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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

作者:Llosa 时间:2024-11-13 04:05:00 标签:HE 替身

  窗户透进一丝亮光,黑暗消散,天空已然破晓了。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一切都欣欣向荣、焕然一新。
  在这光明美好的交响乐里,只有一丝杂音。
  一句古老的谶语。
  它如同暗处滋生的蜘蛛网,将这盛大的愿景腐蚀了一角。
  当神想要处罚我们时,祂会实现我们的愿望。


第五卷 礼炮挽歌


第79章 劫掠
  跨越七年的光阴,战争终于尘埃落定。
  19日,克尼亚公国最高统帅部、萨沃-沙顿-诺尔斯联军最高司令部分别派出代表,在巴努举行签字仪式。
  克尼亚的凯尔格元帅在投降书上签下名字,将其交给钟长诀。投降书于20日正式生效。
  根据条款,克尼亚陆军、海军及空军所有部队,停止一切作战行动,完全解除武装。所有武器、装备及军事设施应完整无缺地移交至联军指派的军队。
  克尼亚中央政府及其下属机构即日起解散,由联军成立的管理委员会组织克尼亚民众重新选举,成立新的民主政府。
  此外,作为战争赔款,克尼亚向萨沃联邦割让卡拉顿及其周边地区,并将矿区经营权无限期移交给联邦政府。
  战后,联邦派遣公职人员和军队进入卡拉顿,建立代理政府,采取军事管制措施。
  在占领区,联邦实行严苛的宵禁和配给政策,管控交通与人员流动,同时建立了新闻管制和审查制度。所有报纸、广播和出版物必须经过代理政府批准,任何支持战时政权的言论被严厉禁止。
  由于卡拉顿是克尼亚境内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战略意义重大,钟长诀及空军的五个师,仍然驻扎在那里。同时,政府接管了矿区所有开采工作。正好,里兰之夜留下了大批失业、流浪的民众,政府将他们转移到卡拉顿,分配住房,培训上岗。
  因而,祁染走在卡拉顿的路上,熟悉的面庞越来越多。
  他看着跟自己一样,在那一夜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脸上带着深深的创伤和不忿。再度谋得生计固然好,可让他们背井离乡,跑到克尼亚来,住在这片仇恨的土地上,他们感到折磨。
  橱窗的屏幕里,正播放着联邦境内的大游行。数千万民众走出家门,挥舞旗帜,为战争的胜利欢呼。橱窗外,临时搭建的棚屋、焦黑的废墟、因饥饿和感染死去的流民遍布街巷,活力与死寂,在这一刻形成了强烈对冲。
  祁染停下脚步,望着棚户区那个熟悉的房子。代理政府开始控制街道秩序,排查流民身份了。这里会越来越不安全。
  可是,接下来能让江印白去哪里呢?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指挥官住所。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不大的空间里,放着不少油画、雕塑和壁毯,精美华丽,有些甚至连祁染都能叫得上名字——雷诺的《采花女》、提挈利的《秋日午餐》、夏勒的《号角》,都是原先放在卡拉顿博物馆里的。墙上挂不下了,有些国家级宝藏甚至直接放在地板上。
  在这艺术的盛宴中,钟长诀站在难得的空地上,开着终端,对屏幕另一头的人厉声呵斥。
  “赶紧给我送回去……对,哪里拿来的就送回哪里去!什么?废话,送到其他军官那里的也给我收回来!谁敢不交,直接移交军事法庭!”
  对面的人赔着笑,还想说什么,钟长诀已经挂断了。
  祁染看着他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手边就是一个镶着蓝宝石的王冠,看起来像是赫曼三世的遗物。
  “这群人都疯了,”钟长诀喃喃地说,“他们要把卡拉顿搬空。”
  祁染走到他旁边,坐下,把王冠小心翼翼地挪远一点。
  “联首就是故意把疯子派过来的,”祁染说,“战争结束了,那些出过力的人需要分赃。把这些东西送到军队,也是联首想犒劳军官们。你这样全拿走,会有人恨你的。”
  钟长诀沉默良久,说:“我知道。”
  “他们拿东西,也是想向夏厅表示忠诚,”祁染说,“对联首来说,有把柄在手里,才好掌控。你就……”
