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只鸟
几人为了完美融入普通人,特意换了颇为朴素的装束,只有艳儿一人一身赤红色的袍子,甚至还化了面妆。
这一路走过来好些村民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有几个痴迷的跟在艳儿身后,贺青一阵头疼,这家伙要是早出现两天,说什么也要让他把衣服换了。
“这位小兄弟长得真好看,像是那住在天上的仙人。”当地村民朴实得很,表达喜爱的方式也十分直接,这倒是出乎贺青意料。毕竟一般闭塞到这种程度的村子大多是排外的。
艳儿笑得阳光灿烂,“多谢。”
“请问村长在何处,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傅月酌一如既往地谦和有礼,贺青当初主动与他结交也是被他这种面对任何人都始终如一的态度吸引。修仙之人讲求无私无想,可毕竟都是奔着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去的,修仙界本身的等级划分不提,在面对普通人时,修仙者多多少少会带出几分傲慢,可他傅月酌就从来不会。
曾有人说,普通人族在修仙者的眼里比蚂蚁还不如,他傅月酌偏偏就是那种会给蚂蚁让路的人。
“村长不在,你们有事去找王天师吧,天师什么都知道。”村民嘿嘿笑着给他们指路。
几人按照村民的指点,沿着田间小路往村子尽头的房子走。
“这地方,你们怎么看。”艳儿一蹦一跳的避开水坑。
“说不好。”贺青道。
其他二人不置可否。
“那就先来会会这位天师吧。”艳儿笑笑不再说话。
天师的房子和村民的一样用木头跟茅草搭建的,只是离村子稍远了些,贺青叩响大门,门应声打开了。
“何人?”土炕上,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在打坐。
贺青道:“天师,我们是赶路的,正巧路过你们村子,天色已晚,想在村里借住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天师上下打量着几人,一脸不屑,直到目光落到艳儿身上,眼神突然亮了。
艳儿笑盈盈的不说话。
“可以。”天师重新闭上眼睛,小声念叨着什么。
这便是不打算继续跟他们交谈了。
“那便多谢了。”贺青道。
贺青正要离开,天师突然叫住他们,“多住几晚吧,三日后就是我们村子的节日,很热闹。”
这话是天师对艳儿说的。虽是双眼冒光,可眼神里却丝毫没有邪淫之意。
“什么节日?”艳儿好奇道。
“赐佑祈福之日。”
艳儿应下了。
“一言为定。”天师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
“一言为定。”艳儿道。
出了房门,几人回到村子,外出耕作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往村子里走,见到贺青他们几个大多没什么反应,但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丝毫不见耕作一天后的疲惫。
有好事的村民,特意来跟他们搭腔,得知他们今晚想借助此处且获得天师的许可后,都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自己家。
“我劝你们快走。”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儿突然挡住他们的去路,恶狠狠道。
“为什么呀。”艳儿眯缝着眼睛,蹦到男孩儿身边,男孩儿嫌弃的挪开了。
“不为什么,快走!”男孩气呼呼的吼了一嗓子,转身就走。
贺青紧走几步拉住他,“抱歉,是我们这边失礼了,能跟我说说我们非走不可的理由么。”
“没有,爱走不走。”男孩咬紧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里太过偏僻,天色又晚,我们确实没办法赶路,能麻烦你收留我们吗?”贺青真诚道。
男孩使劲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就一晚,你们明天快走。”
“没问题。”贺青摸摸他的脑袋,男孩倒是并不抗拒这种肢体接触。
男孩父母早逝,从很早以前他就是独自一人生活,父母留给他了三间屋,一间他自己住,另外两间存放干柴。
贺青他们,正好两人一间,住在柴房。
“晚上好好睡觉,别出门。”男孩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留下四个大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这村子的违和感太让人难以忽视了。”贺青站直身体道。
“村民对外来者太友好了,除了天师和这个小男孩,没有人对我们今晚要住在这表示出任何不满,甚至非常欢迎。”傅月酌道。
施鸠肯定道:“确实不对劲,一路走来,我没发现哪家门口有晾晒食物的痕迹,更可疑的是,通往天师路两侧的农田,我仔细查看过了,都是枯掉的秸秆,没有能吃的粮食。”
“还有这里的气氛。”艳儿哆嗦了两下,“我总觉得他们在针对我,美貌是一种罪过吗。”
“你后一句话是多余的,不过确实,我也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太过热情了。”贺青摊手。
“静观其变吧。”傅月酌说着,挑了间房离开了,艳儿紧随其后。”
施鸠总结道:“三天后的赐佑祈福日,听起来跟纸条有些关系,所以咱们得在这里呆三天。”
“是啊,三天,这三天上哪儿找吃的呢。”贺青愁道。
施鸠不声不响,凭空抓出一个小包袱递给贺青。贺青几下拆了包袱,竟是装了一大兜子的肉干,还有贺青特别喜欢吃的玉米饼。
