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
他当年把《乱世英雄志》可通读了十几遍,对里面这些枭雄的性格了如指掌,即使现实中会有一定的差距,但这个差距也不大。
否则最初,六王爷就不会被他追得像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了!
他逐渐恢复了信心。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他的手里还有好几枚重要的棋子,并非没有翻盘的可能!
六王爷、秦国师。
他拉长嘴角,眼底露出阴毒的残光。
他会把这两个人,推入地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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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被人立志推入地狱深渊的秦国师正在一脸深沉的望着又去皇宫转了一圈的女子。
“你真的决定要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厉君摆摆手,忙解释:“不,这只是其中之一的身份,阿努斯,相信我,任何人心中都有一个成神的梦,可你见过哪个人愿意永远站在高高的神坛上被人供着,更何况,我也不是真正的神。”
“那你的这个身份?”
“用来忽悠小丫头的老爹。”
秦彘:“……你赢了。”
“对了,我很好奇,你昨晚和小丫头说了什么?”
厉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把秦彘激得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我对她说,我会在几日之后跟随秦国师入宫,到时候,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祈福。”
她至今还记得,小丫头晶亮的双眸,她咬着粉嫩的唇瓣,一脸兴奋的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一口,说:“姐姐,我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丫头你是亲上瘾了,”厉君搂住她的腰,摸着她丰腴了不少的身体,低下头亲亲她的眼角,“我一定会来的。”
厉君很少承诺,但从不食言。
今后,她会把小丫头圈在她的羽翼下,不会让人有利用到这个弱点的机会。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内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便是,大理寺卿及大理寺少卿牵涉到谋害皇族一案,夺去职位待罪狱中,而第二条消息,是秦国师记名弟子传出来的,消息最为灵通的上层贵族都得到确切的消息,三日之后秦国师将会携带师妹凤圣入宫。
敢在名字中称圣,这是何等的张狂。
所有人都对秦彘这位会神奇法术的师妹抱有极大的好奇心,然而,这并不包括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忍不住冷笑出声:“秦彘这厮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能预言一些天灾人祸,他就以为他是真的神灵吗,我倒是要看看,他那个师妹要怎么装神弄鬼蒙蔽六王爷!”
他的怀里是痴痴望着他的女人,女人温顺的靠在他赤着的胸膛上,手指他的腰侧暧昧抚摸,她轻声说:“夫君,秦彘本人本身就受人诟病,如若在群臣面前揭露他蒙蔽圣听的事实,别说他那位师妹,就算是他也逃不过帝王的震怒。”
他来自后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所谓的女娲造人、共工怒触不周山、神农尝百草,不过都是一些或是虚构或是被神化掉的传说。
所以对于君权天赐,他一个字都不信,这些没有见识过广阔星空的古人,不过是井底之蛙,秦国师发明的玻璃和蒸馏酒就能让这些愚昧的古人奉若神明,根本就不知道,秦国师,也不过是个后世不知哪个年间来的普通平民。
他吻了吻女子的嘴唇,翻身压在女子身上,压抑的喘息声再次自房中响起,他压低声音说:“大理寺卿下狱,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女子的双腿缠上他的腰,她娇笑道:“夫君就不怕这是他们设下的陷阱吗?”
他摇摇头,身体还在做钟摆运动,脸上带着尚未散去的欢愉,他摇摇头,脑海中闪过的是正妻娇媚的笑靥:“这皇帝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他们防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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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百姓都到了皇榜下聚集查看新张贴出的皇榜告示。
皇帝找回了因九王爷余孽追杀而失散的女儿,曾经的荣华郡主,如今养在陈皇后名下,依然是嫡出,如今被册封为荣华公主。
对于能找回失而复得的女儿,皇帝是感激上苍的,因而赦免了一些犯了小罪的囚犯。
皇榜上告知,待明日,秦国师将会亲自为三公主祈福,而秦国师的师妹,拥有通神能力的凤圣也将出现在祭台上。
祭天当日,小公主身着拽地飞鸟描花襦裙,颈围狐裘,外罩厚重大氅,这大氅制作也是匠心独运,下端散开若一尾锦鲤,走动时飘然若仙。
小公主今日眉心点缀了粉色桃花,白里透红的小脸在冬日的冰雪中愈加晶莹通透,头戴镂空七凤金步摇衬着黑色的长发,精致美丽的小脸,真真如仙女下凡。
小公主不大喜欢这样拖地的襦裙,不说走路时经常不慎踩到裙摆,逼得她不得不恢复以往的淑女样子,小步小步的行走,就说头上各色的金步摇和钗子就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若不是身边的侍女一直小声劝着,她分分钟就想把头上这些东西摘下来丢了!