  钟长诀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现在也会从他的角度看事情了。”
  祁染刚要说什么,就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来搬走艺术品的。
  工人们纷纷进来,小心翼翼地包好油画、雕塑,一件件运出去。为首的似乎是个政府官员,站在门口,没有动弹,只是口头喝令那些人注意一点,小心碰坏东西。
  “我会派人去查,你们有没有把东西送回去,”钟长诀对他说,“别想着装模作样来骗我。”
  “哎,将军,我们哪敢呢,”对方挤出微笑,又耷拉下眉毛,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过,将军,这也不能说是劫掠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几百年前,克尼亚的皇帝从殖民地抢来的,就算不是抢来的,也是他们拿着殖民地的血汗钱造的,怎么能说是他们的东西?”
  钟长诀看着他:“那你们怎么不查清楚,这些东西是哪里抢来的,然后把它送回原主人手里?”
  对方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还有你手上这块表,”钟长诀指了指他的手腕,“这镶的是真宝石吗?”
  对方哽住了,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你的薪水买不起这么贵的表吧,”钟长诀盯着他,“这是从哪里抢来的?”
  “怎么会是抢……”
  钟长诀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人痛得脸都皱了起来:“是比尔斯的,这也是他搞来的不义之财啊!”
  比尔斯是卡拉顿著名的企业家,克尼亚战败后,联邦接管了矿区所有工厂,他立刻就破产了。看来,当地官员连他家也没有放过。
  “没收家产是法院的事,谁允许你中饱私囊了?”
  那人龇牙咧嘴,不敢反驳,但神情中透着不服气。
  在占领区搜刮钱财,已经是夏厅默许的行为,别人都能捞到油水,他凭什么不行?
  钟长诀眉头紧皱,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传令官匆匆走了过来。
  “将军,”他说,“卡拉顿代理市长在找您,他需要您派兵援助,克尼亚人在暴动!”
  钟长诀闭了闭眼睛,松开了手,那人揉着手腕,痛得轻声吸气。
  “这些东西,哪来的还哪去,表也是。”钟长诀对着那人抛下一句话,随后就跟着传令官走了。
  路上,他问传令官详细情况,传令官飞速解释道:“两个小时之前,棚户区的克尼亚人突然涌出来,手里还拿着板砖、菜刀之类的东西,在商业街打砸抢。警局派人镇压了,但暴民人数过多……”
  钟长诀叹了口气:“储粮还有多少?”
  传令官飞快报了数字,然后睁大眼睛:“将军,您不会把这些东西给克尼亚人吃吧?”
  “他们的食物配给只有我们的四分之一,都快饿死了,能不暴动吗?”钟长诀说,“打砸抢的人是要抓的,但不能随便放枪。警局也没有这么多关押的地方,如果他们同意领食物之后,不再闹事,就从轻处理吧。”
  传令官说了声“是”,声音却没那么积极,过了几秒,又问:“您不会还要增加他们的食物配额吧?”
  钟长诀皱起眉,指着街道对面的废墟:“你看看,房子和设施都被炸成什么样了?城市难道不要重建?重建是谁来建?难道不是当地人?饭都吃不饱怎么干活?”
  传令官嗫嚅了一句:“联邦人民都还吃不饱饭,哪里找粮食喂饱他们?”
  钟长诀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再强调一次之前的军令,”他说,“有敢偷窃和侵犯平民的士兵,立刻处决。”
  “是。”
  传令官敬了礼,刚要走,钟长诀又叫住他,让他问警局的局长要几份近期的统计数据。
  传令官应了之后匆匆离开。
  钟长诀来到军营,处理好今日事务,就看到传令官把报告发了过来。他浏览一遍,眉间的印痕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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