是被吹灭了,屋里头就暗了下来。
好像有热意在弥散着,两个小倌一左一右地想要伺候宋郁,其中一人用发带蒙住了宋郁的眼,以图一个情致,月色从窗台流泻下来,帐中传出细碎的声音。
宋郁嘴唇微动着,没说话。
恍然间好像有一股阴冷的感觉靠近了,像一阵风一般快速地袭来,两个小倌惊呼一声,冷不防地就滚到床沿边晕了过去。
而宋郁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昏暗中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转而摸上自己的手,好像有些冷。
察觉到那手完全拢住了他,宋郁轻轻吐出气来,昏暗里他眼上蒙着发带看不见,只感觉那手在解他的衣带,他支起身来一下哼出声,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不说话?”他哑声问道,“不是说要一上一下地伺候好本郎君吗,怎么如今就剩一个人了。”
猛地,那拢着他身体的手,手劲就骤然一重。
宋郁闷哼一声,一下感觉那力道熟悉而又陌生,他的身子猛地重重地蜷起,而黑暗里那股阴冷的感觉更重了,几乎要无孔不入地裹住他。
好像是一种溺在水中的感觉,宋郁甚至感觉体肤都咸津津的,又冷又难受,不知为何会如此,他难言地支起身体来,又重重地放下,床榻间就传出暧昧不清的声音来,那声音又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月色隐没在云翳中,而宋郁的声音渐渐大了,听墙角的仆婢们在外头面色一变,没有想到他们的少夫人竟然真的糊涂到这个地步,大少爷才死了七日,刚刚下葬,尸骨未寒,少夫人竟然就在这里与两个小倌做这档子事。
还将动静闹得这般大。
而床帐间,宋郁蒙着眼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他只感觉浑身都是湿的,面颊泛着滚烫,他身子都软在床榻间,连同骨头都软了,完全地任人摆布着,只听见床榻在嘎吱嘎吱剧烈响着。
“这气力好……”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比我那死了的夫君……还要好。”
一下,他忍不住叫出声,感觉压在身上的那人好像更加勇猛了。
宋郁最终无力地从床帐中垂下手来,躺在床榻上狼狈万分,若是有人掀开帐子往里看,只能看见他独自一人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一下下发出不成调的声音,那身上沾着细小的水珠,衣衫更是已经湿透,宛若鬼魅欺身一般,他狼狈而又风情。
直到蒙着眼的发带在不经意间滑落了。
那种感觉立刻消失无踪。
而宋郁面色发红,痴痴地望着帐顶,一下又恍然地咬住了自己的手。
他刚刚好像在梦中见到傅离咎了,看见傅家大少爷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傅离咎平日里寡言少语,就是在床榻上也经常是只办事不说话,他常常觉得傅离咎将他买回来后一直放在府中,只是图他榻上的技艺会得多,又善解人意,会打理府中事务。
就像养一只吉祥物一般,傅离咎将他养在府中。
但刚刚在梦中,那位大少爷好像生气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少爷这么生气的样子,那梦境的感觉,当真还不错。
宋郁慢慢地支起身子来,掀开床帐一看,就看见翻下床榻的两个小倌。
“醒醒,”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们,“怎么办完事在这里睡着了,也不嫌地上凉。”
小倌们这才醒来,看见他披着外衣,一身风情靠在床帐边的样子,微微愣住。
“郎君……”
“许是我这床太小,再装你们俩有些拥挤,”宋郁懒散看着,“既然已经办完事了,要睡就出去睡吧,找个厢房去好好睡一晚。 ”
“办完了吗?”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都感觉自己还没做什么。
“办完了啊。”宋郁沙哑开口道,“你们看我这副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做吗?”
也是,两个人对视一眼,最终起身向宋郁行礼,迟疑地退下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但被宋郁这么一说,脑袋里好像真有了什么印象,像是真的做了,又昏睡了过去。
“奇了怪了。”两个人关上屋门,渐渐走远了。
而宋郁又重新躺下,他也没有清理自己的意思,就这样躺在床榻上。他想着明日还能再干些什么好。
说起来他好像还有个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当日若不是他被他爹逼着去演上一出“卖身葬父”,他应该是会和那个竹马成亲,相守一生的。如今傅离咎已经死了,若不如他去找竹马去再续前缘吧。
他正这样想着,就感觉周围冷了下来。
“怪了,”他幽幽说道,“四月天怎么会冷成这副样子。”
宋郁收紧被子,翻了个身,将自己捂得更严实了一些。
——
作话:补充一下,就算傅大少爷不出现,宋郁也不会和小倌继续下去昂,后面剧情会有反转(小声)
第74章 小寡夫3
(6)
接连几日,宋郁都眠花宿柳,风流快活,他日日同小倌们厮混在一处,城中各大楚馆他都逛了个遍,他那主院的屋子也越来越冷了。
每天晚上都会有两个小倌进去伺候他入睡,但仿若是巧合一般,每次那两个小倌都会昏睡过去,宋郁也从未深究过其中有什么变数,只当是这几日梦见傅大少爷的次数格外的多。
许是纸钱没烧够,他思忖着让管家又去多烧了几斤纸钱,而他对着铜镜瞧自己的时候,瞧见自己越发昳丽惨白的神色,也会微愣。
“怪了。”
指尖撩起他的发丝,身后的小倌问他怪什么,他没有回答,但隐约的,他觉得他身下还残留着昨晚湿冷的感觉。
这几日的傅府很是热闹,因为宋郁专程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唱戏,傅离咎不在,偌大的宅院清冷空荡,有戏班子唱唱戏倒也显得热闹。
京城中早就传开了他在夫君死后大肆豢养倌人的事,以至于他上午去戏台子那里转悠的时候,好几个戏子瞧他的目光都不对,都说能傍他一晚,便得千金,戏子们也在打他的主意。
不过宋郁倒不在乎这些。
左右有人陪他寻欢作乐,是小倌还是戏子都是无妨的,他在更衣过后又去了前院戏台子那边看戏,路过厢房的时候,几个小生正在那里梳妆,瞧见宋郁来了,就招呼他进去坐坐。
“听闻宋郎君近来对戏曲很是感兴趣,不知有没有见过我们伶人是怎么上妆的,如今正好来瞧瞧。”
“好啊。”他便转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