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
他不能再作出任何刺激她的事情。
小丫头之后一日的情绪好了很多,她会时不时的傻笑一下,对他们的照顾也不再抗拒,不过……
望着赤手拿着小龙虾剥壳,一个接一个的吃着虾肉,脸上时而露出幸福表情的少女,陈皇后和皇帝相顾无言。
两年的断层时间,让她将所有的礼仪都丢进了阴沟中,可惜女儿能找回来就是幸事,礼仪方面的事情只有推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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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牢上黑水横流,多年不见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即使为迎接长公主殿下的到来狱卒已经细心打理过,依然有一股散不去的霉臭味。
镶金红毯自牢狱门口铺到了审讯室,这日长公主换了一袭简单的常服,披帛也省去了,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无视周围大呼冤枉的囚犯,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雕塑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早有狱卒为她备好上品的檀木桌椅,她到了之后直接坐下,接受了天牢有名的酷吏蔡东南的叩拜,随后将案几上的名单看了一个遍。
“都准备好了?”长公主没抬头。
蔡酷吏点点头,恭谨的低下头。
“把何笑年全家给本宫带上来。”长公主开口下令。
狱卒马上从囚牢中将一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拖出来,利落的绑上刑架。
男子显然长时间未见光,那些人虽然没有对他用刑,可把他丢在黑得不见五指的湿冷地牢中一关就是一天半,他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此时骤逢大难,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地步,他无力的抬起头,却见面前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她的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握着一根鞭子。
何笑年自然清楚眼前的女子是谁。
那位荒唐的九五至尊亲封的骠骑将军,皇帝的第一个女儿,昌平长公主殿下。
他对这位殿下完全没有任何好感!
一个女人,就该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即使立了些许功劳,也不该封为将军!这简直是有违天和的行径,便在皇帝册封这位公主的时候,他是站出来反对最激烈的人之一。
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他就从一位从三品刑部侍郎沦为阶下囚。
他是从朝堂上被捉走的。
锦衣卫将他的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从中翻出大批的珠宝,而这些财物是一个做刑部侍郎的官员一辈子都不一定积累下来的财富。
官字两张口,一张便是用来贪的,皇帝初登大宝,周围一些反王的残余势力都还没有清干净,自是用人之际,可是便是在这样的时刻,皇帝竟给了长公主如此大的权利,将他全家都下了大牢,罪名便是贪污受贿!
可论起贪污,谁比皇帝的宠臣韩丞相贪得多?!
他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皇帝为什么会对他下手,在见到长公主的一刻,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何笑之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堂堂公主,竟是心胸狭隘之辈,只会用这等见不得人的阴毒手段!”
长公主殿下起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这位一向娇蛮的公主殿下眼中如今只剩下漠然,她握住手中的鞭子,周围的火把燃起,将这间审讯室照得明亮,她面对着这个男子,慢条斯理的说:“看来,我们的刑部侍郎大人还没有看清楚现实,蔡东南!”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子恭谨的点头,转身拿起几根铁钎,走到何笑年身边,捉住他的一只手,慢慢的说:“何大人,得罪了!”
何笑年望着蔡东南的笑容。
小人得志!
他自然相信长公主敢真向她动手,他冷冷的盯着女子:“自古以来,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长公主,你要违背大燕的律法吗?”
长公主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可惜,谋害皇族不在此例。”
何笑年还没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蔡酷吏手上的铁钎已经刺入了何笑年的指甲缝。
他刺得极慢,铁钎一点一点的刺入,然后旋转,在达到指甲末端的时刻向上一撬,将他的一个指甲完整的耗了下来。
何笑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十指连心,且蔡酷吏最擅长用严酷的刑法逼供,相比较一般的酷吏,他能把每一项加诸在罪犯身上的刑法痛苦发挥到极致,他撬下那片指甲盖之后,小心的将指甲盖放在一块麻布上,用水洗干净放在何笑年面前的案几上。
何笑年的手指还在抽搐,他等最为难忍的疼痛缓解之后,才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长公主没有接他的话头,只道:“几天前,你一定接过一个案子,程捕头在玥城抓到一位女匪首,姓林名若。”
这句话一道出,何笑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神棍
长公主的话语也应证了他的猜想:“而林若,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曾经的荣华郡主,她真正的名字,叫燕若。”
荣华郡主是谁?
