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以为我在秀恩爱(星际)
而让人忽略了他是大皇子,无论立嫡还是立长,本该是继承人的大皇子。
三皇子给人的感觉是真实的。皇帝的纵容,生母皇后的溺爱,母族的强大,似乎把他宠成了一个有些恃宠而骄的小皇子。
一个优秀的小皇子,天资聪颖,长相艳丽,有些嚣张任性,飞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
众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这样的环境下,小皇子如今这小任性的样很正常。看起来很真实,以至于似乎使什么手段都能让人一眼看出。
只是,皇室的子弟又哪里会简单呢?
他们顾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假的啊。
走出皇宫,回到清水山庄。
快步迈进房间,视线在某处落定,他的心也定了下来。
顾河清把三寸小白龙状的沈纯玉捧在手心,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问他,“有没有想我?”
沈纯玉睡意朦胧地稍稍撩起眼皮,抬起小爪子对着他的手就是一爪,“别闹!”
这是还没醒呢。
顾河清摇头一笑。
九日后,沈纯玉变回了人形。
高冠广袖,雪衣玉颜,一副仙气飘飘、不染烟火的样子,仿若要乘风而去似的,可望而不可及。
顾河清凝眸专注地看了他一会,抬步走过去,“怎么坐在这里?风有些大。”
沈纯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很明显啊,我在赏桂花。”
满园桂花开得正好,不仅枝头绿叶间缀满了米粒大小、淡黄色的桂花,地上也落了薄薄一层。
一株两米来高的桂花树下,沈纯玉正端然坐在藤椅上,身前是一张淡青色花纹的透明玻璃圆桌。桌上一壶茶,几个配套的青花瓷茶盏。
许是在这里坐了挺久,桌上落了好些桂花。米黄桂花,配上透明玻璃、淡青花纹、青花瓷,看着有几分雅致与悠闲。
这些外物,顾河清全忽略了。
他心想,我眼里只有你了,哪还注意到其他?
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人形好看是好看,但是高冷不易亲近,不能捧在手心。
瞥见顾河清明显带着遗憾的眼神,沈纯玉阴恻恻地道:“怎么?很遗憾?”
“当然没有。”顾河清矢口否认,“东临君变回人形,我自然高兴。”
就算真的遗憾,那也不能说出来,这是立场问题。
这下轮到沈纯玉遗憾了。手痒得厉害,想把顾河清打一顿,可是没借口怎么办?
没借口就没借口吧,他向顾河清招了招手,“许久未比划了,我们切磋一下?”
“东临君想切磋,我自当奉陪。”顾河清欣然同意,一脸“随君高兴”的表情。
沈纯玉对上他温软柔和、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突然没了兴致,摆摆手,“算了。”
“怎么了?”顾河清见他兴致缺缺,忍不住柔和了眼神问他。
“没什么。”沈纯玉摇摇头,随手斟了盏热茶推给他。
顾河清一怔,受宠若惊地接过那盏茶,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双手捧着那盏茶没舍得喝,“那怎的不高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问,就是想跟人多说说话。得到回应最好,每回应也没什么,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啊。
沈纯玉瞥了他一眼,“喝茶。”怎么这么没眼力劲,非要刨根问底?
顾河清眉眼间的笑意渐深,心想,纯玉真是别扭得可爱。
喜滋滋地喝了一口茶,他想起了什么,“那么东临君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解释了一下,“是打算融入这个位面感受一下呢,还是不融入?”
“既然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沈纯玉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无所谓地道。
“若是东临君想看看,”顾河清双手握着温热的茶盏,思索了片刻,“倒是可以去帝国军事学院试试,还是有些新奇的,不至于那么乏味。”
听到“学院”,沈纯玉皱了皱眉,会不会不自由了些?在他印象里,学院都管得比较严格,而他是不想受束缚的。
“东临君无需担忧,”顾河清见他皱眉就知道他想岔了,“只是去旁听而已,想去则去,想走则走,并不会太束缚。”
好歹是太子,给人申请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听了顾河清的解释,沈纯玉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谈妥了一回事,两人沉默了下来,安静地喝茶。
桂花树下,两个人影一坐一立,看起来却是分外和谐。
半晌,沈纯玉忽然正色道:“本君有一个疑惑,不知凤仪君可否解答?”
顾河清当然没拒绝,“东临君尽管问就是。”
“凤仪君原本是这星际的人吧?”
顾河清讶然,蓦地笑了,“东临君怎么会有如此猜想?”
天道给他们的信息明确是让他“顶替银华帝国太子的身份”,而非是“他是太子”。
沈纯玉屈起手指轻击桌面,“感觉凤仪君在这里毫无违和。”
好像他本该就是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半点代入感,无论是行为上还是心理上。
顾河清一哂,“东临君好直觉。”
“所以,”沈纯玉定定看着他,“凤仪君可知天道为何把我们派到这里?”
“东临君抬举我了,”顾河清神情无奈,“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
“事实上,我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天道扭转了时空,还是天道给我们布下的幻境一场。”
沈纯玉皱眉,“凤仪君怎么会以为这是幻境一场?”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活生生的。
顾河清只含糊地说是“感觉”。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又回到了他未死之前吧?有点丢人。
这回答显然让沈纯玉不满,又问,“那么凤仪君又是如何从这里到修真大陆的?”