索性除了在车上,下车之后地面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皇帝带着她和皇后祭天,在祭台上,她终于见到了姐姐。
姐姐打扮起来也有异域风情的美丽,她化了浓妆,妖娆无双。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姐姐,妖娆而霸道,就像俯瞰世人的天神,秦国师双手合十,向上苍祈福,姐姐趁机朝着她眨眨眼,转身作出朝天祭奠的姿势。
小丫头心中的许多疑问,可想到姐姐承诺过,今日之后便会说出所有,她的心也慢慢稳定下来。
她的姐姐,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她遵照姐姐的鼓励,问出了那些问题。
那日午后,她嘴里咬着一只鸡腿,平静的问:“为什么?”
这几日,除了上朝,皇帝和陈皇后都陪着她,一直到那日,她才平静的问出了她心底的心结:“为什么当年你们都没有来找过我?”
皇帝眼中带着沉重的痛楚,直到查到了她的那些过去,他才明白,女儿的怨念为何如此之深,他说:“孩子,当年,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如果当年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小丫头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不过爹爹,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我当年经历了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鸡腿,抬头望着她的父亲,表情很平静:“那天我虽然中了一刀,当时是昏过去了,之后我醒来就在乱葬岗,我流浪了整整半年,当年我以为我会熬不下去,不过我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她讲到过去的时候很平静,并没有情绪失控,似乎在讲述的是另一个人的过去:“后来我遇到了姐姐,姐姐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强的人,以一己之力挽救了襄州城,最后却死在了左义那个卑鄙小人手中。”
两年多的时间不见,她看来似乎依然是天真的模样,可是终究什么都变了,她抬头看看外面被积雪压弯了纸条的树木,最后平静的说:“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真的已经死了,我虽然活下来了,可现在,诗词歌赋都丢光了,我早就习惯了四处浪迹的生活,那时候,我可以想做的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习武,我还学会了杀人,我不用看王贵人的脸色,不用替那个白痴顶罪。”
是的,皇帝听过她的经历,阿月描述过他们的生活,四处游荡,劫富济贫,做所谓的赏金猎人,张扬随意。
而救了他女儿的人,便是刑邪,陆慕的师兄。
“现在这个我,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女儿了,而且,我也就这样,不会再变回过去了,”燕若抬起头,盈盈一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还认我吗?”
寥寥数语,皇帝却领会到了其中的幸酸,他压低声音说:“若儿,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女儿,你今后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人再敢伤害你了。”
这是帝王的承诺,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承诺。
燕若毫不犹豫的说:“我听说王贵人还在宫中,可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爹爹,我可以这辈子都不用见到她吗?”
皇帝想起了过去查到的那些事实。
养废了他的一个儿子,苛待庶女嫡女,谋害陈侧妃,而她的那帮亲族则出卖他的消息给九王爷,背叛了他,这样一个似乎连是非利害都不懂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做若儿的母亲。
可是想到过去若儿的心软,他这才没有把这个贱人给处死。
如今,若儿说,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
皇帝放缓声音,承诺:“若儿放心,今后,宫中不会再有王贵人了,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王贵人的结局是生是死她不知道,她也没有知道的兴趣。
最初五年将她丢给了陈皇后,陈皇后对她和两个亲生女儿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之后哭天抢地的把她接回去却只是把她用来做她儿子的挡灾牌,几年前最后的抛弃终于将她心中最后一点对母爱的渴求消耗殆尽。
人与人之间,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是要相互维护才能长长久久的存在,永远只是一方的付出,再厚重的感情也会逐渐枯萎。
现在姐姐死而复生,爹爹依然还在意她,这份感情究竟是愧疚还是对一个女儿的宠爱,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温婉的陈皇后,表面冷硬却依然关心她的柔泉公主,如今还在查案,彻夜未归的长公主,她的人生前途一片锦绣。
正想着未来的美好,她又一次踩在裙摆上,两名侍女及时稳住,她没有当众出丑。
望着祭台上姐姐看来虔诚的背影,她拉了拉皇帝的衣袖,悄声说:“父皇,我要秦国师的师妹为我祈福!”
