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只鸟
贺青沉默半响,泄气似得趴回床上,怎么差点忘了,自己还有翼游派下属的奸细这个身份!
☆、第 20 章
“今晚的份。”说着,那人从门外塞进来一小包药,快速离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贺青又趴了一会儿,待到暴动的经脉稳定下来后才去拾药包。嗅了嗅之后便确认这正是不可描述的药。
闻起来跟新婚当日那瓶一模一样。
虽然施鸠当日闻过后只是恢复原形、昏睡过去,可难保这药长期服用对身体无害。贺青眯起眼睛,紧紧攥着药包,原本翼游派如何与他无关,可尚掌门若是铁了心要给施鸠下绊子,他贺青必定要追究到底。
“醒了?”青碧道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唤回了贺青的神志。
不等贺青去开门,青碧道人自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到贺青手里的药包,“年轻人,节制些,为了身体好。”
贺青举过药包在青碧眼前晃了晃,“掌门,您认识这种药?”
“自是认得。”青碧坦然得很,倒是贺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您知道这药是哪儿来的吗?”贺青组织了下预言道。
“我门内弟子给你的吧。”青碧进了屋,挑了个带软垫儿的凳子坐下,又从点心盘子里挑了块花生脆,投进嘴里。“你不是没早饭么,专门给你买的点心,不吃点儿?”
贺青确实饿,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客气,捏了块核桃酥大嚼起来,“你知道有其他门派的眼线混入北山派,为何不管。”
“不是时候。”两人你一块我一块,满满一盘子点心没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您辟谷多少年了,怎么还吃东西。”贺青意犹未尽的拍拍手。
青碧掏出一小块绢布,细细的擦着手,反问道,“这药,你会用吗?”
贺青摆摆手,“施鸠人呢?”
青碧道人瞥他一眼,“听闻你睡一觉便无大碍,下山给你寻吃的去了。”
“哦。”贺青应得漫不经心,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挑。
“你不是说心魔已经解决了吗。”
贺青不置可否。
青碧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下去。
贺青忽然抬头,起身往门口跑了几步,施鸠正好出现在门外。贺青瞄向施鸠的双手,施鸠面无表情的把打包回来的热菜递给贺青,贺青快快乐乐的接过来,在桌子上依次摆开。
“艳儿出现了。”施鸠落座,对青碧道人点点头。
“翼游派跟北山派距离可不近,咱们前脚到他后脚就跟来了,此人不简单呐。” 贺青摆好了菜,伸向烤得油脂饱满的肥鸭,拽了一只腿下来,嚼得一脸满足。
说起艳儿,几日前在妓馆,贺青他俩从暗道出来自后他就不见了,问妓馆里的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有艳儿这个人。这就奇怪了,艳儿一路带他们到了小二楼,妓馆里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怎么会不认识?
可妓馆里连着几位都对这位男子毫无印象,并不似在撒谎。
此人身份可疑,恐怕还隐藏了实力,奈何抓不住线索,只好暂且放下,没想到今日施鸠上街,他竟是主动找了过来。
“施鸠大人,好久不见。”艳儿在饭馆门口拦下施鸠,此时的他换了一身颇为素雅的衣服,只是那张脸,不施粉黛也仍旧艳丽,路人走过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好久不见。”
艳儿颇为意外,“世人皆传新任的妖修之首年轻有为却性情毛躁,不堪大用,今日一见,这流言倒是不攻自破了。”
施鸠从饭馆门口让开,闪身到小路上去,艳儿紧随其后。
“头几日诓骗了各位,在这儿给您道个歉。”艳儿双手放在腰侧,微微颔首,屈膝,不知他那衣领何时调整过,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施鸠往旁边一让,避开了。
“不知你到底有何事。”施鸠冷声道。
艳儿起身,拉好衣领:“看来妖修之首喜好男色也是假的,让你娶人族男子也是委屈你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的。”
“别急嘛。”艳儿重新整理了腰带,“我没盯你们,是咱们有缘分,碰巧在妓馆遇到了而已。”
“他到底有什么事。”贺青放下啃干净的骨头,打断施鸠。
施鸠深吸一口气,“他要拿此鱼剑换咱们从暗道带出来的东西。”
青碧道人在剥毛豆吃,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深藏不漏啊。”贺青又撕了个翅膀,“莫不是他还在诓你,想要空手套。”
“我也这么认为,但不排除他确实有此鱼剑的消息。”施鸠欲言又止,此鱼此隼是沈峰传给贺青的宝物,是沈峰认可贺青实力的证明,对贺青来说意义非凡。
青碧道人在场,施鸠并未明挑。
“此隼在怀,我已知足,不必强求,该是我的早晚还是我的,你不必为此束手束脚。”贺青并不避讳青碧,见施鸠没搭腔,又补了一句,“我虽是散修,在这世间还是有几个信得过得旧交情,青碧道人便在这之中。”
施鸠闻言点点头,继续道:“我谢绝后,艳儿虽然遗憾离去,但看起来并不死心。”
默默吃完一份五香毛豆,青碧开始吃起了热菜,“你们莫不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不得了的人?”