“只是偶然,”顾河清也没多提,认真地看着沈纯玉,“我总是不会害你的。”
沈纯玉沉默了,想也知道跨越两界不容易。而顾河清不愿提,想必过程多艰……
他握着茶盏的手不易觉察地收紧了些。
顾河清以为他是因没听到回答而不高兴,忙轻声软语地哄他,“以后再告诉你?”
没气势地瞪顾河清一眼,难道在这人眼里他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悦了?沈纯玉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见状,顾河清长长叹息一声。
许是这叹息声太过怅惘,沈纯玉觉得这叹息是叹在了自己的心头上,挠心挠肺地让人心疼。
即使知道这叹息多半不是真的,只是逗他开口,沈纯玉还是禁不住干巴巴地问,“怎么了?”
顾河清不语,又怅然叹息一声。
这叹息声是敲在沈纯玉的心上了。他紧握着茶盏,不禁放软声音,“到底是怎么了?”
是之前的谈话引起了你的伤心事?还是其他的什么?
注意到沈纯玉紧握茶盏的手,顾河清也意识到自己把人逗过头了,心内又酸又软又心疼。
他沉重道,“是我错了,不该逗你。”
沈纯玉不说话,重重冷哼了一声。
起码还愿意理人啊,顾河清稍稍放宽了心。
无论是扭转时空,还是幻境一场,他只要知道沈纯玉是真的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乌龙
“若是别人挑事了,东临君也无需客气,该揍就揍。若是不想自己动手也无妨,回头告诉我,我帮东临君找回场子。”
在叮嘱一番正事后,顾河清很有心机地在口头上占了点小便宜,“毕竟是我把东临君送进了学院,我得负责。”
他一脸认真地道,“东临君若是在学院里过得不愉快,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前几天提到帝国军事学院后顾河清就联系了学院,在清水山庄休整了几天,他这才把人送来。
飞行器已经在学院门口停了好一会,顾河清还在不放心地叮嘱着什么。当然,他还把着个度,不至于让人听着烦躁。
沈纯玉被他说得怀疑人生。本君还是威名赫赫的东临君,应该没有变成易碎品吧?
无奈而又茫然地听他说了半天。
“好了,进去吧。有事记得联系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顾河清终于结束了唠叨。
见人终于下来了,陆锦明连忙跟了上去。
顾河清当然是不放心沈纯玉一个人去学院的。想起他好友陆锦年有个同胞弟弟陆锦明在帝国军事学院读书,也是读的药剂系,是个出众又靠谱的,挺机灵的一个年轻人,就联系了人。
男神都亲自联系了,陆锦明自然是受宠若惊、一口答应,连连保证会把人照顾好。
“也不必事事照顾,”顾河清微微蹙眉,“他不太喜欢人跟着。”
我懂我懂,陆锦明了然,占有欲嘛,谁都有,谁会喜欢恋人被别人悉心照顾而不是自己照顾呢?他郑重地保证:“殿下放心,我一定掌握好分寸。”
于是,知道今天殿下会把他家那位送来学院后,陆锦明就在学院门口望穿秋水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殿下的专属飞行器,好嘛,飞行器停是停了,人就是不下来。
殿下和他家那位感情一定很好,就上个学都依依惜别这么久。据他所知,这位是并不住宿天天回去的吧?只能再次感慨一下,两位的感情真好。
跟上人后,陆锦明就主动做自我介绍,态度把握得正好,不算特别热情,也绝不冷淡,“你好,我是陆锦明,殿下应该跟你说过我吧?”
沈纯玉矜持地点点头,客气道:“麻烦你了。”
陆锦明松了口气,看来还好相处,不是那些自视甚高、恃宠而骄的妖艳贱货。他就说嘛,殿下的眼光怎么可能差呢?这位跟殿下相配的盛世美颜肯定也是跟殿下一样的男神。
“不麻烦,不麻烦的。”陆锦明道,“殿下是我的偶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们太子,”沈纯玉面色平静,眼神却有些好奇,他对顾河清的一切都好奇,“似乎在帝国很受欢迎?”
“当然,”陆锦明回答得不假思索,“殿下可是我们全帝国人民的偶像,全帝国人民的男神。”
“殿下年纪轻轻就是体质精神力异能全都3s的强者,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殿下十六岁就上战场出征虫族了……”
陆锦明一说到男神就停不下来,一路从校门口说到了教学区,小半个小时,一口气滔滔不绝地把顾河清的英雄事迹都扒了个遍,连在帝国军事学院“科科满分,年年首席”的细节也透露了个遍。
停下来后,陆锦明蓦地想到了殿下的叮嘱。他自欺欺人地想,我这不算太靠近吧?我这是不遗余力地在为殿下加印象分。
听了这一番吹捧,沈纯玉却是觉得顾河清有些惨。
顾河清怎么活得这么累?才十六岁就上战场——帝国是没人了吗?
十六岁的自己是在干嘛来着?哦,是了,那时他还在容华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父亲兄长宠着顺着,安乐无忧,事事顺遂。
这么一对比,更觉得顾河清是地里黄的小白菜了。
心疼顾河清有个悲惨的过去,沈纯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沈纯玉是个心动就行动的人,当即点开光脑搜索“心疼一个人要怎么做”。
作为一个耿直的、没有太多跟同龄人相处经验的修士,东临君还是比较相信网上的经验的。
神识扫过搜索引擎下排列整齐的数万条经验,沈纯玉忽略了其他莫名其妙无需关注的字眼,挑选了两条看着比较可行靠谱的:嘘寒问暖、送他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