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老婆不要
傅离咎微微颔首。
“就是往来于地府与人间的阴差?”
傅离咎再次颔首。
这样,傅离咎只要每日办完阴差缉鬼的公务,闲下来的时间都可以伴在宋郁身边。
“那地府允许人鬼相恋吗?”宋郁幽幽问道。
“为何不允,”傅离咎拍了拍宋郁屁股,“我们本就是相恋之人,难道死了便要分开吗?”
恍如梦一般,宋郁还有些呆愣,被拍过的地方还带着凉意。
傅离咎低头看着他这样,几分好笑。
“为夫的珍珠,你丢哪了?”
“土里。”宋郁下意识回答道。
“挖出来,”傅离咎说道,“今日是你的及冠礼,不管怎么样,这珠子都是要陪着你的。”
“好……”
傅离咎既然回来了,宋郁自然也不用再和一颗珠子赌气。
如梦似幻一般,宋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屋子,又是如何命人去取的珍珠。
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廊下,一遍又一遍地回头看着屋里的傅离咎。
直到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宋郁终于回过神意识到傅离咎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下下有力搏动着,一人一鬼四目相对,月光照着宋郁的眼,那黯淡了一年的眼神终于再次沾上了新的光亮。
(37)
“其实这大盘国的粉珍珠,还有一种妙用,当初那般生离死别,不好说与你听,”屋里,傅离咎负手对上宋郁的目光,悠悠说道,“晚上等为夫办完公务回来,再示范给你看。”
“有什么妙用?”宋郁愣住。
傅离咎轻咳一声。“你晚上就知道了。”
(38)
久别重逢。烛火摇动。
夜里傅少夫人的屋子难得又一次灯火通明,床帐又一次放了下来。宋郁起先不知道这粉珍珠还能有什么妙用,待到知道的那刻,饶是久经人事,也不禁脖颈通红。
“夫君……”宋郁咬牙,但那手仍要顺着傅离咎的意思,继续用那颗珍珠,他伏在床榻上,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太……太大了。”
“这珍珠是我照着阿郁买的,”傅离咎悠悠说道,“不会大的。”
夜色漫长,屋中传出人低低的断续的声响,直到许久许久之后,那粉珍珠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掉在床榻之外,圆润而又带着水光。
“其实我当年的意思,”傅离咎缓缓说道,“就是想要阿郁像这般'带'着珍珠,参加及冠礼的。如今倒是有些可惜。”
床榻上,浑身疲软的宋郁闻言身子又是一僵。如今他倒庆幸他的好夫君死得快,若不然床上心思太多,早晚也是要磨死人的。
夜色深重,拨云见月,虽是半路曲折坎坷了点,但一人一鬼终得相守。
“阿郁,”半空中,傅离咎又开口道,“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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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栏里还有个《你挡我棺材板了》的小短篇,也是人鬼恋哈哈哈哈,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看看~
七夕快到了,到时候会给本篇写个番外哦。
第84章 寡夫 七夕番外
(1)
傅离咎当上阴差也有三年了。
托茶坊那些个话本子的功劳,有关这位傅家大少爷落水后在地府再上岸的故事传唱的越发玄乎,甚至于京城周边的村落里,还有人自发为傅离咎建庙台祭祀,以祈平安。
傅离咎这阴差当得也越发顺风顺水。
不过这平安祈得多半是没用的,各人生死自有命数,也不是傅离咎能干涉的,倒是他升了职之后,回家反而没那么方便了。
要干的活多了,回家的时候也就少了。
傅离咎再一次离家的时候,叮嘱宋郁一定要把自己留下的书籍都温习好,宋郁终归是有一死的,傅离咎的想法是不如让宋郁趁还活着的时候,尽早学完地府考校阴差所需的内容,这样待到宋郁百年之后,也可以与他以阴差的身份一同留在世间。
如此一来,就是苦了宋郁,大好年华还得埋头读书,比要科举的文人学士还要辛苦。
“夫君放心,”但宋郁说道,“只要能和夫君在一处,阿郁就不苦。”
浓郁的鬼气弥散在屋内,叫屋内的空气都多了几分冷意,宋郁埋头抱着傅离咎,很乖巧地应下了。
“好阿郁。”傅离咎摸了摸他的脑袋。
“就是不知道夫君此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或许得到七月中旬了,”傅离咎遗憾地看着,“乞巧节之前,大抵是回不来了。”
指尖勾起宋郁的发尾,傅离咎有几分不舍,生前死后,宋郁都是那个守着宅院等他回来的人,他私心也想多陪伴宋郁一段时间,只是他到底不能那么贪心。
傅离咎最终还是离开了,屋中的鬼气浮动着,而宋郁撑头看向窗外,看了会儿,确保傅离咎不会再回来之后,慢慢地从那堆地府书籍底下抽了本新出的话本来。
嗯,既然夫君都走了,他自然不用再辛苦温习功课了,合该好好放松一把才是。
(2)
其实考去当阴差的事还早着,且有个四五十年,倒是傅离咎心中着急,生怕他们死后不能相守,宋郁又不好叫夫君失望,于是只得装装样子,日日学这些地府之道。
他本是不识字的,跟在傅离咎身边之后虽然认了字,却也不好读书,这些时日他日日埋在书堆里,连乘凉听曲的乐趣都少了很多,如今又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偷闲的日子。
于是宋郁一连玩了十几日。
(3)
直到七月初七,乞巧节的时候。
府中的丫鬟们都被放出去,到街上去玩,小厮们做了应做的活,也都早早打牌歇息了,宋郁翘着个腿在床榻上翻话本子,看得正高兴,熟悉的阴冷气息靠近了。
“看得开心吗?”
“开心呀。”宋郁不假思索地接话道,又翻了一页。
“功课都学了吗?”那声音又问道,目光幽幽看向一旁书桌上,自打离开就未动过的书页,“看起来像是没有学呢。”
宋郁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张放大的故意可怖的鬼脸。
宋郁大叫出声来,连忙往边上缩去,傅离咎紧随其后地压上了他,幽冷的鬼身完全笼罩住他,宋郁感觉他的嘴像是被捂住了,发不出声音来,随即是凉意猛地渗入。
他神色微变,一下低哼着弓住了身。
自从傅离咎的鬼气可以随意凝成各样实体之后,宋郁就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玩坏了,那鬼气在他身子内外肆意弥漫着,将他完全包裹,他蜷在枕上明明衣衫俱全,脸色却可疑地变了。
“夫君,我——”
一下,宋郁又猛地叫出声,感觉傅离咎的鬼气又充盈了几分。
“不是说会温习完所有的功课,等为夫回来吗?”傅离咎笑眯眯地抬起他下巴,“阿郁别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在看这些话本子,旁的正事一件未做。”
“没有,夫君,”宋郁试图挣扎道,“我也有做别的事……”
“说来听听。”
“……听曲,斗蛐蛐……”宋郁断续回答道,声音越来越小,“也有,翻过一点书的。”
“翻了几页?”傅离咎问道,“怎么我走时做的标记,到如今一点未动?”
“夫君还做了标记?”宋郁一惊。
他猛地对上傅离咎戏谑目光,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人瞧了个仔细,他只能认命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傅离咎。
而傅离咎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缩在床榻上的他。
“为夫为了赶在初七这日回来,可是日行千里,阿郁原来就是这样回报为夫一片苦心的。”傅离咎抱胸笑道,“自己说吧,今晚该怎么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