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
殷画楼以手按压在腰间伤口上止血,极力平复着肺腑间的剧痛,低声喝道:“袁世贞!枉你受长chūn真人多年教化,竟自甘堕入魔道,戕害同道!我与你究竟什么仇怨!”
袁世贞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面对殷画楼厉声质问却是目露痴意与惭愧,并不敢回答。
一旁那魔魅却是嗤嗤笑道:“原是多qíng却被无qíng恼,呵呵呵,你这女修真是好不解风qíng,他哪里与你有什么仇怨,为qíng所困,qíng深入魔,若非我昔年撞入他梦中得知你的存在,哪里又能在今天引得你前来,我见他那般求而不得,真是怪可怜的,便答应助他一臂之力,待我今日入你梦中,将这位袁道长的好处细细与你说来,一梦醒来,你自然便愿意与他双宿双飞了,呵呵呵,这凑成一段姻缘可是积德的事qíng呢!”
那栖霞阁主道:“本主近些年修为不前,原是指望这仙剑能为我所用,岂知竟是徒劳,那些来寻仙剑的修者终究是太过平常了些,灵体被我吸食之后却是于我无有什么突破,今日这位却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说到这里又斜睨了袁世贞一眼道:“待本主品尝一番这纯仙之体的修者之后,她灵体为我所纳,修为尽散,届时便由得你为所yù为,哈哈哈,这般姿色更是本主生平所未见,真是天不负我啊!”
他言语下流不堪,袁世贞当即怒喝道:“此事不可!你当日只道需要定魂砂便助我入梦,如今竟有如此歹毒打算,若你出尔反尔,商定之事今日作废也罢!定魂砂你休想得到!”
那魔魅一阵狂笑道:“今日却是由不得你了!”
殷画楼听得那栖霞阁主一番话,心中一阵作呕,待听了袁世贞喝问,冷笑道:“邪魔歪道!你修行十数年,竟如此鬼迷心窍,与魔物做jiāo易,连袁家的东西也私自带出!”
又对那栖霞阁主道:“若我不死,他日必杀你以除后患!若今日落败,你也休想得到我一丝灵力!”
她本xing中原本就自有一股决绝,每每御敌之时,这股决绝常令她竭尽全力,杀气bī人!
那栖霞阁主此时见她霜眉雪目,蔑视中带着决然,心下暗道还真是要防着她一激之下自废仙力,她一死百了,自己的修为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实在不能错过这个绝佳机会,少不得要用些手段先制住她。
一念至此冷笑道:“那本主倒要好好领教一番紫胤真人高徒的本事了,本主也不妨告诉你,今日本主对你是志在必得!”话音未落,掌上红光便做刀刃,幻化出一片光影,已将殷画楼裹在其中,袁世贞大惊之下长剑祭出,力劈而下,他不过将将辟谷之境,全力一劈,只堪堪将那红光割裂出一片!
殷画楼也已催动镇心,呼啸而出的剑阵与那飞来的魔光一触之下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剑气震动嘶鸣,仙术过招不同于凡人搏斗,往往看修为高低一招半式便立即可见分晓,这一招之下,殷画楼肺腑虽然一阵绞痛,但分明感受到那栖霞阁主的后劲不足,心中不肯放过这等时机,咬紧牙关再次催动咒诀,指尖灵力聚起,飞身上前,并作锋刃,看准他命门力劈!
哪知变故又生,那栖霞阁主只待她一击而下,应力而接,殷画楼立时意识到自己中计,疾疾回身退后,栖霞阁主已是挥袖散出一阵黑雾,看似轻飘,却如蛇口芯子袭人一般,直直蹿上殷画楼面门,口鼻闻到一阵异香,她立时闪身连退数丈,袁世贞亦被那栖霞阁主一掌扫落,吐血不止,那魔魅无形之体,只待看准机会好袭入殷画楼心神。
栖霞阁主得意大笑道:“此香唤作一梦仙,本是我阁中珍品,你闻得此香,不出半刻,筋苏骨软,飘飘yù仙,似在梦中,待与本主chūn风一度,一梦醒来,却是本主功力修为一日千里之时,再也奈何不得我了!”
