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在下已婚
结果走近一听,却是为了别的事。
金泽抬头正看见明葱眉眼温柔看着他,被外公吼的憋屈劲儿一股脑涌了上来,十分想扑过去抱抱他。
可是外公还在旁边嚷嚷,他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明葱被看的一阵心悸,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开口当和事佬。
“外公,您消消气。我在村头看见有卖酒的,闻起来不错,买了一点给您尝尝。”
白一条这鼻子早就闻到了酒味,听到小琮明这话露出了笑脸,对着金泽哼一声:“看看,养你这么大不如一个小琮明。琮明啊,想不想跟着我学本事,白氏一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白一条顺带说出蓄谋已久的想法。
明葱愣了一下,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忽然一个全族的希望这么个担子就压下来了,他被压的有点懵。
金泽出声道:“老头你别想了,他忙沉香的事已经够累了,谁有功夫学你那些东西。”
白一条刚灭下的火气又上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东西,专拆他的台,这才刚成亲呢,这以后若搬出去了,还不得立马把他这老东西忘到了天边,连谁把他养大的都不记得了。
明葱拉住了还想开口的金泽,将酒递给了白一条,开口道:“外公,我会考虑的。”
白一条哼一声喝口酒:“还是小琮明,你这兔崽子,过来继续画,画不完别吃饭了。”
金泽哼哼两声,继续蹲下画符。
本来过来叫人回家吃饭的明葱也只能陪着继续等了。
而且他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功法不同,只会添乱。
金泽一边画一边冲明葱挤眉弄眼。
明葱看着他手下那歪七扭八的符哭笑不得。
金泽撇嘴:“笑谁呢?有本事你来画。”
“嗯,好啊。”明葱应着,然后拿起一张符便开始画。
金泽往他跟前凑了凑脑袋。
只见他几笔勾勒,一个气鼓鼓的小人跃然纸上,那挑起的眉毛和金泽的像了个十成十。
金泽来了兴致:“我也会画,画个明道长吧。”
他拿了符嘴里嘟囔着开始画:“先来个大脑袋,然后是小眼睛,再然后鼻子嘴,哦,再来个胭脂,好了,开始画身子。”
明葱不用看都知道那鼻子眼睛有多惨不忍睹。
“胳膊腿,鞋子。好了!”金泽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和儿时画好了飞天仙女的模样一样,就等着别人看了他的大作夸夸他。
“嗯,”明葱看了一眼,“基本写实,某些地方太夸张了,还是,你喜欢更大一些的?”
金泽以为他不满自己把他眼睛画的太小,开口道:“放心,就算你眼睛小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夫人。”
明葱指着画笑的意味不明:“不,我是指这里。”
金泽捶眼一看,弄了个大红脸,他收笔的时候没看见,在小人腿上又划了一笔,本来划一笔也没什么,只是这笔划的有些不是地方,正在两腿之间,搭眼一看正是一个狂妄的小人挺着傲人的下.体一脸得意。
看过的小画本都不敢这么画。
明葱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收了笑并把那副画收了起来:“画的很好,我的送给你。”
金泽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和那气鼓鼓的小人一样。
一声呼唤破解了金泽的尴尬,是银子抱着宝宝找来了。
从青罗回来宝宝便十分粘着金泽,这会儿正在银子怀里干打雷不下雨地呜呜揉着眼。
“少爷,快收了这小祖宗吧!我头都要炸了。”
看见宝宝金泽的心情瞬间便好,接过来抱在怀里跟他说话。
白一条看着金泽是没有画符的心思了,便也停了笔,大手一挥打道回府去吃饭。
“宝宝想不想吃鱼啊?我们让你大哥哥打几条鱼回去烤了吃。”
他在荒漠里的时候嘴边时常想念在海边烤的那几次鱼,只那股鲜味儿就让他难以忘怀。
明葱看他一眼,看穿了这人自己嘴馋拿孩子当挡箭牌的目的,任劳任怨拔了长剑飞向了海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噶,阅读愉快
☆、第七十三章:寒冬已尽愿安顺
法阵已成, 金泽的护符也画了一打又一打, 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众人齐聚海边, 来观摩这场闻所未闻的“救邪”仪式。
人们只听过诛邪、封邪,却还真的没有见过甚至听过救邪一说。而又听说这邪物还是世世代代守护着南海的蜃女,众人更有兴趣了,甚至有的还很紧张,他们就要见到那世世代代守护着他们的蜃女了吗?