何笑年脸上露出些许茫然。
长公主背着双手,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即使是朝廷钦犯,经大理寺审问之后到定罪行刑,也有七天的时日,以若儿所犯的事,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被杀,除非上面有人非要她死不可。”
“我曾经差点以为是大理寺少卿所为,”长公主说,“可是经过一层一层的查下来,我发现并不是他,下令抓若儿的的确是那位大理寺少钦,可追朔根本的原因,是有人在误导他,让他认为,杀害他嫡孙的人,就是若儿。”
“当年亲眼见证他孙子死去的人便是若儿和她的手下,而指证是若儿杀人的,竟然是那场屠杀中侥幸活下来的一个仆役。”
长公主围着何笑年转了一个圈后再次坐下来,她毫无顾忌的将这件事一一道出:“大理寺少卿抓到若儿后,据若儿所述,杀掉他嫡孙的真凶是一群黑衣人,他曾经告诉过本宫,他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能以如此残忍手段杀光一个商队且不为劫财只为要命,那么只可能是仇杀。”
“而他的孙子曾经也招惹过一个江湖女子,据说那名江湖女子初出江湖生性单纯,被他的孙子骗了身子,之后要纳入后院作第四房妾室,江湖女子自然是有傲气的,那位姑娘也是被娇养长大的,一时接受不了,就在他的孙子面前横剑自刎了,后来她的家里派了人来收敛遗体,她家里派来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一句话,定会来讨要公道,被他家那位孙子骗了财色前来讨要公道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他的孙子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大理寺少卿无意中得知,那江湖女子是一个杀手组织高层的女儿,而且是独女,但他却完全没有任何要为女儿报仇的意思,一直到两年之后让他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这才报了仇,当时如果大理寺少卿会迁怒,若儿当场就得死,而若儿死亡的罪名,也会被全部推到他身上。”
“而承受帝王雷霆之怒的人,就只会是大理寺少卿,这个嫁祸一旦成功,就连大理寺卿都得受牵连被罢免。”
“不过,他没有上你们的当,”长公主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若儿的生活简单,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是什么人一直想将她置于死地,“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让你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杀她?”
何笑年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其实这件事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要说林若这女匪首,大多数时间都在关外活动,虽然杀的人不少,可大多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干的抢劫事情也不少,可在襄州以北的地方,靠这个吃饭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她杀人的时候肆无忌惮了些,损害了一些官员的利益,这才上了朝廷通缉榜。
那天小厮送信封给他,他随意拆开后,里面掉出一张银票,面额是一千两纹银,旁边附上一张白纸,上面就一句话:别让钦犯林若见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何笑年特地去查了那位女匪首的信息,确定她背后的人就只是另一个匪首刑邪之后,他放心下来,知道刑邪和秦国师关系的人其实就那么三五个,他还没有爬到韩丞相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大笔一挥便将林若的名字用朱砂笔画了个圈叉掉,决定了这个犯人的命运。
何笑年此人的确是个贪官,而且是个认钱不认人、贪得无厌。
谁是幕后之人?
这个问题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包括何笑年自己。
然而,便是他片刻的沉默让长公主有了误解,她翘起嘴角:“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他立刻再次惨叫出声,又一个指甲盖放在了他的面前,蔡酷吏阴沉着眼望着何笑年,愉悦的笑出声来:“何大人,滋味如何?”
回答他的是何笑年的一口唾沫。
蔡酷吏也不生气,只用铁钳从火盆中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火炭,慢慢的烙在何笑年的下唇上。
长公主冷眼看着,对身边的蔡东南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只要把他的嘴耗开就行了,人,死活不论!”
