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
酒的手艺。”
江湖儿女没有不喝酒的,豪爽不羁的往往都爱以酒会友,以武会友。一面之缘,也能以此成为生死挚交。以往没让鱼儿饮酒,一来众人并不在意这上边的事,二来鱼儿又还小,便也不诱她。
鱼儿望着一坛坛酒,想起解千愁,叹道:“师父也不知怎样了。”解千愁回了小青山后,不久遣烟雨楼送了信来,告知鱼儿,名剑山庄一役,他受了伤,悲痛之余,心境又损,是身心交瘁,因而闭了关。
清酒道:“年后得了空,我们去小青山看看前辈。”
鱼儿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也不知花莲和莫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清酒道:“莫问若是顺利的话,应该能赶在正月过来。至于花莲……”
清酒停顿了片刻,说道:“今日烟雨楼来了信,美人骨已经被解决了,他应该也在路上了。”
有些事鱼儿还不知道,她欢喜道:“这不是很好么,他离扬州远不远,今日能到么?”
清酒脱下身上隔泥污的罩衣,鱼儿顺手就接了过来。
清酒弯腰捞了两把一旁的积雪擦了擦右手上的泥污,隔了好半晌没有说话。
鱼儿见她唇瓣微微张着,白色的雾气缓缓吐出,听见她极轻的叹了一声。
“他到不了,便是回来了,也可能回一趟杭州去。”
“杭州?”
“他的家。”
鱼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是曾几时,有谁跟花莲开过玩笑来着,说花莲是杭州的富家公子,她那时候还以为只是调侃,原来是真的么。
齐天柱道:“今年倒是有些冷清。”
三人正说话,屋檐间飞身来了一人,一身青袍在雪中十分显眼,如只青鸟,轻飘飘落地,双手拢在袖中。
清酒问来人道:“厌离和麟趾呢?”
阳春笑嘻嘻走来:“这不是花爷来消息了吗。”
阳春掰着个大拇指,说道:“手刃了为祸不浅的大魔头,为民除害了,了不起!”
清酒淡淡的睨着他。阳春自觉的将话题掰转了回来:“这美人骨不是死了嘛,唐姑娘回唐门站点回消息去了,免得还有人接这任务,厌离姑娘去给她指路了。”
齐天柱一怔,问道:“怎么这时候去,今晚能回得来么?”
阳春道:“这有什么的,就在城中,要不大年三十的还往外跑什么。”说完这话,阳春不由得有些感慨,他自己还就是那个爱大年三十在外跑的。
“原来这样。”
阳春好奇挤过来道:“这埋什么宝贝?”
“清酒妹子酿的好酒,如何,阳春兄弟,晚上咱俩喝几杯。”
阳春欢喜道:“这当然了。”
鱼儿在一旁笑道:“今年倒也不见得冷清,这还有一个能顶俩呢。”
这一个阳春要比花莲和莫问两人闹腾多了。
三人相视一笑,独留阳春一脸茫然,笑道:“这又在编排我什么坏话。”
晚间众人围坐一桌,外边寒风呼啸,下起细雪,屋里亮堂,釜中翻滚的汤汁咕噜噜冒着热气,个人面前依旧有一碗寿面,仍是清酒下厨。
阳春手里搓着筷子,受宠若惊,笑道:“哎哟,这可是小弟从小到大第一次吃碗寿面,大恩大德,大恩大德!”他声音发着颤,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一向是个乐呵性子,哪里有脸在众人面前落泪,连忙挑了一筷子面塞在口里,又因喉头发哽,有些噎住了。
阳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寿面咽下,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阳春笑道:“清酒姑娘,这真是好酒,你哪里学来的这手艺?”
说着,和齐天柱又干了一杯。
清酒道:“一位前辈教的。”
阳春和齐天柱喝的痛快,其余几人见了,也不禁兴致高涨,虽然身边还有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但挡不住这大年夜的热闹与欢欣。
俗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鱼儿看着也跃跃欲试。清酒给她斟了一杯,说道:“你尝尝。”
鱼儿端起酒来,学着阳春一饮而尽。口里满是清冽的酒香,只一瞬却转为一道火流从口腔之中烧到肚腹,先是有些作呕,紧跟着后脑一阵发麻,觉得飘然自在。
鱼儿睁着眼,脑子似乎变得有些迟钝,呆呆愣愣的望着清酒。
清酒好笑道:“谁让你一次喝这么多了。”
岂知鱼儿将酒杯放在她身前,看着她,说道:“还要。”就两个字,说的有些含糊不清,黏在了一起似的。
清酒又给她斟一杯。厌离笑道:“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小酒鬼。”
唐麟趾也笑:“我看她这模样撑不过三杯。”
一众人吃吃喝喝,天南地北的乱谈,直闹到过了子夜。
七弦宫在扬州城中,几人在堂中还能听到外边人家放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好是热闹。
桌席上的酒只多不少,那小釜下的火已经熄灭了,空中盘旋一两缕细烟,桌上杯碗皆空,阳春四人这晚上很疯了些,都喝的醉的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鱼儿也是,脸颊艳胜春华,撑着脑袋,眼皮半阖,已有些撑不住困意。
唯独清酒,清醒如常,向着外边而坐,杯中金酒泛波,和着外边万家热闹,一起饮到了腹中。
