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我罩了
她的小仙女儿平月来啦!
“六皇妹,莲香,你们怎的过来了?”太子一声惊异,打破了场上谁都不说话的情景,成了第一个开口的失败木头人。
孟寒星这才注意到,在姜平月身边,是她熟悉的好友——吴莲香。
不是孟寒星眼神不好,而是任何一个女子站在姜平月身边,都会被姜平月盖住所有光芒,孟寒星每每只能看到姜平月一人。
在姜平月出现的那一刻,天下任何风景,任何人,在孟寒星眼中,都只是姜平月的背景。
“见过母后,见过皇兄,今日琼林宴,平月不请自来,万望母后皇兄见谅。”
“说什么呢,你是六公主,你想去哪儿不行?”皇后温声说着,遥遥招手,“来,坐到母后身边来。”
柳馨很有眼力见的让太监去搬个椅子,太监手脚麻利,迅速布置好姜平月的位置,还在太子身边,摆了吴莲香的位子。
吴莲香是未来太子妃,这事儿太监们心知肚明,自然不敢慢待,况且吴莲香与姜平月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吴莲香还是皇后的侄女,种种原因,吴莲香在宫中地位不低。
孟寒星有点儿懵,讲道理啊,她和姜平月关系也非常好的!为什么这些太监不赶紧引她入座啊!皇后这会儿被姜平月吸引了注意力,正好是她溜的时候呀!
“母后,为何还不开宴?我都有些肚子饿了。”姜平月看孟寒星一直站在场中,心疼的很。
孟寒星骑马半天,一下午未进水粮,如今还站了好一会儿,姜平月一想都心疼,连忙让皇后开宴。
只要皇后开宴,孟寒星自然能回到位置上。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姜平月,孟寒星心中一咯噔,直觉皇后又在憋坏水了。
皇后娘娘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只是小孩子,打酱油那种,真的没法成为你手中锋利的剑,能不能放我一马!
孟寒星有点儿被饿的精神病了,东想想西想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既然平月饿了,那就开宴吧,孟状元快些落座。”皇后特意提了句孟寒星,没理会陪着孟寒星罚站的吴连恩与柏恒。
吴连恩脸色更白,他看向坐在太子旁边的吴莲香,吴莲香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吴连恩回以笑容,随后跟着孟寒星落座。柏恒闷不做声,今天的他是旁观者,看戏的人。
孟静岩抬头,正对上林克德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互相举杯。
孟寒星坐下后,马上动筷吃东西,她的胃已经快要发出抗议的声音了,如果不是她的意志力坚定,可能在座的诸位就要听一出协奏曲了。
吃饭时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皇后大概是碍于姜平月在场,没找孟寒星麻烦,但孟寒星有种预感,皇后和她的事儿,没完。
吃完饭后,太阳已经落山,今日的琼林宴算是暂时结束了。
大周的琼林宴,晚上要在西花园与高官皇帝庆祝一晚,第二天在西花园,还要举行谢师宴。
这次参加的,主要是太学的各位大人,以及中书省的大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么么哒
晚安
☆、琼林宴上(二)
假的。
一定是假的。
孟寒星和巧儿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巧儿歪了歪头,奇怪的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怎么了?出大事了!
孟寒星深吸口气,不安的起身,来回走着转了两圈,“巧儿啊,你说你家小姐我,是不是洪福齐天,天生贵人相?就那种,出门就被高人拉住,一通天花乱坠的夸的好运道,活着的锦鲤?”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巧儿听不懂。”巧儿不明白,她家小姐又在搞什么鬼,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鱼。
孟寒星抬头望天,背影一片萧索,给她点儿风,她原地能飞仙了。
“唉,高处不胜寒,如今这般局面,定是因为我太过耀眼,才引得多方妖魔鬼怪全找上门来了。今儿一大早上,孟府来了个人,送来了一块新匾额,是我爹写的。”
巧儿惊诧的瞪眼,她早上出门给孟寒星买路边老王家的包子,没在府上,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小姐,孟府那边是什么意思?这是承认小姐在外头自立门户了?”