走出地牢,长公主伸手,接住了天空上飘落的雪花,她的妹妹,差点就被这群卑鄙无耻之徒给害死了,她一定要找出幕后之人。
然后,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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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在厉君眼前晃了晃。
厉君像一只呆头鹅一样,没一点反应。
“回魂了!”秦彘在她耳畔大叫,她这才捂着耳朵瞪着秦彘。
秦彘唠叨道:“我倒是觉得奇怪了,你这人从皇宫中走了一遭,是不是把魂留在皇宫了?”
厉君摸摸自己的嘴唇,一脸恍惚:“怎么办,我把小丫头给亲了。”
秦彘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花花公子表现出纯情的一面,看着就好假。
“你以前亲过的Beta还少吗?”秦彘吐槽,“亲了就亲了,不过你得想好,那可是皇帝的女儿,你娶了她你就得做驸马。”
厉君一脸别扭:“做不做驸马我倒是真不介意,我以前真没吻过人,本来去嫖女人就是为了满足下半截,和感情无关,而那群Beta,有几个也是想做我的伴侣,不过,既不想付出,又想得到权财,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当年压根就没想过结婚什么的。”
“那现在呢?”
厉君一脸贱样:“当然是得等教官大人您先成亲了。”
秦彘其实并不想回京都,京都中有他非常之无奈的人——昌平长公主。
当年在皇帝还是六王爷的时候,他就应邀前去教导长公主学武,那是他人生中较为平静的阶段,他带着长公主、刑邪和陆慕学武,在他的眼里,长公主虽然不是他的弟子,可也差不多,那时候她还是个野丫头,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练武的时候虽然还算上心,可也只能算是上点心而已。
他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那段发酵的感情,最后变成了长公主的一句话:“我要嫁给你。”
那一刻他的表现比厉君还狼狈,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随后就是被长公主追得满世界乱跑。
如果不是为了厉君的终身大事问题,他怎么也不会回到京都。
秦彘一脸无语。
第二日厉君回来之后,他就叫了裁缝绣娘前来,量了她的身高尺寸,应厉君大爷的要求,做了几套现代内衣和一些比较符合厉君口味的衣裙。
她有几分怅然,穿裙子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终于可以好好收拾收拾了。
侍女给厉君化了个桃花妆,按厉君的指挥打扮了一番,等厉君走出来,秦彘看呆了。
但见女子凤眼微挑,淡紫色的眼妆她原本有的疏朗霸道掩盖,硬生生显出几分妖媚,唇色深黑,长发编成很多辫子,上缀流苏璎珞,一身看来显出身材的异域风情服饰,料子很薄,只适合做夏衫,饱满的胸部让女人看着都略口干舌燥,她露出的一小截白皙手腕上带着玻璃色玉坠链子,间断挂着几粒白铜铃铛,索性这次她的搭配终于靠谱一点了,冰蓝色的长裙下端是一串串繁琐沉重的银铃,随着她的行走叮当作响。
如果厉君不开口,她绝对是一位京城数得上数的美人,甚至比那些Omega还要娇媚。
秦彘开口:“还真看不出,你换上有女人味的衣服还是蛮漂亮的。”
厉君眉峰一挑,妖媚的眉眼多出了几分凌厉,她一脚轻踢在秦彘的小腿上:“我们什么时候去皇宫?”
秦彘指着她,手指在颤抖:“你……你打扮成这样去皇宫干嘛?”
“你不是已经是神棍一号了吗?”厉君抬起手,黑色的粒子在她指尖逡巡徘徊,如今她对粒子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了,在几秒钟内凝成简单的武器完全不在话下,她扬眉,“那我就接着做神棍二号,身份……就是你的师妹,有一半黑凤凰血统的半神。”
秦彘望着她说得随意,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亏你想得出来!”
