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驭灵师
“结束了,感谢配合。”沈存说。
古澄顿了顿:“那条怪鱼,死了没?”
顾厌双手插兜:“杀不死的,只能封印。”
古澄垂下肩膀,默然半响,叹道:“罢。非人力所能及。”
沈存与顾厌对视一眼,温声道:“你先睡一觉吧。”
古澄目露疑惑,只见一枚璀璨烟花升起,脑袋突然一片混沌,合眼睡去。
四周手下也接二连三地倒地。
古琅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危险或敌意,只是定定地看向二人道:“你们做了什么。”
“休息几个小时而已。过后会忘记一些事情。”顾厌道,“你一定对今日的经历十分好奇……”
“不。”古琅摇头,“我不关心。”
顾厌一愣:“不想知道自己身体的特殊之处?”
“不想。”古琅平静道,他将女子的长发拨到而后,眸光是难以描绘的温柔,“她会忘记什么?”
“与灵力,就是与那怪鱼,与我们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你。”
“……好。”古琅抱紧了女子,对二人道,“谢谢你们。”
“职责所在。”沈存淡淡道,“今日的事情,务必保密。”
古琅点头。
“走吧。”顾厌说。
“嗯。”沈存应了声。
顾厌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抱着女人的古琅,笑了一下:“再见。”
“再见。”古琅低声道。
……
目送两个奇怪的男子乘鸟离去。古琅怀抱沉睡的女子,也慢慢阖起了眼睛。
良久良久,夜幕四合,群星浮现,女子悠悠醒来,入目便是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瞳。
“你是谁?”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古琅抿抿嘴,沉默不语。
古澄却笑了,抬手抚过他的眼角,“我喜欢你的眼神……狼一样。”
☆、花影双行斩(一)
“所以, 酒神状态是一种痛苦与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
墨蓝色的字迹由浓转淡, 写下最后一点时,钢笔水宣布告罄了。风凭摘下耳机,后排女生悉悉簌簌的谈话声传了过来——
“就是穿白衬衫的那个啊, 右边角落里靠近滴水观音那个, 看到没……”
“看到了看到了!哇塞,真的好看,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那种男孩子。难怪你昨晚回去念叨一整晚。”
“面对这样一张侧脸,完全不能专心学习啊……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十八岁的柏原崇?”
“嗯……长得不太一样……”
风凭将耳机线整理好, 旁边女孩子们嘻嘻簌簌的谈论声还没有停下来。
“……不是五官,是气质!那种干净清澈的少年气质。”
“你有没有要联系方式?”
“要了啊。说起这个简直不可思议,昨天我看了一下, 他一年只发一条朋友圈,还是大年三十的祝福语。根本无法窥探他的平时生活嘛。”
“妈呀这要怎么追啊……”
……
风凭把书本纸笔塞进背包,起身,单手将座椅拎回原位, 期间没有发出一丝杂音。缓步下楼, 走出了图书馆。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袭来,长发飘扬, 面颊染上一层红晕,女生咬了咬嘴唇:“同学,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可以。”风凭低眸看着她,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不过, 我并不常用。”
“没关系!”女生扬起笑脸,眼睛里是对爱情的跃跃欲试。
风凭拿出手机,心中轻叹。他并不是嫌麻烦,反而是对势必辜负对方期待的愧然。
交换完微信号,女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风凭将书包背带向上提了一下,继续没有走完的路程。
暑假里,Y大的学生大部分都回家了,留校同学了了,因此校园中格外静谧。洁白的绣线菊簇簇绽放,蓬蓬花团压低绿枝,水红色的夹竹桃开得放肆浓烈,风声低回,鸟鸣啾啾。他穿过林荫小道,经过游鱼荷塘,拐向一侧小铁门,门之后,便是层层叠叠的租房楼和民居旅馆。
这是Y大的新校区,地处市郊,房价尚未涨起来。风凭已经在这里租了一年的房子,因着经常打工,偶尔昼夜颠倒,不想影响舍友生活,所以找了一间便宜的房子搬了出来。
裤带中的手机发出阵阵嗡鸣,风凭掏出一看,喉咙一紧,麻木地按下接听键:
“……喂,二姨。”
阳光被路旁高大的香樟树遮挡,浓荫密密地洒在少年身上,间或有闪亮的细碎光斑落在他白色衬衫柔软干净的布料上。
“工资发了吗?”中年妇女的声音带了微微尖刺。
“……快了。”
“月底之前记得打过来,对了,你妈的药都吃完了,这次多打两千听到没?”
“好……”他顿了顿,“麻烦您了……”话音未落,手机传来嘟嘟忙音。
他好似在树荫下发了会儿呆,片刻后,将掉了漆的手机塞进裤袋。马路对面躺了一条黄狗,正悠闲地晒太阳,风凭吹了声口哨,黄狗支起一只耳朵,警觉地看他一眼。他弯了弯眼睛,走上一段小小的水泥斜坡,转个弯,一座崭新的三层出租房映入眼帘。
这是周围的居民刚刚盖起来的,专门出租给新校区的学生,一个月三百多,每户只有一间卧室和洗手间。
风凭摸出楼道钥匙,还没碰到锁孔,肩膀搭上一只黝黑的手。
“小子,有没有想哥几个?”
风凭转过身,咬牙道:“……金子哥,我最近,最近手头紧。”
那声“紧”刚刚从唇齿中发出来,风凭就被一阵大力推到墙上,粗粝的墙面磨得皮肉生疼。风凭低下头,不说话。
“老子管你紧不紧!”一个染了红毛的男人呲牙道,“给得钱是越来越少了,怎么,你麻痹还赖上瘾了?!”