这日天空难得晴朗,阳光灿烂中,指着前面祈福的女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第三卷完————————————————
冷宫尽
成片的雪花自天空坠落,只傍晚时分,白日的晴朗便被阴天替代,几颗干枯的树桠上,红梅怒放。
窗外这样的雪景,依然如去年一般,一成不变。
王贵人感觉自己就像一朵已经开到衰败的牡丹,只残留几片干瘪的花瓣挂在枝头迟迟不肯离去。
她是十六岁,还是十七岁嫁给了六王爷的?
初嫁给他的那一年,她是幸福的。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贫家女竟然得蒙圣上赐婚,成为最为尊贵的王妃。
可是最后,她幸福的一生,就被那个女儿毁了。
那个女儿,就连死了都还在给她找麻烦。
曾经的荣华富贵都离她远去,陈挽是那个贱人成了皇后,而她却成了一个卑微的贵人,皇帝自那日之后便没有见过她,无论她是哭闹还是哀求,就连儿子死的那日,他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如今的她,只能靠着回忆过活。
直到夜逐渐深了,她看到敞开的大门外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后,成片的烟花在黑暗的上空绽放,五颜六色的漂亮花朵开出极致的美丽,她慢慢起身。
旁边的侍女看起来心情很好,或许是因为领到了平日里吃不到的糕点和丰厚的赏钱,她们在外面嗑着瓜子,时不时发出愉悦的欢笑声。
宫中已经很久不曾这般欢快过了。
她问:“杏花,外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这般热闹?”
叫杏花的女官曾经是陈皇后手下的二等丫鬟,这样的小人物曾经她连看都不看在眼里,可如今,这个小人物已经能决定她在这里过得连过去的冷宫妃子都不如。
杏花转过头,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她吐出一片瓜子皮,笑得开心:“今上和皇后娘娘找回了失散的三公主殿下,今日是三公主册封为荣华公主的日子,大家自然都有赏钱。”
“三公主……荣华公主,”王贵人喃喃重复,随后眼里出现一点光亮,“是不是若儿,荣华公主,是不是若儿?”
杏花又扔了一颗瓜子在嘴里:“你的反应倒也不赖,的确,她就是你那个生死不知的女儿,如今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殿下了!”
“公主……”王贵人重复一遍,蓦地抬头,狂喜道,“我的女儿回来了,哈,她一定会来接我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耳光,杏花一个耳光将她拍在地上。
被幽禁在这一方天地的岁月里,她没少受杏花这贱婢的气,可现在,知道了她的女儿受封公主,这贱婢竟然还敢如此待她,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杏花:“你敢打我?”
随后王贵人嗷的一声跳起来朝着杏花的脸抓去,杏花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抓了个正着,头上的钗子也落在地上,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她踢在王贵人的小腹上,大吼:“你们还不快来帮我把这个疯女人拖开!”
和她一起的三个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利落的抓住王贵人的双臂将她按住,一脚踹在王贵人的膝弯上,将她的手一拧便按在地上跪着。
这些动作几个侍女做过很多次,这一次也甚是利落,王贵人直到又被这几个贱婢按在地上跪着还不敢相信,她猛地挣扎起来,尖叫道:“我女儿还没死,你们敢这样对我,我是三公主的生母,到时候我让我女儿把你们这些贱婢通通赐死!”