清酒站起了身,拍了拍鱼儿肩膀,说道:“鱼儿,回房中睡去,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免得着凉了。”他们的身体还不是现在的鱼儿能比的。
鱼儿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清酒问道:“还站不站的稳,要不要我抱你。”
鱼儿摇了摇头,却伸出一手来,说道:“牵着就好。”许是喝了酒的关系,这声音格外的软。
清酒心里一动,面上露出温柔的笑,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这种时候向我撒撒娇也是可以的。”
岂知鱼儿低头思索,好像考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摇头:“不可以,要和清酒一起走。”
清酒笑道:“固执。”
路边灯柱之中的烛火,光芒细微,但对于清酒和鱼儿来说,辨明路径已经足够了。
两人绕过回廊,走到院子里,白雪在脚下轻响。
鱼儿脚下一没落稳,踉跄一步,半跪在了地上,好在白雪堆积已有些深,也没如何磕着。
清酒笑道:“说了让我抱你罢。”
清酒半蹲在她身旁,要扶她起来。
鱼儿回过头来看她,四目相对,深刻的凝望,离的这般近,四下里静悄悄的。
清酒身上的味道伴着冬日清冽的风飘来,鱼儿呼吸一紧,天上飘着冰凉的雪,她脖子根却泛起一阵难言的热度。
鱼儿痴望着那双眼眸,觉得那是一处漩涡,深深的吸引着她,将她整个的缚住,无处可逃。
无意识间,鱼儿离她越来越近,许是醉酒的关系,她此刻飘飘然,觉得这世间没什么事好怕的。
鱼儿微抬下巴,唇瓣落在她觊觎已久的位置上,那处的柔软让她的心顿时融成了一滩水,直想就此溺死其间。
鱼儿急不可耐,想要更进两分,双手抓住清酒的衣襟,自身整
个的压向她,也将她拉的更靠近自己,一个没把控好,压着人双双倒在了雪地。
鱼儿就势压着她,被她身上的温热包裹,一阵一阵酥麻从尾椎直冲头顶,她急进的伸出软舌,抵着清酒牙关,想要拨开城门。
清酒却将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推了开来,唤道:“鱼儿。”
鱼儿身子一颤,全身上下的热血好像一瞬间都冷却了下去,眼里的一片混沌不复存在。
方才看着清酒的模样,她鬼使神差的就亲了上去,虽有几分是恍惚,但后面更多的是想藉着醉意,表露自己的心际。
她经了任轻狂这么一遭事后,唏嘘不已,不愿临到头来再后悔——还没来得及说爱她。
她咬着牙,心中绞着疼。她有几分把握的,但是清酒推开了她,这么的冷静……
平日里的那些只是错觉么。
鱼儿无措,抱住了她:“你觉得恶心么。”
清酒要拉开她的身子,叫道:“鱼儿!”
鱼儿禁不住心里头的绝望,破天荒的哭了出来,滚汤的泪水落到清酒的脖颈上,抽抽噎噎:“你讨厌我了么。”
清酒拉了拉,见这丫头就是抱着她不撒手,怕是害怕极了。清酒哭笑不得,所幸就抱着她躺在了雪地上:“被占了便宜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
鱼儿道:“我……”她虽有打算不成功,可能会与清酒关系疏远,但是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欲/望,可望不可即,她不知道自己能压抑多久。
鱼儿眼中发热,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赴死一般的决绝:“我喜欢你,清酒,我爱你。”
鱼儿紧贴着清酒的颈窝,泪水不止,她也不知自己竟这般能哭的:“我爱你。”
清酒抚着她的脑袋,顺着头发,摸到耳鬓,擦过她的耳朵,惹得鱼儿一阵心痒,心痒又心焦。
清酒笑哼了一声,不急不缓的说:“所以你就这般猴急,在这里亲我,也不顾别人会看见了。”
鱼儿猛然抬头来看清酒,眼角还挂着泪珠。
鱼儿抿了抿嘴:“清酒,你不要总是让我猜你话里的意思,我想要听明确的话。”
清酒的话总是暧昧不清,让别人去猜。她虽能从这话中听明白清酒不排斥她,但她不敢确定。
鱼儿神色有些急,模样显得十分委屈。
清酒坏心眼的沉默了好久,她推着鱼儿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说道:“这里太冷了,回屋去。”
清酒往卧房走,鱼儿紧跟在后边,酒已醒了大半,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直到进了房中,鱼儿忍不住叫道:“清酒!”
清酒转过身来看着她:“喜欢的,我喜欢鱼儿。”
清酒摸了摸自己心口,笑道:“鱼儿没感觉到吗?”
鱼儿一颗心还没落在实地上,就像除夕的爆竹一样炸裂开来,飘乎乎的,眼中不禁又滚了泪下来:“因为清酒总是虚虚实实。”
清酒道:“你怎么又哭了,从我见你开始,你不过哭了三回,今日便占了两回。”
清酒取了手帕要给她来拭泪,谁知鱼儿上来抓着她的胳膊,这一次倒比先前急了些,吻住了清酒。
鱼儿进了两步,逼的清酒退到床边,倒在床榻上。
鱼儿碰触到日思夜想的人,长时间积累的相思骤然爆发,如吞了春/药一般,只是亲吻,也能得到从不曾有的欢愉,让她惊喜到无所适从,罢不了手。
清酒将头一侧,避开了鱼儿的嘴唇,谁知鱼儿唇瓣旁挪,吻到清酒的耳垂上,又亲又咬,一会儿又往脖颈处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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