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一直被逼婚
怡宝从报纸后面探出头看向花莲,认真地问:“要修路吗?”
“修路?”花莲楞了一下,马上摇头,“还是不要修路了,修路就要开山,山上的小猴子、小乌鸦什么的就要倒霉了。”
怡宝深深看了花莲一眼,没想到在她心中小动物比人还重要。
花莲解释道:“人可以搬家嘛,猴子、乌鸦什么的又不懂怎么搬家。”
“这傻孩子~”怡宝妈笑道:“拿畜牲跟人比。”
“畜牲可没人那么多坏心眼……”
怡宝脚上用力地碾了碾,打断花莲的话:“你要做善事,不如挑几件衣服捐给教堂吧,他们会帮忙送给真正有需要的人的。”
“对啊。”怡宝妈点头称是,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神爱众人,你做好事会有好报的。”
怡宝妈喜欢赶时髦,年纪大的人一般都爱拜个佛,敬个菩萨什么的,她偏偏跑去入了基督教,不过这事她没敢跟家里人说,因为入教之后要时不时的捐钱,平时她都是偷着拿私房钱捐的。
所以怡宝一提,正说到她的心坎上,立刻就同意了,为了帮助花莲下定决心,还给她讲了好几个上帝显灵的小故事。
花莲听得津津有味,并且也讲了几个黄大仙显灵的故事和怡宝妈互相交流了一下。
在这种友好的氛围下,花莲同意捐出部分衣物。
吃过饭,怡宝妈就迫不及待地在山样的衣物里面挑挑拣拣。
怡宝收拾好衣物,拎着手提电脑出门的时候,看到花莲直愣愣地站在客厅,脚下堆着几件衣服,随口问了句,“这些是要捐的吗?”
“不是。”花莲答道:“这些是咱妈挑出来留给我的。”
“……”怡宝无语。
“你也太大方了。”怡贝还在餐桌旁翻那份报纸,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有要捐衣物的新闻,怎么看都是张伪装成报纸的医药小广告,不接地问:“你在哪儿看到捐衣服的信息啊?”
“都说是骗人的了。”怡贝嗤笑,转身出门。
因为花莲的大方捐赠给怡宝妈博了不少的美名和面子,怡宝妈和花莲的感情急剧升温,每天里同去教堂,同看韩剧,就是做昂贵的美容护理,怡宝妈都要拉着花莲一起去——她做花莲看着。
到了晚上,怡宝妈更是对怡宝的房间严防死守,门上贴头发丝,门口洒盐面,最惨烈的就是怡宝妈睡前拒喝牛奶,而是改喝八杯水,一整晚都会不停的去厕所,中式养生的同时还能人肉看守怡宝家里不会进贼。
每天晚上,怡宝和花莲之间最近的距离还是只有20厘米,不过以前是同一张床上的水平距离,现在是楼上与楼下之间的水泥板厚度。
花莲想再偷着去找怡宝难度非常之大,因为怡宝妈觉得花莲这孩子太好了,又善良又体贴又机灵,所以非要和花莲睡在一起,以免她半夜心脏病发没人知道。
怡宝妈见到怡宝就会提相亲结婚的事情,正好最近忙着投标,怡宝索性天天加班,晚饭都不回去吃。
几天下来,怡宝妈会不会心脏病病发怡宝不知道,怡宝只知道她快“饿”死了,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随便看了花莲一眼,不知怎么的就看直眼了。
“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啊。”花莲笑道,伸手在怡宝面前挥了挥。
怡宝赶忙低头拔饭,随口敷衍道:“嗯……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那就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去面试。”
怡宝震惊得嘴里的饭都掉出来了,心说刚才答应了什么,好像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怡贝在一边偷笑,出声问道:“你去 ‘吃了吗’应聘什么啊?不会是CEO吧?”
