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在下已婚
见面礼什么的他真的不要了。
可是他还是看着宋夫人从手腕上取下来一个通心碧绿的镯子。
“这个你拿着吧,应该能帮点忙。”
“不,娘,这个我也……”用不着啊……
一旁的明葱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多谢娘,我们收下了。”
金泽:“???”
怎么也是长辈一片心意,不能辜负,他差点又办了错事,他连忙也露出了笑脸,对着宋夫人道谢。
终于告别了他们,两人出门。金泽拉着明葱衣角擦自己手心里的冷汗,一边擦一边后怕道:“多亏你收下了,否则我拒绝了就太不懂事了。你总算有点作用了。”
明葱任他拉着自己衣服胡作非为,口中道:“你真的没看出来?”
金泽:“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实际上他的父母一点都不喜欢他都是在跟他装客气吗?还是他父母一直在忍受着对自己的不满却碍于情面憋着没说?还是……
无论怎么样,都很可怕。
明葱摇摇头,举起了手中的镯子,开口解释:“通心镯,外公十几年前给宋家的定亲礼。”
金泽:“???”
激动了半天这东西还是他外公的?
他凑近了仔细看,刚刚太过紧张都没细看。凑近一瞧,那镯子上泛着的光芒确实是他们白家特有的。他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做装饰用的带着储存空间的镯子。
他一边看一边叹口气:“宋夫人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了。”
“嗯?什么?”明葱不满皱眉。
“娘,咱娘,是吧。”金泽连忙改口对着他笑。
有了宋夫人的镯子,他们的法器又添了一件,回南海已经指日可待。
那边不夜已经成功抑制了童灵的反魂状态,两边做了协议,便任由他去自由活动了。
金泽和明葱在宋家又休息了一天,再次踏上了寻宝的路程。
何守无手上的加上他们之前寻得的几件,再加上白一条手上的,已经不少了,离八十一件仅差两件。
三人又花了两天时间分头行动,寻回了两件宝物。至此,八十一件白氏一族法器已经集齐,三人启程回到南海。
再次回到南海,深冬的南海还泛着绿意,仿佛从冬天直接跨越到了春天。
金泽脱了厚厚的披风,按着传音的位置敲响了一处大门。
“来了来了!”银子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看见门外的金泽直接扑了上来,“少爷啊,好想你啊!”
金泽嫌弃推开他:“一个月都不到,起来。”
阿秀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对着金泽笑的甜甜的:“少爷。”
金泽主动给他一个拥抱,嘴贱调戏几句:“小阿秀啊,想我了吗?”
阿秀笑着点头,嘴上一连问:“少爷,你有没有受伤啊?吃好睡好了吗?”
金泽:“很好,以后出门你们都不用担心了,有明道长跟着。”说着他冲一旁的明葱挑挑眉。
“嗷!”银子终于找到了机会发问,“少爷,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吧?少奶奶到底怎么回事?您和明道长又是……”他有些问不出口了。
金泽:“没怎么回事,就是……”
“回来了不进门蹲门口看门呢?”白一条的声音传出来,震耳欲聋。
老爷子心里肯定着急着呢。
金泽缩了缩脑袋拉着人进门,银子捂着胸口悲愤欲死,就不能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吗?
他的好奇心目前是无法满足了,因为白老爷子拿到了法器便风风火火开始准备设法坛,作为白一条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一位弟子,金泽要准备给他护法。
所以接下来两人忙的饭都顾不上吃。
白一条已经了解了何守无的事,对于他能如此干脆直接交出来多年以来的心血,他表示十分敬佩,并答应了他下次会帮他施法,对他好友实施救助。
何守无得到了白一条的承诺,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很对,毕竟如果白一条不愿意到时候取净珠又是一大难题。
明葱他们离开的这段日子,白一条带领几个高手连夜追踪逃亡头目的踪影,最终在云别将人成功捕获。
“你猜是谁?”白一条一边画法阵一边跟金泽闲聊。
金泽学着他蹲在沙地上,手中的笔在符纸上不断挥洒,画出歪歪扭扭的曲线。听到外公的问话他抬了抬脑袋,然后又低头:“云别城主。”
白一条啧一声:“谁告诉你的?”
太没劲了,这么容易就猜出来这天还怎么聊?
金泽摇头,指控道:“老头,不要觉得我很傻好吗?你外孙可是聪明着呢。”
白一条不与他争辩,开口道:“那你说说,你怎么猜出来的。”
金泽挪了挪蹲麻的脚:“其实也不难,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出来那么一点了。”
“那孙子声音那么难听,你怎么就记住他的了?”白一条觉得很不正常。
金泽皱眉:“就是难听才会印象深刻啊,而且,老头,你能不能不要把他骂的和我一个辈分,我可是您亲孙子。”
白一条笑笑:“那能一样吗?他和我宝贝孙子可不能比。”他直起腰来歇一歇,“那你再说说,你猜猜他这些年还干了什么大事。”
金泽转转脖子,有点受不了他外公这逗小孩一样的聊天方式,不过还是顺着他开始猜:“他这城主当了也要有几十年了,据我所知,云别开始出状元这就是差不多五六十年前吧。”
“不,”白一条摇摇头,“五六十年还要多,打他们上一个主子。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
金泽这才有点兴趣:“这云别的学子还真的有问题?会是什么?”
