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的炮灰在古代教书
两人坐在门口聊天,前头走过几个抬水的小兵,这些人瞧见许珍,给她行礼,偏头又瞧见荀千春,差点直接给跪下了。
这样干的人多了以后,许珍很好奇的问:“你在军中到底是什么职位,怎么大家这么怕你?”
荀千春想了想说:“就是打仗的。”
许珍问:“你是不是打的太凶了?”
荀千春摇摇头说:“没有。”
她给许珍讲,自己小战场上了不少,大的就上了两次,杀过几个胡人,还从胡人身上抢了点银子和首饰,送给同帐篷那个死去的姑娘陪葬了。
许珍听后一阵鸡皮疙瘩。
荀千春说:“都是带血的故事,你不爱听的。”
许珍反驳道:“你都能干,凭什么我不能听。”
荀千春说:“那我继续说。”
许珍道:“你随便说。”
荀千春讲:“战场上人多,我稍微会点剑法,所以战绩过得去,被提拔的也快,就总有人觉得我是,杀神。”
许珍问:“什么?”
荀千春说:“杀神。”
许珍拍大腿大笑:“杀神?这什么名字啊,也太中二了。”
她笑着笑着,声音逐渐变小,随后隐隐意识到了某个严肃问题,杀神这个中二名字,不就是反派成名的第一步吗。
这位大反派在战场上闯出了杀□□号后,吓得胡人汉人听到她名字就腿软哆嗦,慢慢的没人敢惹她,这才让反派后期收服胡人能够这么顺利。
自己竟然把这种细节给忘了??
许珍无力的捂额头。
看来剧情稍微有所偏移,整体还是在朝既定结局往前走的。
但是只要女主没重生,这个世界就是小叫花最牛皮的。
许珍安心不少。
到了晚上,荀千春去花楼找胡人眼线,提前离开。
许珍呆在屋子里思考不少问题,特别是如何和古代妹子谈恋爱这种事。
她想了很多,最后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她得继续努力赚功德点,防止之前系统的药失效。
小叫花去了花楼后,有两天没回来,可能是搞完以后直接去军营了,许珍知道小叫花不会出事,内心没多少担心,继续悠闲过自己的小日子,教教书,去找女官聊天。
葛喜儿就和之前说的一样,不知是和刺史说了什么,下午不用太忙,可以跑到书院听许珍讲课。
许珍说的无非还是儒家道家的东西。
葛喜儿已经听过一遍,现在再听,依旧能听出朵花儿来的样子。
下课的时候。
葛喜儿和不少同学跑上来,询问许珍问题。
许珍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竟然还能被堵成这样。
她寻思着这应该是葛喜儿的功劳。
可这恩宠,她承受不起。
许珍往外逃。
好不容易逃出大门,就看见荀千春站在门口,脸色说不上温柔,抓过她的手,走了两步后说:“先生。”
许珍还挺惊喜:“你竟然来了,找到胡人卧底了吗?”
荀千春就是想找许珍帮忙这个事情,没想到一来,就见许珍被众人包裹,自己无法插足。
她想了想,直言道:“先生,我不开心。”
许珍这几日被恋爱冲昏头脑,不太会察言观色,听荀千春这么问,大笑两声,牵她手安慰道:“不就是找不到卧底吗,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带你去酒楼吃粥吧。”
荀千春嘴角更垮。
她不善言辞,见许珍领悟错,只好看看许珍,半晌后,淡淡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了成了!!我掐指一算,现在这个阶段不宜有车,以后机缘到了再滴滴滴叭叭叭
第56章 五十六个宝贝
平凉酒楼只有白粥, 许珍要了两碗,又要了两个肉饼,算是很丰盛的一顿晚餐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 正好坐在窗边, 有雪花卷进来,飘到桌子上后化成一滩圆形水迹。
许珍问:“你昨天在花楼查到了什么?”
荀千春想到了昨夜看到的画面,想告诉许珍,但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启齿,她摇摇头。
许珍问:“什么也没找到吗?”
荀千春说:“找到一点。”
许珍问:“是什么?”
荀千春道:“找到了人。”
许珍又问那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在干什么。
荀千春闭口不谈。
许珍正要说别的。
荀千春道:“过两日, 花楼有个比赛。”
“比赛?什么比赛?赢了比赛给什么奖品吗?”许珍问。
荀千春点点头:“赢了以后,可以和花楼主人谈话。”
许珍笑了笑:“你是打算谈话直接问花楼主人线索?她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种东西,花楼如果真的有胡人眼线, 她说出来, 不就是自己送死吗?”