花莲羞涩地笑笑,“我还能做什么呢,没文凭没工作经验的,只能给人跑跑腿了。”
怡宝妈虽然觉得花莲是个好孩子,但并不想家里多一个白吃饭的人,当然是支持花莲出去工作的,最好找到工作以后就搬出去住,搬到别的城市、别的国家才好,这样她就彻底放心了。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怡宝妈、怡宝,甚至怡贝都以为花莲找了个办公室文员、后勤什么的这种打杂的工作,等花莲顺利通过面试拿回名片的时候,才知道她应聘的是外卖送餐员。
看着白色卡片上手写的电话号码,怡宝的心情非常复杂,用手机拍下信息之后,把卡片撕的粉碎丢到了马桶里。
☆、外卖
第二天,怡宝照着卡片上的电话订外卖,并且嘱咐秘书,千万要送外卖的进来,终于在十五分钟之后见到了花莲。
花莲一手提着白色饭盒,一手拎着个保温袋飞奔而至,把怡宝心疼得不行,急道:“你跑什么呢,也不急着吃的。”
“我们要自备交通工具的,别看我没有,我跑起来不怕堵车的,比他们还快。”花莲笑道,一边擦汗一边说:“保温袋里面是你爱吃的香草冰淇淋,我特意去买的,快吃吧。”
怡宝开心地拿出冰淇淋,打开包装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如哈根达斯的,但也勉强可以,毕竟有情义在里面。
花莲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怡宝吃,柔软香滑的小舌滑过冰淇淋的表面,红色的舌尖轻轻一勾,就把一点软化的冰淇淋卷到嘴里,时不时地伸出小舌舔一圈柔软红艳的唇,把上面沾的汁液收到口里。
“啥味儿啊?”花莲傻乎乎地问,“让我尝尝呗。”
怡宝被逗得噗嗤一笑,爱情滋润过的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大方的把冰淇淋往前一送,“赏你尝尝吧。”
花莲迈步向前,扳过怡宝的脸亲了下去,贪婪地吸允她口中的甜美,这次是香草味的,与前不同,可仍是怎么都吃不够。
怡宝被亲的四肢酸软,手一抖,冰淇淋的球啪嗒掉到了花莲的胸口。
这就很尴尬了,怡宝嗖的倒退出三步,非常之担心冰淇淋蹭到自己的身上——她身上的西装只能干洗。
花莲不甘心地用手捡起半化的冰淇淋球塞到自己的嘴里,哀怨地看着怡宝。
怡宝捂着嘴偷笑,没外人在的时候,怡宝都随便花莲怎么样没规矩的。
“去洗澡了。”怡宝一指旁边,办公室里侧有个小小的套间,供怡宝洗漱和临时休息用。
虽然怡宝很少用到,但设备齐全,特别是有一个全自动带烘干的洗衣机,
“怕是要被扣钱。”花莲脱下全部衣服塞进洗衣机,屈原说“新浴者必振衣”,虽然花莲平时不爱洗澡,但洗澡之后也还是要换干净衣服的。
“怕什么。”浴室里水声响起,怡宝看着浪里白条咽了口口水,伸手解开一粒衬衫扣子,“干脆辞掉算了,我养你。”
我的女朋友还要跑来跑去的给人送外卖,像什么样子。
“不好吧,总要有事做才行。”花莲拒绝着,双手揉搓胸前,看着那两团软肉时圆时扁,怡宝顿时心头火起,恨不起立刻上去帮忙。
偏偏这时内线电话响了,怡宝知道不是紧急事务是不会通过这条线的,只好按捺下色心去接电话。
说了几句放下电话,怡宝皱着眉和花莲打招呼,“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确认,我要先出去一会儿。”
怕花莲不开心,走之前又解释:“这个投标我做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一会儿就好,你等我回来再走啊。”
“去吧,去吧。”花莲忙着用水冲洗着头发,随意地挥挥手告别,垂下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怡宝很想留下,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底还是屈服于工作的淫威之下。
花莲洗好澡,衣服还没洗完,只好找了套怡宝的备用服装套上,出来以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看到桌上凌乱地堆满了文件。
“宝宝也太忙了。”花莲心疼,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在她的认知里,那种印满了字,上面还写满了英文和数字的都是用过的纸张,算在废纸里面。
只打印了一面的算可以回收再利用的。
按照这个标准把桌上的文件仔细分好类,怕一会儿怡宝回来口渴,又把外卖里面附赠的汤放到了电脑旁。
做完这些怡宝还没回来,花莲无聊的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发现浴室的隔板玻璃有点花,上面还溅满了水。
花莲见不得有活没做,拿过一沓“用过的废纸”开始大力擦拭起来,正忙着呢,怡宝回来了。
“你做什么呢?”怡宝有些疲惫地问。
“帮你打扫下卫生啊。”花莲对怡宝招手,“你看这个玻璃,怎么老也擦不干净啊。”
怡宝瞥了一眼,都气笑了,劝道:“别费劲了,那是磨砂的。”
这段时间累狠了,怡贝在休养,公司又破产重组,千头万绪的都汇到了怡宝这里,怡宝晃晃酸疼的颈椎,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怡宝立刻发现有人动了她的文件,惊叫道:“谁进来过?!”