这种逢考必出前三甲的运势,应该是在整个城池的运势上动了手脚,可是他读书还是太少,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法阵或者法器可以集出能改变一整座城运势的力量。
白一条笑的十分得意:“不知道了吧?”
那表情就是在说快点问我,快点求求我,我就教你。
被外公这小孩皮影磨得没脾气了,金泽开口:“那外公快点告诉我吧,我太想知道了。”
“别急,让我给你慢慢说。”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的白一条开始给金泽上课。
☆、第七十二章:执笔挥墨巧成拙
云别古城桃李之乡称号的由来并不是因为学子, 而是在很久以前, 这里以学术氛围浓厚,教书先生师德高尚, 教导严谨而出名。
只不过之后参加科举必包揽前三甲的噱头太高了,以至于人们都不再提它之前的历史。
说不清是哪一年,这里的学子就像是祖坟冒了青烟,被陛下钦点了状元,接着一年又一年, 云别的学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几乎包揽了榜上所有的名额。
接着当时的城主便下令规定了三年一考,只出三人。
这道法令一下,人们起初是十分不满的,尤其是已经准备好参加当年科举的学子,读书的心中都有个状元梦,然而此时告诉他们机会变少了,他们一时半会是很不乐意。不过城主之后又添加了一个城内选拔, 机会让他们自己争取机会,怨言还有,但也少了不少。
之后这法令制度便一直沿用。
渐渐的,人们都觉得云别有自己独一套的教育方法,自己的孩子在这里苦读多年都没啥长进,也是因为他们的教育方法不外传的原因,然而从来没有人想过,云别学子逢考必中的运势是不正常的。
白一条一边骂着那些把孩子往云别送的人傻, 一边跟金泽讲云别城里的古怪道道。
这里面最大的古怪确实是和云别的运势有关,这运势说是和某种阵法有关,也不是那么准确。
“准确来说应该是风水。”白一条道。
某个地方的运势和它所处地理位置,这就是风水,息息相关。云别城风水一般,但却有些与其风水大不相符的运势,就是因为有人利用某种邪术向其他地方借了那好风水的运势。
金泽皱眉:“借了哪里的?”
他好像没听说过哪里的人特别倒霉的,想着他忽然一顿,对上白一条看着他的目光。
金泽大惊:“洛神?”
白一条在金泽的注视下点点头。
金泽难以置信:“不会吧,我爹这些年生意做的很不错啊,其他百姓也都过得很好,也没听说有哪家很不顺的……”
白一条还是看他。
金泽皱眉指向自己:“我?就我自己?”
就借了他一人的运势,他这已经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白一条终于摇摇头:“也不全是。已有的运势他是转不走的,他所做的是借了还未到来的运势,可以是洛神将来一天躲过了暴雨的运势,他借了去,到了那天洛神便会暴雨倾盆。”
“当然,最简单的便是借新生儿的运势,毕竟都还未出声,找也找不到他头上。”
金泽:“……”怪不得隔了几十年的事也能摊到他的头上。
白一条继续道:“最初发现时,是云别连着三年都出了状元,朝中一时新进官员全部都是云别人,上边便重视了这件事。”
之后便有了五十年前那场血洗。
本以为那场战斗过后,利用云别学子往朝中安插眼线以及达成权倾朝野的野心已经得到遏制,虽然找不到恢复云别运势的方法,但朝中对云别学子的防范已经松了许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云别仍然在那群人的操控下。
“那,如今那些云别学子该如何是好?”
白一条摇头:“管不了,这就是上头该操的心了。我只要操心把云别运势改过来就行了。”
“那人说了?”
“敢不说,说了还能死个痛快,不说我就让他生不如死。”白一条语气很是霸气。
金泽适时比个大拇指:“外公,您真厉害。”
老头很是受用,天聊够了,弯腰继续干活。
“不过,老头。”金泽又开口,“这些年,你到底说过几句真话?”
白一条瞬时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我什么说过假话?”
“哦,比如说,百好结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才能奏效。再比如说……”
“对啊,这确实是真的。如果你们没一起睡,那个阵完全起不了作用。”
“那你给我算的命怎么回事?还有明葱的?你确定没有坑人家?”
“嘿,你这小兔崽子!”白一条颇有种我好心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吃完一抹嘴就开始骂媒婆这种委屈感,“别人八抬大轿抬我去我都不一定愿意给他们算一卦,我自己孙子的事我还用得着骗你们?”
“那……”金泽底气被白一条吼的有些不足,“你说我福薄命弱,还要有贵人相助,但我只是倒霉被人借了运罢了,而对我们说明葱福星高照,对着人家父母又说命比纸薄,你说你哪句是真的?”
白一条被这个不孝孙气的头有些晕,但还是中气十足吼回去:“哪句都是真的,白家家训不说假话,我就没说过假话!走走走,赶紧找你的小琮明去,别在这里碍我眼了。”
不仅碍眼还气他,真是嫁出去的孙子泼出去的水。
说琮明琮明到。
明葱刚来到海边便听到了白一条中气十足的叫喊,然后便看见金泽蹲在地上被外公吼的脖子一缩一缩的,看上去尤其可怜。
想着便快步走了过去,如果是法阵画的不好他还能帮衬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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