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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

作者:太阳菌 时间:2020-10-31 23:30:00 标签: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酒席散后,已是明月高悬,众人回归各处休息。厌离不知无为宫歇在何处,终究是没找到机会见面。
  鱼儿和清酒回到房内安歇。鱼儿面具已拿了下来,她久久站在榻前,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她将佛珠在手腕上绕了几绕,咬着绯唇,月光倾洒进来,映照的她一双眸子波光潋滟。
  清酒关门回来,解着外套和长剑,问鱼儿道:“怎么还站着?”
  鱼儿听到身后窸窣脱衣的响动,心跳变快。她在心口按了按,恼恨这动静平静不下去。
  清酒将外衣挂在床边,问道:“外边还是里边?”
  鱼儿茫然道:“嗯?”
  鱼儿双目迷濛,像是在想别的事,一脸迷茫软糯的模样。清酒眸光轻柔起来,软声道:“你睡在外边,还是睡里边。”
  鱼儿觉得清酒的话音化作了蛛丝,散做千缕万缕,融进自己的骨血,缠住自己心扉。她身子不由得一颤,脸起薄红,好在是月色清淡,叫人瞧不出异样来。
  床榻里侧是靠墙的,鱼儿脱了鞋,迅速爬到里侧去,说道:“我睡里边。”
  鱼儿面对着墙,睁着一双眼睛空望着。她感到身后床榻轻微的一陷,锦被掀起了一角,带动一股微风,那幽淡的味道,像桃花一样的淡淡香味便飘散过来。
  鱼儿嗅得,觉得身心都软了,疯了一般想往后靠,想挨着她,虽说强忍住了,但四肢百骸不得安宁。
  清酒躺在鱼儿身侧,语气绵软,带着笑意:“你不宽衣的?”
  “……”鱼儿双颊艳红,双目莹润,女子羞怯娇娆之美原是世间百艳之首,只是清酒不能得见。
  清酒道:“你不习惯与人同卧?”
  鱼儿未答。静寂的房中,只有清酒一人的声音,温柔的说:“明日,我去厌离房中好了……”
  “不用的!”鱼儿的声音在静夜之中显得有些大,她双手放在身前,合拢握住那串佛珠,咬了咬唇瓣,说道:“不要紧的,你就睡这里罢……”
  清酒没有说话,鱼儿感觉得到她翻转了个身,对着自己。鱼儿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摒住了,手脚发出冷汗,她很轻很轻的往墙边挪去,直到整个人都贴着墙了,心跳的鼓动还是那样的聒噪。
  这个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翌日天明,鱼儿醒来,还是觉得有些困倦。清酒已经起了,见她醒了,出去拿过饭食放在桌上。
  鱼儿舒展了展僵硬的身体,往外一看,日头正盛,一愣:“清酒,现在什么时辰了?”
  清酒道:“午时,天下会武已经比过几场了。”
  鱼儿道:“你怎么不叫我?”
  清酒往椅子上一坐,撑着脸颊,笑望着鱼儿,也不说话。鱼儿视线往外移去,看那梧桐树的枯叶在风中摇摆,回过头来时,清酒还是看着她。鱼儿脸上飞红,触及清酒双目温柔又促狭的笑意,急忙避开她的视线,她才缓缓说道:“花莲他们也没起,不急。”
  鱼儿:“……”
  这人真是……


第63章 天下会武(八)
  待花莲几人起床收拾好,众人才慢慢悠悠的走到斗武场。台上的比试已过了好几场。
  这一次来的人虽多, 但名剑山庄豪气, 安置的场地开阔,比武台台下四周摆放了近百张椅几, 四面更建有望楼, 楼下楼上皆可观看比武, 是以能容下这近千人。
  比武台下一角也有安置给烟雨楼的座位,守在外边的侍卫将几人带入,引到比武台东侧, 那里有两张空着的椅子。
  珠玑笑着向几人一揖,说道:“既然是给烟雨楼的,小生就不客气了。”
  众人都是随性的, 也任他坐了。花莲和阳春都是喜好热闹的, 往人多的望楼上挤去了,唐麟趾也爱待在高处, 与那两人一道去了。莫问不愿来这比武台, 是以待在宁清园中。厌离和齐天柱站着目光四望, 正寻找自己师门所在。剩下一张椅子无人坐,清酒一撩衣衫, 款款坐下。
  鱼儿站在她身后,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清酒身后。乌顺的长发微微分开, 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肌肤被墨发衬的更加雪白,如明玉生晕。
  鱼儿呼吸一乱, 握紧右手上的佛珠,悄然偏过了头。
  那比武台是四方的,下边座椅也排的四个方位,在东边落座的都是些有名望的宗门,比如正中的九霄山庄。
  鱼儿此刻已能瞧见那九霄山庄庄主君临的侧脸,丰神隽秀,渊渟岳峙,是一个看着很舒服的人。鱼儿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君临身侧站着两名女子。一人是君姒雪,还有一个浅绿裙子,身材纤长的女人,她一手提剑,面容婉丽,气质较君姒雪更为沉稳。
  与九霄山庄并排的是无为宫。那老者端坐,魏冉坐在轮椅上,那二十来岁的清丽女子扶着他的轮椅,身后站着的是两名年轻个弟子。
  鱼儿正奇怪怎么少了一人,忽听身后望楼上一片哗然。她朝比武台上看去,新一轮比试的人正好上台比武,那比武两人可是好熟悉。一个就是这无为宫的弟子,一个是在那登云梯下出言辱及烟雨楼和极乐城的壮汉。
  这第一日比武的大多是各门各派之中的青年一辈,众人以武会友,见识百家之长,也认清自己功夫在江湖中是个什么水平,从第四日开始,才是各门派长辈活动筋骨之日。那时才会有人提出要挑战武尊,甚至是五宗,四圣。
  台上那两人比斗,强弱差距明显,无为宫的弟子显然要输那壮汉一截的,斗得一百来招,已左支右绌,慌了手脚。
  这却也不能怪那弟子才疏学浅,那弟子瞧着年龄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那壮汉方面大耳,瞧着已快而立了,分明就是用着年岁的积累来压人,比武虽未限定年纪,但二十岁上下是约定俗成的,所以那壮汉上台时,望台上才会有喝倒彩的声音。