不过厉君的想法虽然荒唐,但在敬畏鬼神的古代,这的确是最好用的身份,秦彘立马派了人去找记载了凤凰形象的古书,然后全部放在她面前,于是,两人就出现了以下这一幕。
“不对,形状不对!”秦彘捏捏她变换出来的羽翼,指着羽翼上的一块肌肉,“这里应该更凸出一点。”
厉君趴在床上,皱眉道:“我身上的粒子不够用了,你再弄一些东西来,翡翠、金刚石、铁器、碳类物品都可以。”
秦彘自己从来不看重钱。
因为从他阉割了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嫡母的那一日起,他就再没有缺过钱。
他从冷漠的望着这个世界,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到母亲死在嫡母的鞭子之下,这才发现,他不是世界之外的人,即使这段人生短暂,他也要好好活下去。
他是承载了一个可怜女人的生命才活下来的。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厉君面前就堆满了她所需要的各色物品,厉君伸手拿过一块红翡,手指一握,上好的翡翠立刻化为一堆岁末,她手指上的粒子飘上了一缕通透的红色,随后,那缕红色便落在了厉君的羽翼上端。
成片的物品化为粒子,随着厉君的控制尽数添加在那对羽翼上,差不多等厉君不耐烦了,这才看到秦彘呆滞的眼神。
“怎么了?”厉君奇怪。
秦彘望着这双鬼斧神工的羽翼,望着惊叹:“在这个世界,你就是神!”
厉君听他这般说,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默记住了羽翼的变形,所有游移的粒子尽数沿着她的衣袖压缩成一层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壳状物,乖顺的贴在她的肌肤上。
秦彘算了一下时间,对厉君说:“你现在出现还不是时候,冬日黑代表灾祸,等到立春之时,再弄点祥瑞之兆。”
厉君点点头,她摩擦着手掌,想起夜晚那个轻柔的吻,想起小丫头晶亮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我不信!
一间装饰简单大方的房间。
如今这间房间散乱成一团。
名贵的瓷器花瓶碎了一地,古代画家的名作被撕成两半扔在地上,成堆的书籍一本接一本的摔在地上。
砚台落地,大片的墨汁泼洒到脚边的书籍上,他白色的长衫上溅上了大片墨汁,他呆呆的望着乱成一团的房间,颓然坐倒在地。
他的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他盯着手背上的伤口,目光几乎能将那道伤口戳出一个洞来。
他的表情扭曲,额头上有些许汗渍滑落,伤口染上了墨汁,一阵生疼!
他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名女子娇美的声音:“夫君,你怎么了?”
他压下声音中的异样,放平呼吸,扬声道:“凝儿,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待会我再去陪你。”
女子担忧的说:“夫君,无论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一定能成功的。”
他挤出一丝笑容,这更是显出了他的失败。
可是他不能对女人撒火,门外的那个女子是他刚纳的第十二个妾侍,也是他最为喜爱的一名妾侍。
女子的声音消失,他的眼底逐渐恢复了清明。
这一静下来,他又想到了以往的很多事情。
他费尽心机,终于把三公主弄成了一个普通的后宅女人,而后他又利用他在后世先知,成功扩充了九王爷的势力,可是到最后,登基的还是六王爷!
九王爷所占领的主城,全城都被心狠手辣的六王爷屠得一干二净!
随后他想到学了一身武功的三公主,想到三公主没有死成,而且被皇帝接进了皇宫中,而那位本该是皇后的三公主生母却被贬妻为妾,成了一个小小的贵人,而本该在三公主登基后成为亲王的那位脓包皇子,最后因为一个意外死得不能再死。
他的眼神逐渐阴狠起来。
历史真的是不可改变吗?
不,我不信!
九王爷会失败,是因为有了个秦国师,襄州城的谋略会失败,是因为有了个战力号称为战神的梅林,那一次不但襄州城没有破,还把他手下埋得最深的棋子之一云回之折了进去,如今,梅林死在了襄州城,只要把秦国师拉下神坛,一切一定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