投标的文件都是绝密的,要是泄露出去可是不得了的刑事案件。
“没人来过啊。”花莲把用过的“废纸”丢进了垃圾桶。
怡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破损纸片上那熟悉的笔迹,还有各种颜色标志的词句。
“你扔的是什么?”怡宝控制不住音调,大叫一声。
怡宝的表情太过震惊,连花莲都紧张起来,努力解释道:“用过的废纸啊。”
“废!纸!”怡宝一字一顿,几乎泣血,人生少有的几次真正伤心流泪,哪一次都没这次难过。
别人被睡了,是潜规则,睡她的人出钱出力,我被人睡了,不光出钱出力,还要被拖后腿——忙了一个多月啊,就这么被当垃圾毁掉了。
怡宝哭着抱住了垃圾桶,一张一张往出捡破损的文件,再仔细抚平,方便一会儿用碎纸机处理掉。
“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花莲又羞又愧,想要帮忙弥补一下,干脆夺过垃圾桶把垃圾全部倒翻在地。
“咦,这是什么?”花莲指着一个用过的套套,“你在办公室里玩气球吗?”
“我……”怡宝想要解释那是她自己一个人用过的,抬头看到花莲质疑的目光,顿时恼羞成怒——这货根本就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明知故问。
“你管我啊!”怡宝抡起手里那沓已经是废纸的“废纸”,批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骂道:“每天除了吃就是给我添乱,还跟我妈一起逼着我相亲结婚,我这样都是你逼的,你还敢来问我?!”
越说越气,拿起电话拨给怡宝妈:“妈,你不是让我 ‘千里挑一’吗,我就选250号了。”
怡宝妈在那边一听高兴坏了,翻出第250号相亲者的信息,大声夸奖:“这个好啊,本市的,年纪轻轻就当了公务员,工作一个月不到就升到了大队长,前途无量啊。”
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怡宝早已挂断了电话。
怡宝挂了电话,用力推了一把花莲,斥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但花莲身上的肌肉太结实了,站的又稳,如松一般挺拔,怡宝这一下没推动,用力太大反倒被弹了回去,下意识扶了一下桌子,命中注定般碰洒了外卖的汤。
翠绿的蛋花汤轻快地流进了电脑里,电脑兴奋地“嘎”的一声尖叫,黑屏了。
怡宝彻底无语了,在狼藉遍地的办公室里为自己低头默哀三分钟。
“对不起。”花莲局促不安地说,“我欠你一个道歉。”
“不。”怡宝绝望地说:“是我欠你一辈子。”
我这辈子就是要当牛做马给你们这帮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还债的。
打击太大,怡宝反而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下,先捡起无法修复的文件塞进碎纸机,其他垃圾收到垃圾桶里,然后打电话叫人进来收拾,又叫秘书通知各部门负责人来办公室开会。
吩咐一圈下去,抬头发现花莲还木愣愣地站在门口,这个时候,怡宝真的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哄她,疲倦地说:“你先回去吧。”
“我……我留下帮你吧。”花莲怯怯地说。
“不用了。”怡宝双手合十对着花莲拜了拜,“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怡宝继续低头忙碌,再顾不上和花莲说话。
花莲就站在门口,毫无存在感地看着办公室里不断的有人进出,先是有人进来擦干净桌子,又有人带走了电脑,接下来涌进一大批精英样子的人,围住怡宝七嘴八舌地说话。
那盒花莲带来的简陋外卖,先是被放在了桌边,后来因为没地方摆电脑了,又被放到了桌脚,最后因为站的地方也很挤,被人转移到了门口。
花莲觉得自己就跟那份外卖一样,和这里的世界格格不入,慢慢地被怡宝移到了边缘。
花莲捡起外卖,转身落寞地离去,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怡宝在后面说:“喂,你回家去吧。”
回头发现怡宝远高出众人一大截,大概是站在了椅子上,沉着脸叮嘱她,“记住,是回 ‘家’去。”
怡宝看似命令,眼里更多的是祈求。
其他人或怜悯或不屑地看着花莲,当她丢了工作。
花莲紧抿了下嘴唇,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出了大厦,拎着盒饭茫然地走在街上,被好事者拍下发到网上,标题就是“前有宝马送餐,今有阿玛尼外卖”。(阿玛尼,著名品牌,打折的时候也不是很贵)
花莲根本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此时她的心沉甸甸的如被压着五行山。
何以解忧,唯有吃饭。
花莲蹲在路边几口扒拉完盒饭,觉得有点咸,随手在路边摊买了瓶康师“博”,打开喝了几口,习惯性看了眼瓶盖,上面印着“一等奖”。
这算是否极泰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我的收藏,心酸啊,不知道完结的时候能不能凑到200个,够上半价。
这本我写的蛮开心的,不知道为啥小天使们不喜欢,细想想,大概是因为有男性在里面?还被亲爹强了?
