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那女人摇了摇头走到一边。
杨铁刚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凌蔚一眼,拉着唐泽明和伊绮往边上走去。“走吧,给她们时间独处。”对那女人说,“分配弹药吧,我们去吧,就让她们两个留在这里。”
那女人再次看了看一边哭泣一边替凌蔚fèng针做垂死挣扎的封轻扬和躺在那里就快不行的凌蔚,点了点头,说,“唐泽明还是和伊绮一组,我继续和你一组,我们每人跑两个点,完了之后回这里集合。”她还能指望这两个人吗?一个快漰溃了,一个快死了!一抹惋惜之色从她的脸上闪过,然后再次回过深深地看了眼封轻扬。
他们各自应了声,就在那堆积成山的军火库中寻找适合自己用的弹药。
打开一个个的木箱子,见到里面的武器顿时把他们吓住了。这里全是军方专用的好东西,很多都是配给特种兵的,他们怎么会有?
杨铁刚神qíng沉重地装着弹药,不发一语。看到那女人不注意,装成蹲下身子系鞋带的样子,悄悄地用刀子在木箱子上刻出一排字,然后装上弹药武器走得远远的,顺便用身体挡住那女人的视线以防她看到箱子上刻的字。几人跟凌蔚和封轻扬打了声招呼,也没有听见她们的回应,走过去只是见到两人死死地抱在一起,封轻扬哭得肝肠寸断,而凌蔚也跟着落泪,手在封轻扬的背上来回地一遍又一遍抚摸。这种生死绝恋的场面让看的人都心酸,实再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也实再是受不住这种再一次失去的打击,他们逃也似的冲出了弹药库。
十分钟过后,估计着他们都走远了,弹药库里没再听到任何动静。封轻扬突然听到凌蔚一声哀嚎,“妈的,舌头咬得痛死了。”中气十足,哪像刚才快死的样子。
“你——”封轻扬怔了下,“你——你装的?”咬舌头??那内出血是假的?那是咬破舌头流的血?
凌蔚捂住胸口的伤口,从封轻扬的怀里爬起来,“我要不装成这样,能让那女人安心把咱们丢在这里。”
“凌蔚!”封轻扬一声咆哮,“你个混蛋!”抬起手就要出拳,可一想到她全身是伤,拳手又硬生生地收回,但仍然是气得血气翻涌,满脸血色。
凌蔚退后一步,“呃,咱俩一人一次,扯平了!”看到封轻扬这快吃人的模样,她吓得退后两步。
“凌蔚,你的报复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封轻扬咬牙切齿地叫道。她气得全身发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是她很想吐血。
呃?她没有!凌蔚顿时觉得自己很卑劣。她垂下头,有些心虚。
封轻扬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震怒,走过去把凌蔚扶住。凌蔚这丫头这时候满血是伤,她能跟她计较吗?要是她现在好端端的,封轻扬发誓一定会把凌蔚揍成包子,揍到把凌蔚关进熊猫园里面都没有人看得出她不是熊猫。可想想凌蔚刚才的举动,仍觉得不解气,张嘴就在凌蔚的肩头上拼命咬下一口。
“哇啊——痛,放——放口,痛啊,哇——啊——”凌蔚当下是痛得又跳又叫,可封轻扬死活也不松口。凌蔚是痛得眼泪花子直飙,终于封大美人口下留qíng把嘴松开了。凌蔚扯开衣服一看,咬得可真狠啊!肩头上留了个鲜血淋漓的牙齿印子,就差没把ròu咬掉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封轻扬,“解气了吗?”
封轻扬看到凌蔚的伤口,心里堵着的那团气发泄出来又马上心疼起来,赶紧替凌蔚涂药,轻声问道,“疼吗?”
“疼!”凌蔚老实地点头。把她这个特种兵出身的人都痛出眼泪花子来,不是一般的疼!
“该!敢你下次还敢这样!”封轻扬低声轻吼,却没再有一丝怒怨。封轻扬小心翼翼地替凌蔚处理好伤口,再替她拉上衣服,问,“胸口的伤是你故意拉开的?”
“嗯,苦ròu计真蠢。”凌蔚恼懊地说。她很紧张地等着封轻扬的下一阵骂,没办法,谁叫她家的纱脾气火爆呢!
封轻扬却很无奈在叹了口气,“委屈你了。”指尖在凌蔚涂上药的伤口上划过,说道,“放心吧,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一定用蛊药把你身上的伤疤清除掉,不让它留一点痕迹,还你一个光滑雪白的身体。”
“呃……”凌蔚的俏脸一红。“不用了,先行动吧。”躲开封轻扬的手指,往边上闪去。她那冰冰凉凉轻轻柔柔的手指在肌肤上划过,带起的苏麻电流真的让人很无措,再加上那句“光滑雪白的身体”让人很容易产生YY。凌蔚虽然没有跟人亲热过,可也知道这种反应在这种qíng况下是不适合的。
封轻扬看到凌蔚去开放军火武器的箱子,赶紧走过去拉住她,“你一身的伤还是别动。我来。”把凌蔚推到一边的箱子上坐下,就开始挑武器。看她那熟练摆弄武器的模样,哪里像个不会用武器的人。
凌蔚好笑地睨着她,“纱,你真不会用定时炸弹?”
“要不要我在你身上绑一个试试看?”封轻扬没好气地白了凌蔚一眼。好歹她玉冰纱也在军区里面混过几年,好歹也受过两年的军事特训,连个小小的定时炸弹都不会启用,那简直会把人笑话死的。
凌蔚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把视线挪到一边,眼珠子到处飘忽扫dàng,在最下面的一个箱子的边上刻着一排字。她走过去一看就认出是杨铁刚那张牙舞爪的丑字,上面写着,“魏叔在十年前根本没有到过云南。”凌蔚一怔,开始回想十年前魏叔在哪。十年前自己才十四岁,魏叔……那一年不是魏叔被人举报陷害,正在接受检查吗?当时人被关在军区里,整整关了一年半!她叫道,“纱,主使人不是魏叔。”
“什么?”封轻扬回过头问。
“那女人在说谎,魏叔在十年前被关在军区里接受调查,别说出行动,他连家人都见不到。”
“有这事?”封轻扬皱了皱眉,“那这些军火是从哪里来的?”
“军区中另有内鬼,但绝对不是魏叔。”凌蔚说道,“那女人在利用我们,她在说谎。”封轻扬把武器装在身上,又塞了一些放在背包中,说道,“先不管那女人了,我们先回去把风儿找出来。我怀疑风儿落在那女人的手上。”她牵着凌蔚就快步按照原路朝回跑去。
推开暗道的暗板,两人从地道里钻出来,又回到院子里。这时候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响,两人立即戒备,封轻扬将一把枪扔给凌蔚,自己也端着枪往屋子里摸去。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往里面探去,里面空无一物。
“怪了?”封轻扬轻喃一声。
“在地下。”凌蔚蹲下身子,拔出一把军刀一下子把一块铺在地上的木板撬起来,就见到一个质感沉重的金属大箱子。
第七十章
“抬出来。”封轻扬说道。蹲下身子去搬箱子,才发现这箱子又沉又重,根本就搬不动。凌蔚赶紧去帮忙,可同样不能挪动箱子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