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吵醒他们
“哦,对哦,我先做个记号。”
苗玄不由分说地将血点在了方一泯额头,血很快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印迹,转眼消失在了他眉间。
看着这一幕,“方一泯”整张脸冷了下来,眉间泛出青气,圆舞曲不知何时变成了古典宫廷乐,他如同一个羞涩的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中,乐声开始变得嘈杂,到最后成了刺耳难听的声音,仿佛指甲刮在黑板上。
留声机周围开始有血渗出来,灯光黯淡下来,“方一泯”嘶哑的嗓音响起:“那么,捉迷藏开始了。”
苗玄拉着方一泯东躲西藏,方一泯虽不解,但也知道不是问的时候。
苗玄想起俄罗斯套娃的传说,国王为了给自大的公主找到驸马,发出告示,能躲起来三次不被公主找到的人便能够成为驸马,若是被找到,就将由公主处置。而公主有面镜子,能看到所有的一切,她不仅将那些人找了出来,还砍掉他们的头,挂在后花园供人欣赏。
按着故事中的描述,他们若是被抓到,估计后花园的花架上就能挂上他们的头了。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好几个由大到小各个年龄段的方一泯,和他们一样在四处躲避着。
他们躲在衣柜的缝隙里,看着不知何时穿上了一身不伦不类公主裙的“方一泯”,怪笑着将他们前面的那个少年“方一泯”抓了出来。
看着他离开后,苗玄拉过方一泯的手,在他手心写字:在它抓到所有人前,我们要找到最小的套娃。
方一泯:什么?
苗玄:如果所有人都被杀完,你的灵魂就是被禁锢道套娃里,而最小的套娃是它的“心”,是最弱的地方。
方一泯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苗玄似乎天生就是隐匿的高手,加上跳舞时在“方一泯”身上动了些手脚,带着方一泯无数次避开了死亡,“方一泯”们被抓的差不多了,看着“公主方一泯”身上越来越浓厚的血迹,想也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他们躲到了花园,用苗玄的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花园里的花依然繁茂,只不过在花架上挂了一排人头,是年龄不一的“方一泯”,从头上滴下来的血落在玫瑰花丛上,将叶子都染成了血色。
苗玄数了数,一共六个。
俄罗斯套娃有九层,从大到小层层相套,按着刚才所见,除了那个“公主”和“心”,还剩一个没被找到。
他们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毫无收获,正在此时,花园外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两人对视一眼,躲到了葡萄架后。
“公主”手上拎了个孩子,是只有十岁的“方一泯”,他哭的眼圈通红,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泪水,小小的身体不住扭动着。
苗玄看他又看方一泯,心想:真是幼小可怜又无助。
“公主”阴森地笑着,一手将孩子按到地上,一手拿出了把巨大的刀,眼见着孩子就要身首分离,苗玄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方一泯眼睛顿时睁大,看着和“公主”打在一起的苗玄,他担心极了,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苗玄抽身回头喊道:“我先拦着它,你快去找!”
方一泯紧张的浑身冒汗,他们刚才已将花园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而此时的苗玄落了下风,险些被刀砍到。
他走到玫瑰花丛旁,花架上挂着的人头突然齐齐睁开了眼,他们在空中摆动着,发出哀嚎与哭叫,方一泯一急,手被花刺刺破,血珠从伤口冒出来,滴到了地上。
地上瞬时鼓起了一个大包,泥土开始破裂开来,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方一泯紧盯着地面,不一会儿,有一只小手从土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婴儿从地上“长”了出来。
“苗先生,这里!”他对着滚在地上的苗玄喊道。
苗玄敏捷一闪,躲开了攻击,“方一泯”听到这句话,整张脸更加狰狞起来,它咆哮着向他们扑来,但却不知苗玄用了什么方法,他的步伐十分沉重,短时间无法扑到他们身边。
苗玄将婴儿从地上抱了起来,婴儿睁开了眼,不哭不闹,黑色的瞳孔倒映着狼狈的两人,看起来十分天真无邪。
苗玄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变戏法般往空中一抛,符咒自燃起来,落下后,他手里多了一根金色的细链。
在“方一泯”的尖哮声中,他毫不怜惜地将链子在婴儿身上缠了一圈,原本圆胖的孩子忽然就瘪了下去,他张开嘴,嘴里有一排尖细的密齿,就向着苗玄咬了过来。
苗玄躲开,嘴里念念有词,“公主”包括其他“方一泯”都惨叫起来。
不过一分钟,所有的“方一泯”都消失了,花园里只剩几块破碎的彩色木片,苗玄把还挂着的木头套娃取了下来,和地上的碎片放到了一起。
“回去吧。”
回到了房间,苗玄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可他的精神却莫名的亢奋,打开房门准备出去走走,正遇到上楼来的方一泯。
他没有戴眼镜,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松的勒在腰间,露出一片雪白健美的肌肤。
方一泯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没戴眼镜的目光侵略而魅惑,向楼上一偏头,道:“来喝一杯?”
苗玄喉结动了动,跟着他上了楼。
没戴眼镜的方一泯简直判若两人,他就那么坐在书桌后,直勾勾地看着苗玄,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兴致与诱惑。
苗玄喝了口酒,笑道:“怎么,不装了?”