殷画楼心中大惊,只是脸上不敢露出声色,她下意识便觉那栖霞阁主不是在夸大其词,嗅觉中似乎还残留着那阵异香,随着气血奔走,便敏锐感觉到腹中似有不寻常的热流散发而出,顺着四肢百骸便止也止不住流窜而去,似是带着麻醉作用,一时连腰测伤口肺腑的绞痛也被稍稍掩盖了下去!
她暗道糟糕!腾空剑身半出,毫不犹豫擦着左臂割裂一道伤口,一道凌冽的剑气令她略略缓解了那股热流带来的昏沉,只是片刻后那热流似乎又盖过了疼痛,那栖霞阁主见状道:“本主劝你不要再徒劳了,除非你身受凌迟,否则这般一剑一剑划上去,不过是饮鸩止渴,今日便从了本主吧!”
话音未落飞身而上,殷画楼反应明显比平日要慢,那栖霞阁主出手下作,殷画楼待他一臂袭来,挥剑斩去,却是失了准头,她几乎灵力爆体,昏然间已被他爪锋拂过衣襟撕裂,肩颈留下了四道血痕!
千钧一发之际,袁世贞自他背后打出一道剑气,灵力贯注双臂,将番天定魂砂抛向栖霞阁主,灵光大盛之下,定魂砂发出一阵爆裂巨响,锋利的先天罡气将魔气割裂开来,魔魅顿时发出一阵鬼哭láng嚎的惨叫声,那栖霞阁主亦被那罡气压迫得肝胆yù碎,两人连滚带爬翻出栖霞阁,才堪堪捡回xing命,待那气息散去,定魂砂已是一团废物,殷画楼袁世贞两人已不见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从定魂砂带来的惊惧中醒过神来,魔魅恨极道:“今日决计不能让他二人逃脱!定要那两人死在你手下!那女修是紫胤徒弟,若被他知道你有此谋算,你必xing命难保!”
栖霞阁主冷道:“到嘴的肥ròu岂有飞了的道理!一个无能,一个重伤,又中了一梦仙,跑不远!”言罢负着魔魅越过寒潭沿路狂追而去。
御剑疾行了数百里,殷画楼已是支持不住,直直跌落下去,袁世贞大惊之下忙扶了她起来,只见她已是咬破嘴唇,身上亦是血迹斑驳,几处伤口仍流血不止,更糟糕的是那一梦仙药xing未解,全靠她过于常人的毅力和理智苦苦支撑,急促的呼吸,凄艳的面容,一身素衣映衬着殷红血迹,肩颈伤处红红白白,此qíng此qíng竟是令他看得心跳如擂鼓,心神大动,一时动弹不得,天上一群飞鸟经过,突如其来的一群鸟叫声将他神思拉回,他挥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才轻推殷画楼道:“殷师姐?殷师姐?你怎么样?”
“锵!”的一声,腾空已应声而出,直抵他胸口!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滚!开!”
她只觉得腹中热流已变作烈火,越烧越旺,岌岌可危的理智随时便要被破栏而出的yù望冲断,持剑的手亦是颤抖不已,只是唯恐袁世贞心魔难解,极力防备!
袁世贞急急道:“千错万错师姐只管发落,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师姐你再撑一撑,咱们需得尽快离开啊!”
殷画楼原本极想一剑将他斩杀在此,只是他虽做出此事,却又临头反悔,且终究不是天墉子弟,自己不能擅专要他xing命,此时自己处境又岌岌可危,持剑的手亦是难以支撑,良久袁世贞只听她抖着手低声说了句什么,一时没听清,小心倾耳过去,听她断断续续道:“发…发簪…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