荀千春说:“太明显的, 我尽量不问。”
许珍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荀千春皱眉道:“先生不该去那种地方。”
许珍暗想:我这种成年人都不能去,你个未成年就能去吗。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许珍还是挺开心的, 因为这说明小叫花在关心自己,她点点头不争辩, 小声说:“那我晚上在家里等你回来。”
说完自己脸先红了,催着荀千春喝粥,喝完粥后, 两人拉开酒楼的帘子,走了,朝着两个方向走。
荀千春去龙门花楼,许珍往家中走。
城门外的老兵穿着好几件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站在城门后,城门只开了道一人通行的缝。
白色的风雪呼号着吹进来。
荀千春瞧见了坐在门口的傻姑子,脸颊似乎被冻伤了,背上的剑鞘堆满落雪,她蹲下身,给傻姑子丢了块包头麻布。
那傻姑子忽的开了口:“胡兵入城了?”
这人太久没说话,一口嗓子如同含着黄土,饱经风霜侵袭。
荀千春听许珍说过这个傻姑子。
她见这人满脸冻伤,嘴唇蜕皮,平淡解释:“没入城,我,汉人。”
傻姑子皮肤被冻的发黑,手脚比常人肿一圈,唯独眼睛黑的透亮,她抬头问荀千春:“你打仗吗?”
荀千春说:“打。”
傻姑子嘴角带着干涸血迹,声音嘶哑说:“带我一个。”
荀千春没多问,起身道:“跟我走。”
傻姑子站了起来,跟在荀千春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城门,在雪地中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
夜里狂风大作,许珍点了盏青灯趴在床头看书,看的是大庆发展史,里头写道:“二年春,高祖求可汗之援,决神机而速若疾雷,驱豪杰而从如偃草……”
说的是庆高祖当年坐稳皇位,靠的是漠北可汗的帮助,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胡汉关系尚且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崩了。
许珍翻书看着。
外头有人进来的声音,又过片刻,身侧被子被压下。
许珍转头看去,瞧见是小叫花,欣喜的摸摸她手:“你回来了?进被窝啊,干什么躺在外头?”
荀千春说:“怕你冻着。”
许珍直接掀了被子:“快进来。”
荀千春便将外头衣服脱了钻进来,她进了被子,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之前在花楼看到的画面,她伸出手,一手搁在许珍的肩上,顺着想往下摸,但又想起许珍腰上怕痒,只好停下手,将手收了回来。
两人侧躺着。
许珍问荀千春今晚有没有去花楼,调查的怎么样。
荀千春道:“没有。”她知道自己话少,便又补充,“今日带着城门女子,去军营办文书。”
“傻姑子?”许珍问,“她不是傻的么,怎么还被拉去打仗,你们拉壮丁也拉的太饥不择食了。”
荀千春解释:“她自己要的。”
许珍没反应过来:“什么?”
荀千春说:“她想杀敌。”
许珍震惊:“她精神恢复了?”
荀千春点点头。
许珍说:“那挺好的。”
荀千春还想说什么,回忆起傻姑子今日一言不发,眼神死寂的样子,知道这人是丢失了最亲爱的人,她便也忍不住的跟着害怕。
要是自己丢了先生该怎么办。
荀千春很怕这种事情发生,她探身过去,将许珍抱住,内心有种渴望,不停叫嚣着想要和先生更进一步,将这人融入自己血肉之中。
但这种渴望太过霸道了。
荀千春知道自己中毒后,询问过别人,对此略微有所了解,知道这个毒为何而起,又为何会身体痛。
因而,她只敢将情感压下来,小心翼翼的露出一点情绪,展现在许珍面前,希望可以让许先生慢慢的接受自己。
夜里两个人睡得安稳,青灯昏暗,待第二日醒来,蜡烛已经熄灭,只剩阴沉的天空透出几缕光。
荀千春端了热水,将许珍叫起来,帮忙擦了脸,准备好叠着的衣服,瞧见许珍东倒西歪的还在打瞌睡,觉得先生可爱,凑上去亲了亲嘴。
许珍微微睁眼看她,配合着亲了口,心底泛起一阵甜意,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荀千春站起身,说了两句,便出门去军营了。
只留下许珍坐在房间里,内心仍回荡着刚刚那股甜意。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吗。
许珍忍不住的想,恋爱这种东西,竟然能让一向赖床的自己,成功的早早醒过来。
真是神奇啊。
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路上几乎瞧不见行人,许珍被冷气浸染全身,懒得在门口稽查过往路人了,干脆跑书院去教书。
葛喜儿跟在她后头一起往书院走。
天气虽然不好,许珍心情却很好,一边走一边哼小曲。
葛喜儿在她身后说:“先生近日心情为何这么好?”
许珍不想秀恩爱,笑两声敷衍道:“人逢喜事嘛,具体的我就不说了。”
葛喜儿出身寒门,却能秋试之后直接被录用为官,自然是有脑子的。
她问:“先生,是不是和许小春私定终身了?”她说着觉得荒唐,但出于直觉,又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两个女子私定终身?她在江陵几乎不曾听闻过。
而且这事有些冒犯,葛喜儿问出口后,略微懊恼,正想撤回自己这番言论。
谁知许珍毫不避讳的说:“你怎么知道的,确实如此。”
她说着还问:“对了,当朝对于女子在一起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先例?”
葛喜儿实在震惊。
许珍问她什么,她都答不上来,觉得有什么被剜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