方一泯邪邪一笑:“你演的不也是很开心?”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苗玄指着书架上那一排书,道:“方先生也喜欢看这些恐怖小说?”
“不。”
“哦?那又是为什么?”苗玄支着腮,斜眼看他,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手指无意识地在杯脚上摩挲着。
方一泯眸色变深了,他凑近了苗玄,浓烈的酒香充斥着苗玄的鼻腔,启唇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的,从来都是写小说的那个人。”
他已经关注了他很久,从偶然的一次见面起,就入了他的心。
苗玄看到了他眼中的欲/望,轻笑一声,骤然出手按住了他的后颈,将唇贴了上去。
巧了,他也是。他无数次有意无意地路过书店,只为通过那爬满绿萝的落地窗,看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方一泯低低地笑了起来,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夺回了主导权,醇厚的酒香甘甜无比,在两人舌尖翻滚跳跃。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猎人,为彼此张开了罗网,殊不知最后成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书房连着卧室,苗玄不知不觉中被推到了床上,他的睡衣已从肩头滑落,劲瘦的腰肢被人握着,贴上另一具滚烫的躯体。
他狡黠地笑着,故作不懂地问:“你做什么?”
方一泯抬头,含着浓浓的欲/望道:“做你啊。”
入侵,沉沦,苗玄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团柔软的云,被抛上天空,电流从脊背划过,颤栗的酥麻后,凝结成溃不成军的雨。
夜,还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额……国庆快乐,嘻嘻
看破红尘的作者,能要到一个评论吗?打滚
第5章 第五日
清晨,苗玄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他揉了揉眼睛,悔不当初。
苗玄愤愤地想,他真是看错了方一泯,还以为他是什么斯文小清新,谁知竟是个衣冠禽/兽,昨夜这房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这人就等着泡自己呢,亏他这几天撩的勤勤恳恳,感情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身边人已不知所踪,他咬着被子哭唧唧,边哭还边骂着死鬼负心人,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戏演够了,他肚子饿的直响,只能起来觅食,可一动就倒抽了口冷气,全身酸得不行,尤其是大腿根附近,他居然看到了几个青紫的指印!
禽/兽!
他扶着腰爬起来,身体已经清理过了,倒也不难受,想到方一泯抱他洗澡的样子,苗玄又骂了声斯文败类,要不是他坚决抗议,差点在浴缸里又来了一发。
随手扯了件方一泯的衬衣披上,他打着哈欠出了房门,刚打开房门就吓了一跳。
方一泯站在门外,衣衫整齐,只不过没有戴眼镜,看见苗玄的样子,挑了挑眉。
他的衣服对于苗玄来说大了,苗玄穿着正好挡住半边屁/股,两条又长又直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他扫了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苗玄见他眸色深了,很是没羞没臊的把身后门一关,还手贱地撩了撩衣服,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方一泯低低地笑起来,他已懒得再伪装,直接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苗玄夸张地叫了一声,退开几步远:“喂,我告诉你,我现在很饿,我饿的时候就会做一些不那么理智的事,比如在床下放些小鬼什么的。”
方一泯笑够了,他嗓音低磁,用带有侵略性而又温和的口吻道:“饭好了,下去吃吧。”
苗玄色厉内荏地瞪他一眼:“等着,老子要去穿衣服。”
看着他近乎逃跑的背影,方一泯垂眸笑着,深邃的目光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一旦沾上就再也逃不掉。
今日注定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白天,苗玄本打算睡一个下午,却被方一泯从床上拎了起来。
他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嘟囔:“干什么?”
方一泯笑,挑逗般抚了抚他的肚皮:“你若不起,那就只有干你了。”
苗玄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
天气非常好,苗玄在泳池里游了几圈,也不困了,只觉精力充沛,腰好腿好身体好,看着岸边躺椅上的方一泯,只想拉着他大战三百回合。
注意到他炽热的视线,方一泯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丹凤眼里晕着团黑雾,他掀开身上盖着的浴巾,露出健美的肌肉和迷人的腰线,一步步走下了泳池。
苗玄看着他靠近,周围的水因他的到来仿佛都灼热了起来,他一个分神,水面上就没了方一泯的人影。
苗玄睁大了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水面,心里还没来得及慌乱,脚踝上就一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把他拖入了水里。
苗玄猝不及防被呛了口水,一张冰凉的唇贴了过来,将他的惊呼如数含入口中,他推不得,只得更紧地抱了回去。
两人唇舌相依,有渡出的气泡从两人中间升起再碎裂,直到窒息感传来,他们才一起破出了水面。
两人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水珠不断从苗玄头发上流下来,打湿了他的睫毛,他轻轻一抖便如泪珠般坠落,加上他因窒息而红润的眼眶,看起来可口又甜美。
方一泯头低了下去,细密的吻落在他弧度优美的锁骨上。苗玄痒的直笑,把他推开了些。
“哎,我说,你这人可真能装,枉我还是抱着泡你的心过来的。”
方一泯不经意地舔了舔唇,眸中的情/欲褪去,英俊的面庞看起来正经而又禁欲——如果忽略他游移在苗玄腰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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