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漂亮的疯子
“岷则。”
第八日,结束。
作者有话说
我主混论坛的,在论坛那边的说明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一开始也没想过新站会有人收藏这文,毕竟没签约没有曝光率。
现在说一下,你彭是炮灰攻,那个白大褂黑衬衣的家伙才是正牌攻,现在还没到他的主场。怕你们到最后接受不了,先提前知会一声。
第60章 狼与女巫
又是那片海。浓黑的天空和无数残破的人形。
魏子虚无论逃到哪里,耳边都充斥着噪音,指责、哭泣、求饶,成年人和小女孩的声音混淆在一起,也许里面还有魏子虚自己的,可他再也没有能力分辨得出。唯一与昨天的梦有区别的是,光线更加暗了,云层和海面几乎合拢到一起,也许他的世界会以这种趋势继续暗淡下去,天与地会继续挤压过来,而他被困在这个狭窄空间里,再也无处可逃。
魏子虚实在累了,跪在地上,他的纯白西装被染脏,灰败得与肮脏的海水无异。
砂砾的触感更坚硬了,他伸手抓了一把,原来是满地的碎玻璃碴。于是魏子虚挑了一片比较完整的,沿着手腕上的静脉竖着割下去,被割裂的皮肤渗出海水,异常腥臭。他机械地切割着,从皮肤表面抠挖进深处,疼痛和臭味令他作呕。
魏子虚清醒过来。
他太疲倦,坐在马桶盖上睡了十分钟。浴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血暂时是止住了,墙角堆积的血红纱布规模庞大。灯光白得发蓝,从他头顶照下来,投下的影子呆板无聊,像批量生产的塑料人偶。
魏子虚活动脖子,强行把硬物塞回内裤里。套上几件衣服,他收拾好房间里的垃圾,悄摸摸出门埋了。回房之后,魏子虚闻出比外面重得多的血腥味,于是从pad上选了几款香味清淡的香熏精油,点起来掩盖味道。
更换过一次绷带后,魏子虚背靠浴室墙壁,眼皮打架,但他不敢入睡,不想再一次陷入那个孤独的梦中。他上身离开墙壁,背手跨立在灯光下,直到天亮。
早上起来,彭岷则拉开窗帘,简单洗漱过后,准备下楼。他开门时看见魏子虚正扶着扶手往下走,刚要打招呼,视线先定在了他关节肿胀的手指上。
“喂!”彭岷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后,抓住他左胳膊,“这是怎么弄的?”
“岷则?真巧啊。”魏子虚冲他笑笑,“今早上洗澡的时候,没想到螺栓松了,手指夹在浴室门缝里,挤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彭岷则气吼吼地说,“你这是把整只手都塞进门缝里了吗!”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魏子虚去他房间。手指骨折是没跑了,可是这里没人会给手指打石膏,如果肖寒轻活着,也许还能给点有价值的建议。彭岷则能做的也就是消消毒之后包一包,收效甚微,这样拖个四五天,任凭骨头长歪,可能以后的几十年都要忍受关节疼痛。要是冒然固定,结果只会更糟。
彭岷则眉头皱的老高,寻思现在找本医疗书现学来不来得及。
两根手指点在他眉心,分来,拉平他的眉毛。
魏子虚收回右手,安抚他道:“没事了,也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怎么可能不疼?看魏子虚一副举重若轻的表情,别人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痛觉迟钝了。但是彭岷则清楚,魏子虚连微辣都受不了,痛觉完全正常。现在这样的表现,是他又在假装,还是早已习惯?
“岷则,审判快要开始了。先这样吧,我们下楼吃点东西,我想吃蛋包饭可以吗?”魏子虚如此说。
彭岷则生闷气,更多是气自己学艺不精,会的太少。他转而把气撒到伤了魏子虚的那东西上:“我去你房间给你修修门吧,要是这么危险,我看还是直接拆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麻烦。”魏子虚莞尔一笑,“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等两人匆匆吃过早饭,进入审判厅就位。莫晚向随后进来,拉开椅子坐在魏子虚旁边。她今天换回了第一天穿的衣服,尺码没有变,看起来却宽松不少,走起路来空空荡荡,显示出她从肩部以下瘦了一大圈。尽管瘦是时兴的美丽,在此时此地却没有用武之地。魏子虚不喜欢女人瘦,他转过头打量了一眼莫晚向,抿起嘴角,一侧眉毛微微皱起,形成八字一撇,眼神里似乎有一些担忧。但他很快收起表情,把很多话汇成一句,带着几分强硬的语气:“好好吃饭。”
莫晚向注意到了魏子虚表情变化。事实上从常怀瑾死后,她不得不随时留意所有人的行为,大多数时候逃得远远的,把自己房间能锁死的地方都锁死,独自为营,艰难存活,像一只掉了队的群居动物。
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她仿佛是透明的,这和在学校里受到的关注不一样。在这些人中,也就只有魏子虚会热络地和她打招呼,一天里敲两次她的门问一问吃饭了没有。所以魏子虚被怀疑时,她才鼓足勇气站出来维护他。如果唯一一个知道关心别人的人是狼,那好人组的冷漠多么令人绝望。
“嗯。”她应了一声。魏子虚就跟她不一样,除了有点黑眼圈,身体丝毫没见消瘦,还有油光水滑的趋势,他说这叫“以身作则,以食补形”。莫晚向时常看见,晚饭后魏子虚瘫在沙发上消食儿,颇有北京老爷们儿的架势。想到这,她不觉笑了出来。
对话间,赵伦也进来坐好。他一言不发,厌恶地盯着墙壁。魏子虚昨天去给陆予祷告时,赵伦没个正形地蹲在他墓前,直到魏子虚离开。那之后魏子虚便没有见过他,明明以前他不是在外面遛弯儿就是在厨房吃东西。
韩晓娜最后一个进来,见到屋里坐的这些人,她停住脚步,往二楼西侧看了一眼,随后有些疑虑地坐下来。
【早上好啊各位,今天来得很早嘛!】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
“什么?”韩晓娜打断他,“人没齐,流井还没有到呢!”
