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尽灯花又一宵
夫人现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我也知道,今后在这个府中,我注定成了夫人的ròu中刺。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无力地推了推萦笙,我想萦笙,想好好看看萦笙,她哭了那么久,害怕了那么久,我怕她哭坏了身子。
萦笙似是知道我的心思,她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
久违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她扯着我的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含泪笑道:“我……很……好……”
很好就好……
白子生看见我醒过来了,暗暗庆幸我命大,他清了清嗓子,先低了头,“妹夫,今日这事就算了吧,你看浣溪都已经没事了。”
“姑父,浣溪没事了,你就饶我一回,好不好?”白中羽逮到了机会,再哀求了一句。
大人提着藤条走到了白中羽面前,沉声道:“我今日能饶你,可是你这xing子再不改,他日必有我饶不得你的时候……”说着,他顿了一下,当着白子生的面,将藤条一折两段,他哑声道,“从今日开始,我沈家与你们白家再无gān系。”
“妹夫,你当真……”
“白老板,请带着你的儿子,离开我们沈家!”大人冷冷下了逐客令,左右小厮便放开了白中羽。
白子生左右看了看,yīn声道:“沈暮,你可想清楚了?”
大人怒声一喝,“滚!”
“走着瞧!沈暮!老子会让你后悔的!”白子生气急败坏地丢下这句话,就扯着白中羽悻悻然离开了沈府。
大人将手中的藤条丢在了一旁,关切地看着我,倦声吩咐道:“去请大夫给笙儿与浣溪瞧瞧。”
“夫君……你的手怎么办?”夫人担心地提醒道。
大人看着掌心的红紫,涩声道:“就由着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儿。
我看着大人的背影,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落寞两个字。
此时此刻,只怕大人是心痛多于手痛。
这世间最苦的,莫过于三个字——求不得。
当年大小姐如此,如今的大人也如此。
将来呢?
我悄然看了看萦笙,我跟你,会不会也是求不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是所有男的都是那种qiáng取豪夺型的,这个故事里面坏人有,好人也会有。
故事继续……
☆、第三十五章
从一个普通陪嫁丫鬟, 到如今的知府义妹, 还牵连出了沈府跟白府的一刀两断。这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惶惑不安, 总觉得前途漫漫, 不知道尽头等着我的是什么?
沐浴更衣后,郎中过来给我把了脉, 开了方子。不久之后,汤药便送了过来。
我静静躺在平日的坐榻上, 听着两个送药丫鬟在房外羡慕地议论着我。
“浣溪可真走运, 当年夫人疼她, 后来大小姐疼她,现在只怕是大人也疼她了。”
“可不是么?好羡慕浣溪啊。”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什么意思?”
“浣溪是个哑巴, 换做是你, 你能撑到今天么?”
“这……”
我倒是希望一切都不曾改变,只换我可以开口对萦笙说几句话。
“大小姐!”听见外面响起了丫鬟的惊呼,我连忙坐了起来。
萦笙快步走了进来, 看见我坐起,连忙把我按着躺了回去。
“快睡好。”
我轻轻摇头, 只觉掌心一暖, 萦笙已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只见她回头对着门口的丫鬟道:“你们快将房门关好, 当心又让浣溪姑姑受凉了。”
姑姑?
别人唤我义小姐,我已经觉得不自在了。如今这个词从萦笙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
“是,大小姐。”丫鬟们连忙把房门带上。
萦笙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 这才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浣溪,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吓死我了!”
我悄然从她手中抽出了手来,微微点头。
我清楚明白,我在意萦笙唤我姑姑,我不想做她的姑姑。
“浣溪?”多年相处,萦笙自然知道我什么时候是真不开心了。
她连忙握着我的手,却也不急着解释。只见她将我的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莞尔看着我,柔声道:“浣溪,你别以为做了爹爹的义妹,你就不是我的浣溪了。”
我愕了一下,静静看着她。
她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忽然靠了过来,脸庞近在一尺之间,似是故意说得很慢,“以后在外你是我的浣溪姑姑,在内嘛……”
什么?
我想知道,可萦笙忽地就不说了。
我怔怔地看着萦笙扭头轻轻地亲了一口我的掌心,我只觉得那儿有团火焰蓦地烧了起来,瞬间红透了双颊。
“你永远都是我的浣溪……”她又往前凑了凑,附耳细声道,“我……一个人的……”
我竟有些失神。
我是萦笙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萦笙的话宛若回声,一声又一声地在我脑海中回dàng,我浑然不知自己已笑了起来,更不知我那小小的怨念竟被萦笙看得清清楚楚。
当我从萦笙眸底看见了一个痴笑的自己,惊忙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敛了笑容,往后缩了缩。
萦笙倒也不点破我的仓皇,她想看见的已经看见了,此刻心底正暖得厉害。
“浣溪,我跟爹爹说了,就算你做了我的义姑姑,你也得照顾我,所以爹爹准了我的要求,你以后继续住在这儿。”
听见这个消息,我再也藏不住内心的欢喜,重重点点头。
萦笙忽地皱了皱眉头,痛嘶了一声,“痛。”她已反手抚上了自己的背脊。
我怎的把这个忘了?大人打了萦笙的啊!
我急忙从坐榻上下来,坐到了萦笙身后,想问她痛不痛,却又忘记了我是个哑巴。
萦笙塞了一个伤药过来,回头笑吟吟地看着我,“就等着你给我上药呢。”
我轻轻一叹,暂时把伤药放到了一边,轻轻地扯开了她身侧的衣带。
心,蓦地跳快了一拍。
萦笙低头羞涩地一笑,任由我将她的外裳脱了下来。
“浣溪,还有一年多,我就及笄了,到时候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在我拉开她内裳衣带的同时,萦笙忽地细声开了口。
她似是害怕我不回应她,侧过了身来,一边摊开了掌心,一边紧紧盯着我的双眸,“你要记得啊。”
大抵她说的还是那些胡话吧?
我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在她掌心缓缓写了一个——好。
萦笙欢喜地一笑,又扭过了身去,自己把内裳gān脆地剥了下来。
雪白的背上,刺眼地留着三道血痕,其中一道很是鲜红,好像随时会流出血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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