另一名带着骷髅项链的男人一把拽住风凭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给哥几个花点钱就这么舍不得?”
风凭仰着头,白皙的脖颈仰出一条脆弱精致的弧线,眉睫低垂,淡樱色的嘴唇紧抿。
“说话!”男人揪住他脑袋往墙上用力磕了一下。
“……舍得。”风凭低声道。
几个男人嘿嘿笑起来:“既然舍得,就赶紧把钱拿出来,省得哥几个费口水。”
“我今天真的没有……下次一定补上。”
“草你麻痹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红毛男人凶狠地扬起手,就在这时,一阵低笑突兀地插.进来:“啧,真他妈难看。”
几个小混混循声望去,楼道门口站了一个男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无声无息,幽灵一般。
男人双手插兜,懒懒地靠着深红铁门,个子很高,几乎要触到狭小的门框。
骷髅项链隔空点他:“笑什么?!”
男人看过来,眸光戾戾,慢悠悠地说:“我笑什么,你他妈管得着?”
红毛道:“劝你别多事!”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离开铁门,他没有骨头似的又靠向墙壁,胸前贴着风凭的肩膀,对几个混混无奈地笑了笑:“我不多事。不过……你们真的,很吵。”
红毛混混咽了咽口水,打量了来人一眼,男人身穿T恤和宽松束脚裤,脚上是一双精良短靴,一身黑色,唯有皮肤冷白。银灰色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短短的马尾,鬓角几缕碎发落在眼角,鼻梁挺直,下唇穿了一枚银色唇环。
这人浑身的邪气快要满溢出来……每个微表情都写着‘老子不好惹,不信你试试’。照理说,三对一应该是百分之百的胜算在,可被男人盯上一眼,他小腿肚都不自觉的打颤。
骷髅项链拽了拽红毛的衣角:“金子……”
红毛退了一步,拧眉凶道:“再给你几天时间。下次来一分都不能少。”
风凭轻轻点头。
“走!”
几人离去了。风凭又将书包背带提了下,低头绕过男人。
喉间锁上一只修长的大手,骨骼分明,中指指缝处有一串英文文身,隐约间有极淡的薄荷香。
“真是没礼貌啊……”男人扣住风凭喉咙,重新将他押回墙边,“怎么,就这样报答我?”
“谢谢。”风凭低眸道,欲将那只手扯下。
“我是谁?”男人眸色一暗,逼近道:“你他妈在跟谁说谢谢?”
风凭将头偏到一侧:“谢谢你……池舟。”
池舟收回手,不耐烦地插.进裤袋:“为什么要忍?”
风凭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我怕,失手杀死他们。”
“那就杀死好了。”池舟慢条斯理地牵起嘴角,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施道隐形咒,放出你的【祸斗】吞掉这群杂碎,没有人会知道。”
“你真幽默。”风凭听了想笑,然而过于沉重的心情让他实在露不出笑容。
池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眸光晦暗难明。他慢慢靠近,喃喃自语:“你好像瘦了一些……”他伸手卡住少年的下颌,俯身贴上去——
风凭皱眉:“放开!”他抬起手臂猛地隔开男人胸膛。
池墨下颌有一瞬的紧绷,下一秒将风凭反身压在墙壁上,双手折在背后:“狗崽子,对别人永远是人畜无害,一嘴尖牙都他妈留给我?!”
“池舟,我们早就分手了!”风凭挣扎。
“是啊。”池舟凑近他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年白皙柔软的皮肤上,“分手了,所以没人操.你了吧。”他张嘴含住风凭的耳珠,轻轻撕咬:“受得了吗?”
“你他妈有病!”风凭忍不住大骂。
池舟用另一只手掰过少年的脸,薄唇紧随而上,长舌挤开齿缝钻了进去,津液交.融,气息缠绵。
风凭忍不住溢出一丝轻吟,面前的男人太熟悉自己无法抗拒怎样的吻。冰凉的唇环随着二人亲.密接触变得滚烫起来,池舟将他的舌根勾缠到发酸,上颚被舔.弄得酥.痒难.耐,熟悉而久违的亲昵令风凭头脑昏然……半响后,池舟松开风凭,少年气息不稳,眼角微红,一根晶亮的银丝从他唇角滴落。
池舟歪头,探出半截柔软红舌,慢慢将之舔舐而去。
“做吗。”
“不要……”风凭靠着墙,被吻得晕晕乎乎。
池舟扯起一边唇角,掏出钱夹,从中捏出一沓钞票:“这样,做吗?”
风凭一怔,心脏像被一簇冰箭刺穿,从未觉得自己每天奔波劳碌换来的粉红钞票是如此刺目恶心。他顿了顿,伸手接过钱,抬眸轻笑:“做。”
池舟也笑了,笑容充满讽刺与轻蔑:“我就知道……你他妈当初跟我好,也是为了这东西吧。”
“不然呢。”风凭将钞票塞进背包,打开门,回眸望来——他的眼神如同飞鸟掠过的海面无辜湛蓝,没人知道,这是双撒谎时的眼睛。
池舟神色阴沉,跟在他身后走进楼道门。
这栋出租房刚盖了一年,设施崭新而简陋,空气森凉,池舟的气息反而愈加灼热,他一言不发地等风凭打开房门,脱去衣服,将眼前的少年压在身.下,整个过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