蜃女入邪后, 海边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南海,他们的守护神真的被奸人所害,真的完全失去保护他们的能力了,这就相比于直接告诉他们,天真的塌了。之前恐慌的事情真的成了真。但这次南海并没有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混乱。
大概经过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又见证了幕后黑手的消亡,很多人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被谋乱者利用了, 不但完全信任了那群人散发的谣言,还真的对蜃女起了怨恨之心,他们已经没有颜面再搞其他的乱子。
反而很多人开始重新审视这片祖祖辈辈生活着的土地,没有了蜃女,他们一样可以过的很好,凭他们自己的本事。
如今听说蜃女还能被救回来,为自己松一口气的同时,很多人还为蜃女高兴, 高兴他们的无知没有将她彻底逼死,没有造成不可挽救后果。
正午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白一条对金泽点点头,飞向了占满整个海滩的法阵。
此时法阵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法器,一共九九八十一件,覆盖住了下面闪着白光的法阵。却掩不住这法阵隐隐透露出来的强劲的气势。
金泽就地而坐,手上动作不停,面前摊开的护符在他手边飞舞,又一个手印结下,面前的符纸连成一条连绵不绝的线飞往阵中,绕着阵中的人绕了一圈又一圈,直至里面的人完全被符纸遮住,看不见任何东西。
一层又一层的符纸下,有白色的强光泄出,随即像是受到了召唤,阵中的法器也跟着泛起愈来愈强烈的白光。
随即法器上发出的白光齐齐射向被符纸包裹住的小圈子。
金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的目前还是顺利的,他能做的便是一直守在阵外,时时留意护符,以防突变。
这个法阵最大的危险不是被净化的妖邪,而是妖邪身上的邪气,一旦被妖邪净化出来的邪气侵入了施法者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观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设阵施法,让他们大开眼界,也意识到之前对这些人的偏见有多么愚昧。
明葱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在紧张,他比金泽这个护法的还要紧张。虽然相信外公的实力,但是他还是不自禁绷紧了身子,时刻关注着金泽的神情。
一同前来的还有何守无。沉香和青罗弟子均再次前往各地处理这次动乱后续事宜,他选择了留下。他要为之后的净化学习一下。只是看着明葱紧张的模样他也不自禁跟着紧张兮兮,不由得感叹,关心则乱真的不错,他到时候肯定不比他强多少。
海边的波浪荡了几十圈,那些法器的光芒终于暗了些许。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各张符纸缝隙里钻出,然后在白光里消散。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金泽额角有汗水留下,一旁的明葱想伸手给他擦了,又怕打扰他。只又看了眼阵中心,此时法器发出的光终于几近于无。
一旁观看的人越来越少,多是被大太阳给晒跑的,留下的都是记着蜃女恩情,想当面道一句谢的。
银子几个干脆坐到沙滩上等,尽香还带了酒,阿秀带了一小袋花生,几个人在一旁就吃上了。
“你说,这明道长对我们公子还真是死心塌地呢,这图什么呢?我们少爷的钱吗?”银子压低声音道。
阿秀摇摇头:“我觉得不是,明道长一看就是清心寡欲这种,钱应该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我能想到的就是,他和少爷大概是真爱吧。”
“不过,我看白爷似乎也是知情的,那天用的那个很厉害的阵,两人在阵里又搂又抱,白爷都视而不见。”
“我有一个想法,”尽香开口,“当初白爷给少爷订那个亲事就是因为少奶奶命好,或许明道长的命更好,所以……”她挑挑眉,后话不言而喻。
银子摇头:“心疼少奶奶。”
银子:“心疼。”
“我也……”
一旁听觉敏锐的明葱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在银子他们几个心中竟成了拉着他们少爷误入歧途、背叛正室的人,又想到当初外公见到他们的第一反应,不由得感叹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看待某些事情的角度总会非常相似。
听着他们话题又转到了金家那位“正牌”的少奶奶,连他如何智斗“正室”都想出来了……
看来他要和金泽赶快说说,赶紧给自己把这名分正了。
思绪间,阵中法器的光芒终于耗尽,符纸间的最后一丝黑气着随之消散。
金泽凝神看着阵中,汗水已经将衣领汗湿,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只盯着那阵中的人,似要盯出个洞来。
净化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阵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围绕的符纸在灵力的鼓动下哗哗作响,金泽手上法印不停,用尽全力抗衡着阵中灵力波动。
看着金泽吃力的表情明葱心中一动,抬手咬破了指尖,一股强有力的灵力瞬时涌入了金泽体内,随之手中法印加强,抵住了法阵中又一股的灵力波动。
金泽松口气,回头对明葱露出一个笑。
但是随即,阵中又是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金泽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他能感觉到法阵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抵抗。
会是谁?难道还有余孽?
又是一股灵力波动,强大的灵力袭来,金泽心口一梗,喉头一甜从嘴角吐出一口血。
“阿泽。”明葱再次给他输送灵力,然而金泽却摇摇头。
“少爷!”银子几人见状也纷纷上前。
“怎么回事?”何守无问道。
“有古怪。”金泽抹一把嘴角开口。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明葱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金泽吞了药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他看向阵中,“只是外公……”
此时阵中护符全部被突然涌动的灵力打乱分散在何处,露出了阵中心的场景。
白一条此时盘腿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水,似乎正在与面前发着光的珠子进行着博弈。
人群出现了一片慌乱。
明葱握住了金泽的手:“相信外公,会没事的。”
金泽反握住他,眼睛紧紧盯着阵中的情况。
阵中的白一条此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珠子。
一道虚影从珠子里冒出,形成了蜃女的身影。
她依旧一身纱裙,长发妖娆,只是那影子虚虚实实,像是一碰就会碎了。
“是,这是蜃女?”有人开口问。
“这,这真的是……”
有的人直接原地跪下了:“蜃女大人,小人无能,托您庇佑,却被奸人利用,小人该死啊……”
一时间海边跪倒了一片人。
而蜃女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笑容:“白先生。”
她如此叫他。
白一条抬头看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及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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