“不谢。”施鸠提前堵住贺青的嘴,木着脸进了另一间柴房,贺青看的分明,他的小耳尖红了个透。
贺青心里美滋滋的,吃了块牛肉干,跟着施鸠进了柴房。
房间里堆了半屋子的木柴,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这对贺青来说不算什么,立刻撸起袖子掏出小抹布清理起来。
贺青动作麻利,又有施鸠帮忙,柴房很快焕然一新,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
贺青忙活一顿刚坐下喘口气,村子里传来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
贺青跟施鸠对视一眼,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隔壁两个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似乎全村的人都出来了。”傅月酌道。
“走,去看看。”贺青揣好抹布,几人走出院子,街道上是密密麻麻面无表情地村民,他们对贺青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专注而木讷的向着同一个方向进发。
几人随着人流,离村口越来越近。
远处,被几人忽视掉的枯树此时爆发出了全新的生命力,巨大的翠绿色树冠中点缀着粉嫩的小花,微风拂过,摇曳生姿。
另一方面,染木在门派安排了一下繁杂事务后才出发,所以比贺青他们晚到了一会儿,可一到地方染木就傻了眼,这村子果然如师父所说,早已没有人住了,木头搭的房子也早都枯朽倒塌了。
村子不大,染木很快在村子里转了个来回,却不见贺青一行人的踪影,心道莫不是他们走错了地方,遂回到村口那颗枯死的大树下坐着,等他们出现。
村子临近沙漠,风沙很大,染木不得不扯下外套挡在头上,一转身,一位驼背老者出现在他身后,黝黑的皮肤上布满纵横的沟壑,染木警觉地向后跳了几步,老人似乎没注意到存在,径自走向枯树,他走得很慢,步伐却说不出的坚定。
“老人家?”染木试探道。
老人寻了个背阴的地方,扶着树干慢慢坐下,看起来费劲得很。染木忍不住上前帮忙。
“老人家?”
老人在染木的帮助下,稳稳坐在了地上,可仍旧不理染木。
染木挠头,试着放大嗓音,“老人家,您可曾见过三个年轻人来过这里?”
老人这才把视线放到染木身上,那是一双浑浊地浅棕色眼睛,盈满了死气。染木见了赶忙松手。
老人突然怪笑一声,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村子,“不就在那么。”
顺着老人的手望过去,染木只看到了黄沙中破败的村落,却是一个人也看不见。
☆、第 22 章
人群把傅月酌他们拥到大树跟前,白天还面无表情的王天师此时换了一身绣满梅花的青色长袍,双目瞪圆,挥舞着浮沉,围着树干坐一圈右一圈的跳舞,嘴里念念有词。
“天师?”贺青冲着王天师喊了几声,王天师僵着脸毫无反应。
“这到底是…”傅月酌道。
“这位大哥?这位大哥?”贺青尝试跟周围的村民交流,却发现他们的眼睛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灰色的,贺青呼吸一窒,不会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活尸吧。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或者我们到高处去。”几人出现后,王天师的目光便一直黏在艳儿身上,那目光似要将艳儿生吞活剥了似的,艳儿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
施鸠运转体内的灵力,脚下用力一蹬尝试飞起来,但他只是蹦跶了一小下便稳稳落回地面,面色凝重道:“飞不起来。”
“哈?不是吧。”艳儿说着掏出剑往空中一抛,飞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艳儿一脸惊愕,“居然真的不行,月酌你呢。”
傅月酌在他说话前就已经掏出剑了,甚至往剑身注入了些许灵力,然而飞剑只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保持了一小会儿就掉下去了。
“这可不太妙了。”贺青挤过人群,走到挂着村名的那块牌子下面,几步踏出了村子的范围,一抬头,竟是回到了大树跟前。
艳儿把贺青的举动看在眼里,不信邪的自己又试了一次,同样一脚踏了回来。
“这村子不光有活尸,还闹鬼啊。”艳儿惊呆了。
“恐怕在我们出现之前,有人在此地设下大阵。”傅月酌道。
“我说你们之前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松凌的事啊,他死了都要这么报复你们。”王天师的目光持续黏着艳儿,眼睛一眨不眨,艳儿已经放弃躲避,大大方方的站着,甚至挑衅似得回瞪过去,王天师主动移开了目光。
“这大阵无法被进入者感知,阵内禁飞,又将大阵做成环状,似乎是各门派都会使用的守山大阵的进化形态。”施鸠道。
贺青赞同了他的说法,:“确实,与其说事进化形态,不如说是紧急形态,无法出阵是为了困住混进门派的外来者。”
“我翼游派使用的就是这种大阵。”傅月酌肯定道。
“所以松凌竟然为了困住你们舍得把护山大阵挪过来。那东西既不好摆,也不好控,还特费力。”艳儿道。
“找到阵眼吧,这种阵法只要找到阵眼就会有办法解决。”施鸠道。
“没错。”贺青赞同道。
“赐佑木在赐佑村,赐佑树下赐佑人。你们说这阵眼会不会是这棵树啊。”艳儿突然道。
傅月酌疑惑道:“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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