只有我觉得这很正常嘛……
昨天刷微博,有个人评论:幸亏我生的是儿子。
我就笑了,真是太天真了,男的就不被□□了吗?不过中国法律上确实没有男的被□□这一款。
今天无意中就看到了个,林肯公园主唱,7岁开始遭到一名成年男人的性侵,达6年之久,后来这人在家上吊自杀了。
幸亏生的是儿子?呵呵……
☆、诀别
怡宝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可花莲还在等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起身飞一般去开门。
“累……”花莲弯腰给怡宝拿鞋,怡宝趁机软软的趴在她背上,累得说话都带着鼻音。
“辛苦了。”花莲直接背起怡宝上楼。
怡宝挣了一下,花莲知道她怕怡宝妈撞到,微微笑道:“咱妈出去了。”
下午花莲回家后把中奖的瓶盖送给怡宝妈,怡宝妈高兴坏了,怕是骗子,连夜赶去厂家兑奖,怕是要明天才回来。
花莲把经过跟怡宝说了,笑道:“没想到咱妈还会信这个。”
怡宝哼了声,心说八成是怡宝妈看她答应相亲,高兴的放了她们一马——虽然可能只有一天。
花莲把怡宝妥当地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脱去她的外衣。
平时怡宝都要洗完澡再上床的,今天累得实在不想动,花莲就取来温热的湿毛巾,帮她擦洗了全身。
给怡宝套上真丝睡衣之前,花莲略有些迟疑,怡宝闭着眼睛叹气,“真累……”
“想什么呢。”花莲笑笑,“我怕你不喜欢这件睡衣的颜色。”
几天没来卧室,先前熟悉的衣物、家具、摆设,似乎都有了不同,特别是多了一张细腿化妆凳,花莲想问怡宝什么时候买的,看她累得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就忍下了。
关灯以后,花莲在怡宝的身边躺成一条黄花鱼——溜边了。
怡宝是真累,特别是心累,本来已经做完的工作,因为别人的愚蠢还要累得像狗一样重新再来一遍。
最受不了的是别人对花莲嘲笑的目光,这让怡宝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才看上她。
大概累得狠了,反而睡不着,寂静的夜里,怡宝仔细回忆自己为什么看上了花莲。
然而死活想不起来原因,就像春天会来,花儿会开,怡宝遇到花莲就脑残,不想分开。
怡宝觉得很委屈,委屈的想哭,想给自己点蜡,想把花莲踹到地上,正愤慨呢,花莲的手摸了过来,寻找一番,最后把怡宝的小手握在手心里。
花莲的体温偏高,热度顺着怡宝的手掌流淌到怡宝的心里,怡宝轻叹,大概这就是她眷恋花莲的原因吧,一个温暖可信赖的怀抱。
“还在生气呢。”花莲听出怡宝的呼吸不稳,借着窗外的月光,伸手摸摸怡宝的脸,叹道:“让你受委屈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气吧。”
怡宝哼了一声,“懒得打你。”
话懒得说,连打都懒得打了吗?那一刻,花莲心里充满了惶恐,斟酌半天,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其实你欠我的钱,不用还的。”花莲慢慢地说。
老生常谈,怡宝表示没听到,然而花莲总能给她出乎意料的一击。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话扎心了。
怡宝一翻身以少有的敏捷骑到花莲的肚子上,两只手死死掐住花莲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你敢再说一遍?”
花莲轻松地掰开怡宝的手,但只敢掰到可以自由呼吸的位置为止,真心实意地说:“我真的不想要那笔钱了,我还有点钱,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