“你师父刚沈峰在散修里展露头角的时候,修仙界横空出世了一位神算者,其实就是贩卖消息之人,但从他这里流出来的消息从来不曾出错,所以人称神算者。此人我未曾见过,传闻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神出鬼没,有人曾试图挖出他的藏身之所,后不了了之。”
“那倒是有意思。”贺青风卷残云,吃了半桌子菜,打着饱嗝儿擦手。
“我推测,他曾想亲自去妓馆内调查,却被我们抢了先,于是顺水推舟,遂了我们的意,事后再来套消息。”施鸠道,“可他怎会认为有了此鱼剑就能从我这里换到消息。”
“若是神算者此名非虚,恐怕是已经知道你化形前的事。”贺青道,“不过他想怎样先随他去吧,总归是前辈,勉强不来,咱们手里还有赐佑村的纸条等着破解。”
“赐佑村?”青碧挑眉道。
“是啊,赐佑村。”贺青掏出纸条递给青碧。
“还真是赐佑村。”青碧放下筷子,仔细研究着。
“你知道这是哪?”
“不光知道。”青碧抬头,眉宇间满是费解,“我就是赐佑村的人。但那村子早在几百年前就遭灾成了死村,村民们也早都撤离了。”
“这就奇怪了,这纸条是松凌塞在文鳐袖子里的,总该代表些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贺青百思不得其解,“说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青碧摇摇头,“本就是不起眼的小村,变成死村后根本连进村的路都被山洪堵上了,若不是从那里走出的人,不可能会知道这村子。”
“据我所知,松凌是一家凡人富商的后代,跟赐佑村八竿子打不着。”贺青道。
“那这字条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青碧继续道,“我们村当年确实有一棵用来祈福的树,每年春天播种前村民总会一起去那棵树下祭拜,祈祷接下来的一年间能风调雨顺,那树名为赐佑,村子的名字其实是随了那棵树。”
贺青跟施鸠对视一眼,“靠想是想不出什么的,不如去看看吧。”
青碧起身,打了个饱嗝,“你没入魔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还有好些心要和那魔尊谈,就不随你们去了。稍后,我把村子的位置给你。”
“慢走。”施鸠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青碧道人走后,二人一时无话,施鸠偶尔夹一口菜,贺青则完全在拍着肚皮放空。
离开翼游派前,尚掌门的反应说明了很多问题,就算他跟活尸无关,但跟这三角形坠子肯定是脱不开干系的,至少他清楚这坠子的用途,否则不至于不顾一派掌门的威仪躲闪,甚至直到贺青丢光了七枚坠子,才发威似得要打死贺青。
按照尚掌门的脾气,怕是第一枚还没丢过去,贺青就要被他掐死了吧。
突然冒出来的神算者是被什么吸引来到妓馆的呢。
以及萧家人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们家的老爷横死,几日了,却无人上翼游派领尸,尚掌门后又派了弟子上门,萧家人躲躲闪闪的,似乎并不想把萧老爷的尸首领回去。妓馆的秘密,莫不是萧家人也有参与?翼游派内的萧云呢?莫非他也搅在里面?
贺青一时间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想,随即被他否认了。翼游派上上下下人也不少,尚掌门不至于赌上全门派去参合活尸的事吧。
倒是魔尊那句对傅月酌的劝诫现在想想有点道理,傅月酌太耿直了,就算门派内颇有威信,但总归路不同,长久待下去,很难再有大的突破。
“心魔。”
“什么?”贺青正想着事情,施鸠在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到。
“你的心魔。”施鸠叹气。
“啊,你说心魔,没关系,我有办法压制,它平时不会出现。”见施鸠不信,贺青继续道,“只是魔族修炼的功法与人族相悖,我的功法恰好有些特殊,更容易受他影响罢了。”
施鸠面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
贺青急忙拉着他的手道:“放心,待到我恢复了全部的修为,魔尊就影响不到我了。”
“尽快了结此事,我来给你想办法。”施鸠显然没有相信贺青的说辞。
贺青一时无言,本想这么糊弄过去,没想到被施鸠看穿了。贺青没有再做无谓挣扎,沉声道:“好啊。”
☆、第 21 章
“不是说这地方荒废了么,我看热闹得很嘛。”艳儿站在村头,好奇的往村子里望。村里人来人往,都在忙碌着。
“毕竟几百年前的事,也许最近又有人搬回来了。”傅月酌道。
“有理。”艳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你怎么跟来了,傅月酌你跟他很熟么。”贺青见这二人有来有回,甚是和谐。
“碰巧而已。”艳儿半撩衣袖,掩面而笑,贺青被他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熟,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傅月酌道。
“月酌你好冷淡啊。”艳儿啜泣两声,见无人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这三个人真有意思。”
“最有意思那位还没来,等他来了引荐给你认识。”贺青抬头看看干净整洁的指路牌子,踏进村子,几人跟在他身后,陆续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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