【啊...呼——】director打了个哈欠,【我看看。】
【没错哦,能到的人都到了,确实可以开始审判了。】
听到他的话,韩晓娜脸上的表情从不解渐渐变成不可置信,“能到的人...你是什么意思?流井他,他不能到,那他去哪儿了?”
【咦,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Director语气欢快。
【不能到,那就是死了呗~ 】
“不可能!”韩晓娜想站起来,用力一挣,束缚带紧紧勒住她胳膊,“你说他死了,证据呢!你打开他房门,我要进去确认!”
【我是能打开,可是现在是审判中,大家要遵守纪律。你想看,等审判结束你随便看,要是觉得好看,晚上还可以抱着睡觉,就是有点凉。】
然而韩晓娜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她不停挣扎,妄图挣脱束缚带跑去流井房间,“你胡说!他怎么会死呢......不可能,我不信!”女巫毒已经用完了,猎人也还活着,韩晓娜想起流井说过的话,当他轻描淡写地说被狼刀时,韩晓娜就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她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但是狼已经那么多天不杀人了,韩晓娜以为狼已经被处决干净。现在杀人,不是明摆着给她一个票死别人的机会吗,哪有狼会那么傻?她忽略了所有流井可能被刀的因素,只挑出最能使她安心的来说服自己。有人死亡就有人要被处刑,狼为了保命不敢杀人的,她仿佛找回一点底气,她用力挣扎到面部狰狞,冲着director喊叫:“流井不会被杀!没人敢杀他!你松开我,我要去确认!”
这时,一个与director音质不同的声音响起:
“是我杀的。”
魏子虚眨了眨眼,认真地说:“是我杀了流井。”
“你?”赵伦看向魏子虚,或者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到魏子虚身上。韩晓娜依旧在挣扎,双眼却牢牢盯住魏子虚,像是强迫他解释清楚,又像在恳求他不要继续往下说。
魏子虚承受着这些目光,眼神沉痛,缓缓开口道:“我跳身份吧。我是真女巫,昨天晚上我用□□杀了流井。”
“假的,我才是女巫,你说谎!”韩晓娜立刻反驳他。
魏子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前天你跳了女巫身份,我当时想不明白,因为狼跳女巫没有任何好处。你说你用了解药,明显是为了票死别人找的借口。可是你还剩下一瓶□□,如果别人要求你毒死狼,你就会露馅。”
韩晓娜看起来随时会打断他,魏子虚不得不加快语速:“而且流井说验过你,你是好人。好人更没有理由瞎跳女巫了。于是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你们两个都是狼。你能毒死别人,是因为你就是毒杀狼。”
“等等,”这回是彭岷则开了口,“既然都是毒,效果有什么不同吗?”
他抬头看向扩音孔,问director:“流井的死因是什么?”
【心肌梗塞,缺氧窒息而死。好像还死得挺爽。】
“对,”魏子虚接口道,“女巫毒会在心脏瓣膜处形成血栓,造成栓塞,和毒杀狼的毒区别很大。”
“不是,根本就不是!女巫毒也是造成溶血,和毒杀狼的毒一模一样!”韩晓娜气得大叫。
“你是女巫......”彭岷则看着他,眼神发暗,犹豫着问了一句:“你的解药还在吗?”
“不在了。”魏子虚与他对视,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第四天晚上,激光狼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从窗外射穿我颈动脉,我用了解药才活下来。”
彭岷则听罢,苦笑着低下头,盯着桌面:“是吗...呵,难怪你那几天气色那么差。”
韩晓娜在一旁听了,完全无法维持冷静:“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是你杀的我吗?没错,肯定是你!那天晚上我用了解药,所以赵伦才没有被狼刀,那天是假平安夜!”
莫晚向缩了缩脖子,被韩晓娜的歇斯底里震住,颤巍巍地问她:“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在第六天晚上用了解药吗?”
“第六天...第六天...谁管是第几天!”韩晓娜更激烈地挣扎,身体在座位上扭动,“流井呢,叫他出来!他不会放着我不管的,肯定是你们把他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伦欣赏着她的丑态,冷笑几声。但他同样不信任魏子虚,盯住他问:“你第七天就怀疑他们两个是狼,那你为什么直到昨天晚上才行动?”
“因为这跟女巫毒的发动条件有关。”魏子虚给赵伦解释道:“我的□□是以房间为单位发作的,发动前我可以用摄像头看每人房间里的情况。第七天晚上流井一直呆在韩晓娜的房间,我不能一次毒两个人,只好放弃。”
听完魏子虚这段漏洞百出的解释,韩晓娜总算抓住了他的把柄,停止扭动,桀桀笑着:“哈哈!全是你编的!女巫的控制器是红外感应图像,注射器藏在墙壁内,只要被注射了毒素,有几个人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