  那壮汉虎头刀一挑,将无为宫弟子长剑挑飞,又趁他惊慌疏于防备之际,手臂一挥,撞在那无为宫弟子胸膛,将他击飞下比武台,手朝上一伸,准备无误的接住那无为宫弟子的长剑。
  那壮汉带着精钢护腕,这一击力道不小。那弟子登时伏地呕血,踉跄几步才站起了身,朝那壮汉一躬,说道:“在下武艺不精,认输。”
  那弟子等着壮汉将那长剑还给他时。岂知那壮汉冷笑一声,将长剑向空中一抛,虎头刀落,峥的一声,把长剑斩断。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那弟子愣了好一阵,难以置信,又羞又恼:“你!”既然是以武会友,众人便都是有分寸的,似这般胜负已分却还要毁人佩剑,便是赤/裸的侮辱。
  这弟子想要骂人,奈何无为宫教条森严,行止端方有礼,从来不说粗话,是以想要骂他,却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来一句。
  那壮汉虎头刀扛在肩上,笑道:“堂堂无为宫,也不过这样的水平,说什么百年剑宗之首,别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望楼上花莲变了声线,喝道:“你一个大汉不过欺人年少,欺人入世不深,哪里有脸,竟敢对无为宫评头论足!”
  此言一出,四下立刻有人附和,指责他以大欺小。
  这壮汉倒是脸厚的很,浑不在意,他道:“涉足江湖,可不会有人管你年纪大,年纪小,只管你拳头硬不硬,他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我可有使诈赢他?他无为宫的招式我哪一个不是正面接下来的?”
  那壮汉一脚将长剑踢下台,昂着下巴,盯着魏冉,粗声道:“或许这无为宫四瑞有些本事,不如派个人上来跟我比比。”
  那与他比试的弟子气红了一张俊秀的脸,怒道:“你是什么人,也值得我们师兄师姐与你打!”
  那壮汉仰天大笑,半晌,说道:“先前是在下失言,其实在下对无为宫也曾深为敬佩,只可惜敬佩的是当年的无为宫,现如今一叶道爷归隐,无为宫六剑,六折其四,这被视为宗门传承的四瑞,一死、一伤、一失踪,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青嫩苗子,你无为宫已是外强中干,百年……不,二十年之后,剑忘尘归天,你无为宫也不过就是个三流门派!”
  无为宫六剑乃是掌门剑忘尘一辈的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六剑俱在时,乃是无为宫全盛之时,只可惜这六人先后离世四个,如今无为宫弟子虽然不少,但功底资质俱佳的,却没有几个了,能接师门传承的也唯有江影一人了,然而终究是势单力薄。
  这壮汉言论之间对无为宫极为轻蔑不敬,然而所说的话却也有八分是真的,并非全是狂妄之言。
  壮汉对上魏冉的视线,摇着头嘿嘿一笑道:“正所谓折了爪的飞龙不如虫。”
  他这话似在嘲讽无为宫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又似在嘲讽魏冉双腿受伤,不过废人一个。
  那弟子捡回自己佩剑回到师门阵营时,又羞又气,无为宫何时不是被武林中人敬仰钦慕的,他见自己学艺不精落败,叫师门受这样的折辱,不禁心神大恸,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那老者暴跳如雷,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喝道:“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哭!”
  “方才那招春回大地,往左上挑,你往哪里使来?还有那太虚剑法,能练到使出三剑,足以克制小子,你为何不用!”
  那老者语气严厉,直喝的那弟子僵立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眼泪落的更凶了。
  后边两个年轻弟子不安叫道:“师兄。”
  魏冉温声道:“师叔,青染年纪还小,第一次与外人动手,一时手足无措实也正常。”
  “你、离儿、影儿还有成规那小子来参加天下会武时,那个不是十五六岁!”
  提起厌离和墨成规,这老者火气更大,无为宫其余几人垂眸凄然,颇为失落。
  那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道:“那狂妄小子!我无为宫便是众星陨落,也不是他能蔑视的,老夫这就上去让他领教领教无为宫的厉害!”
  魏冉轻叹一声,叫道:“师叔,你是长辈,上去了,不正好应证了那人的话么。”这一次无为宫并未打算让魏冉前来,只不过考虑到这个师叔脾性暴躁,比无为宫众人不同,一众弟子里,也只有生性温和的魏冉能劝他一劝,这才让魏冉也跟来了。
  那老者一愣,回味过来,皱眉沉思,说道:“你说的极是。”他回过头对魏冉身后的女子道:“影儿,你去教训教训这人,谅他不是你对手!”
  江影未动,等着魏冉说话。实际她并没有心思上台比武,那壮汉一番话牵动了她的心。
  想当年无为宫六位师尊俱在,他们四个师兄妹无忧无虑,习武学艺,下山仗剑江湖,潇洒意气,那是何等快意,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师尊不在了,师姐和师弟也不在了,无为宫人才凋零,落寞了许多。
  魏冉看出她心思,柔声道:“师叔,无为宫一向不慕名利,这次带青染他们几个来也只是让他们磨练剑道,何必与那人置气,随他说罢,无为宫如何,也不会因外人几句话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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