杏花脱下脚上的一只绣鞋,对准她的脸,啪啪啪就是七八下,打得她脸颊高胀,这才停下来整理自己被抓乱的头发,她自然看得出按着王贵人的几个侍女犹疑的表情,冷笑道:“三公主殿下如今养在皇后娘娘名下,视为嫡出,而你,还是你的王贵人,不,两年前你就是王美人了!”
王贵人听着,猛地挣扎起来,身后的两个侍女差点按不住她,她摇摇头,开始哭:“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女儿不会不管我的,不,不可能!”
“她为什么要管你?”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她已经有近两年没有见到她了,如今再次见面,陈挽是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身玄色华裳,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越加雍容华贵。
杏花一见皇后娘娘立刻行礼,随后恭敬的退到一边。
王贵人眯着眼睛望着陈皇后许久,这才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她调高声音,尖锐的叫道:“陈挽是你个贱人!”
杏花利落的一脚糊在王贵人脸上。
陈皇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俯下身,温柔的掏出一块帕子,为她拭去嘴角的鲜血,温柔的说:“王贵人,你怎么就是学不会乖呢,你以为,若儿还会顾念你这个抛弃她的生母吗?”
王贵人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当初在我手底下过活的时候怎么没今天这样的嚣张样,皇后当久了,就忘了当初你也就是个妾而已!”
杏花厉声呵斥:“胆敢对当今皇后娘娘不敬……”
杏花见皇后拿着那张带血的手帕一挥,立刻恭敬的退到一边,但见皇后随手将手帕一扔,问:“王贵人,你还是像以往一样看不清楚现实,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王贵人恶狠狠的瞪着她。
陈皇后施施然坐上首座,依然是温温柔柔的,不过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些许恨意:“若儿是回来了,不过,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可知道,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哪怕是一眼!”
王贵人再次挣扎起来,她摇摇头,脸上被鞋印打肿的脸在她的挣扎中崩了一道血痕,她喊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认我,你让我亲自见她!”
陈皇后冷静的望着她:“你知道若儿这失踪的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死人堆里爬出来、跟野狗抢食、也杀过人,她早就对你失望透顶了,她对你,连最后一丝情意都没有了。”
王贵人愣了一下,她朝着她啐了一口:“要不是你,若儿怎么可能不认我?!”
陈皇后掩嘴轻笑,这辈子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趁着还是六王爷时候的皇帝与他做了酒后乱性之事,而她真的想对付人,就只有王贵人这个蠢货!
她直起身,依然是高贵典雅的样子,她说:“要不是你,我和若儿也不会有一段母女情意,要不是你,当年我们也会陷入险境,我告诉你,你当年宠幸的丫鬟之所以会被杖毙,就是因为她引狼入室,可那时候,今上都还相信你是无辜的,后来我们路上会被九王爷余孽追杀,也是全赖你的父兄向九王爷通风报信?”
这个真相对王贵人的打击是巨大的,她的眼珠因慌乱茫然而不断震颤,她摇摇头:“不可能,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做?!”
“怎么不可能?”陈皇后冷笑,“他们早就暗中投靠了九王爷,你就算是王妃,也只是一个女儿,你自己都轻视自己的女儿,怎么还指望你的父兄看得起你,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的父兄早在两年前,就被皇帝株连三族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不,不可能!”王贵人终于大哭起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他们是我父兄啊……”
“啧,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陈皇后温柔的眉眼如今依然温柔,可话语却是让人崩溃的,“若儿也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不也随随便便就把她丢弃了,你可以丢弃你的亲生女儿,你的父兄为什么不能出卖你?”
杏花看着王贵人痛苦的嘴脸,心下一阵痛快。
“你蠢了一辈子,我也就不指望你会有清醒了,我只要你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陈皇后从袖中拿出准备已久的圣旨,“今上已经下旨,王贵人,不,我差点忘了,你早就不是什么王贵人了,你是王美人,王美人勾结九王爷余孽,罪无可恕,着即贬为庶人,终身不得踏出清河居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