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江雪燃见她不说话,便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带我一道走吧。我与你同往益州。”
沈纤荨吓了一跳,不觉收紧了手握着她的手,“你去益州做什么?宝亲王是去送亲,他很快便会回来的。”
“姐姐,你我都知道,京城如今已成是非之地。你我今日被人盯梢在眼里,明日说不定就会被囚禁于府中,也许,更甚于此。”江雪燃叹息道:“现在皇宫内外,多已被孟贵妃和二皇子把持,我们进宫给母后请安却连母后的圣面都见不上。长此以往,我只怕……”
“可你现在身怀六甲,益州远在千里,一路车马劳顿,若是有什么闪失……”沈纤荨担忧的看了看她隆起的腹部。
“路上的危机易躲,人心的暗箭难防。”江雪燃镇定道:“姐姐,你一个人出行,只怕难到益州,我一个人,恐怕也去不了。但是你我若能相伴,我倒有一个法子出去。”
纤荨看着她闪亮的眸子坚定非常,不由得依言道:“你说。”
江雪燃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好一会。沈纤荨蹙着的双眉渐渐松开,须臾却又拉着雪燃的手道:“你真要往益州?若是宝亲王回来了寻你不着可怎么办?”
江雪燃眉梢轻挑,调皮又带着认真的道:“那便让他往益州寻我好了。此时冒险出城,总比死守在这儿不知哪日便不能出城的好。何况……他从尚鄯送亲回来,途中总是要路过益州的。”
沈纤荨心事略去,看她这般淘气的模样,便也觑笑道:“原来你是想你夫君了,想快些儿见着他。”
江雪燃脸上薄红,不依道:“莫非,你就不想着你夫君么。”
沈纤荨的脸蛋儿也慢慢的红了起来,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原先挂着那只缭舌鹦哥的地方,一时心思如水,层叠成浪。
是啊,牧白。我想你了,你可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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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招兵买马
周牧白当天就带着沈岩、沈佑棠一道出了营寨, 睿王府十二亲卫、以及沈家的二十余名护卫紧随其后, 往城中与沈岚会合。
三十余骑刚奔走到城门, 就遇着从城里出来的沈岚, 沈岚身边除了两个沈家的儿郎,还有一个极年轻的陌生人。
“殿下。”沈岚在马上拱了拱手, 指着那年轻人笑道:“这小子在城里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我问他找你何事他也不说, 只说与你是故人, 我就带着来了。”
年轻人从马背上翻下来, 跪到地上行了大礼:“草民裴越,给睿亲王请安。睿亲王万福金安。”
“越儿?!”周牧白大吃一惊, 也从马背上跳下来, 双手扶起那年轻人,只见他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肤色白皙, 俊秀风流,轮廓已完全长开, 依稀看得出一点儿儿时相伴着淘气的模样。
“殿下。”裴越站起身, 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双手呈交给牧白,眼里却透出一丝捉摸不定的疑惑。
信上封着火漆,看笔迹便知是裴冬成裴太医的手笔。周牧白一壁展着信一壁听裴越道:“宫里下了严令,在宫中当差之人全都不许出京,家父一心让我出来历练, 一听说这讯息赶忙将我送出京城,嘱咐我急赴益州,望能随侍在殿下身边。”
信很简单,只说裴越的医术已尽得家中真传,需多加磨炼,望睿亲王能允许他跟随左右。周牧白却看得明白,裴冬成定是在宫里听到了什么消息或是看出朝野将有巨变,才急忙将年纪尚轻的裴越安排到自己身边。一则是担心自己行军在外难免伤病,二则,也是将裴越远远推离了皇城。
如此简单的一封信,为何还封上火漆?周牧白侧头想了想,已明就里。信中突兀的提了一句,“诸事越儿皆明”,乍看是说裴家的医术,实则能将裴越送来,自是已与他说明了自己特殊的身份。裴太医心思缜密,担心此信不慎落入他人之手,既然不便明言,遂以火漆为示吧,
周牧白挑眉望了望牵着马儿站在一旁的裴越,见他一双眼睛哒溜溜的也正望着自己,到底年轻,眼中的几分打量之色实在没藏住。她有些好笑,将信收进袖里,问道:“你是一个人来?”
“还有一个药僮,在我家好几年了,跟着我一道学了些粗浅的药理。如今在客栈里,守着行李。”裴越正经了身形,拱手俨然道:“还望殿下不嫌草民粗鄙,收留草民。”
牧白哈哈大笑,在他肩头捶了一下,“你小子跟谁学的这一套。多年不见,你我自小的情分就会淡薄了吗?走罢!此后你便是我军中的军医了!”
裴越年少的脸庞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欢喜,他单膝跪下,眉眼中还扬着笑,“微臣,谢殿下赏识!”
落日的余晖在城门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夜幕即将降临。一行人再度上马,却没有入城,而是绕过城郊一片青青的禾苗,沿着山道疾驰而去。
暨郡的初夏脉脉清寒,沈佑棠站在将军府的府堂之上,看着大堂中央悬挂的一副猛虎坐山图。卫瑾鹏已封了云麾将军,而今正与睿亲王在书房中密谈。
起初卫瑾鹏并不待见这一行人,倒不是他偏帮敏亲王,而是他心疼自己的亲妹妹,无缘无故命丧于皇宫大内。周牧白邀他往书房,只说了两句话:“将军,你真的相信太子妃会自尽么?太子妃乃将门之后,又贵为正妃,他日皇长兄荣登大宝,即便三宫六院,太子妃也必能母仪天下,她又岂会在此时抛下长子怀着幼子含恨沉湖?”
卫瑾鹏也曾仔细思量,知道睿亲王所言非虚。他让步道:“若要出兵勤王,还需解决一个难题。”
“将军是担心军费粮饷?”周牧白负手站在书房的一副泼墨山水画旁,春风一笑,如成竹在胸。
次日一早,暨郡府衙贴出告示,为襄助太子,除乱臣谋逆,睿亲王以王府之名,向百姓筹措粮饷,今日百金为借,他日功成,愿以二百金为偿。
起先城中大户多还观望,不出一日,花桥夏家奉上三十万两白银以做资助,周牧白在衙署堂前白纸黑字,亲笔写下凭证,并加盖王府印信。又两日,相邻的叶郡首富曲家带着十万两黄金为资,同样拿回了盖着王府印信的亲王凭证。这下城里的富户们坐不住了,十万两黄金,太子功成之时那就是二十万两啊!
若是太子不成?
没有不成!没有若是!
铳州各郡的百姓曾深受荼族响马之祸,睿亲王领兵击退响马为百姓除害,也不过是一两年前的事儿,且不说金银财宝当时便如数奉还,单论那些攻城略地擒敌擒王的英勇与谋略,至今仍为西陲百姓津津乐道。她要带兵襄助太子,哪还有不成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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