可不是嘛,孟静岩身为孟家族长,亲自写了张匾额,然后又盖上章送过来,种种举措,意思是要昭告天下,她这个女儿被孟家官方承认,父母还活着,她就能分家了。
虽然孟寒星得到的分家产,只有一张匾额。
“我之前还在想,日后朝堂上,有不睁眼的御史上奏弹劾我此事,我要如何应对,哪成想,做梦都不敢做的事,竟然如此随意的发生了。你家小姐心想事成,肯定是现世锦鲤,我这是偷渡成功,顺利洗白了。”
“小姐,您能不能别老说巧儿听不懂的话啊?”巧儿瘪瘪嘴,她家小姐平日里装的挺像个人,私底下恶趣味的很,如今考上了状元,再不用注意名声,宛如被放了出去。
巧儿不求别的,就求小姐能收着点,这才考上状元的第二天,琼林宴还没办完呢,万一小姐使劲儿闹,惹得旁人觉得新科状元脑子坏掉了,多丢脸啊。
如此可见,巧儿内里也是流着黑水,完全不想她家小姐被放出去,会祸害多少人。
孟寒星心情好,不搭理小姑娘。
孟静岩突然来这么一出,打的是什么算盘,孟寒星清清楚楚,还不是昨天在琼林宴上,孟静岩发现她这个闺女不光没法给他带去好处,反倒会成为外人攻击他的把柄嘛。
要说孟静岩这个人啊,是真的六亲不认,孟寒星自认继承了他这点,她不认爹,孟静岩不认闺女。
真是一家人。
不过孟寒星比孟静岩强点儿,至少孟寒星不认爹,也从没想着在孟静岩身上得到好处。
“收拾收拾,咱们入宫赴宴,昨儿个我瞧着有几个人看热闹看的开心,今天,本状元也要看一出好戏。”
孟寒星抽出不知从哪儿得来的纸扇,扇了扇风,然后鼻头一痒,当即打了个大喷嚏。
惹来巧儿看傻子的白眼一个,“小姐!今天早上这样冷,小姐怎么还拿着扇子扇风啊!”
孟寒星揉了揉鼻头,不承认自己装逼不成反被冷空气教做人。
今日的琼林宴,才是真正的阵仗。
虽说高官们不会到场,但京中凡六品以上官员均可携家眷来西花园,若是皇后心情好,还能一见贵人面,在皇后跟前刷脸,可以说是少有的好机会。
更不要说,此次进士中,有不少年轻才俊还未成亲,若是能联姻一二,定是家中一大助力。
时下寒门读书者少,能考上的更少,不是寒门子弟笨,而是读书资源被士族权贵垄断,读书开销大,普通人家负担不起,负担得起,也没门路上学府,找到科举用的书。
孟静岩是寒门出身不错,但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他本人的天分外,更多的,是他妻子林淑的帮助。
总而言之,别看一堆进士年纪小,但一个个来头都不小,身后的家族势力也不小,除了孟寒星这个奇葩外,其余全是香饽饽。
“柏二少爷怎么穿的如此普通?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少爷转了性子,要贴近百姓,绝了奢靡之风。”
巧的是,孟寒星到宫门口时,正巧遇到了柏恒。
柏恒今日穿了身普通的蓝袍子,和他往日里花枝招展的打扮不一样,今天他连玉佩都只带了一块。
猛地一看,特别寒酸。
孟寒星不觉得这身打扮哪里寒酸,但在世家子弟中,这样的打扮,跟果奔出门没有太大区别。
柏恒见到孟寒星,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来。
真的,昨天孟寒星乖的不行,柏恒高兴的看了孟寒星的戏,那时他还觉得孟寒星转了性子,成了状元后,终于幡然醒悟,打算当个人了。
结果今天就本性暴露,还特意来堵他,就为了叫他一声二少爷!
真的,求你,我这次不是老二了啊!
孟寒星如果知道柏恒的想法,一定会笑着喊冤,她没特意堵柏恒啊,是柏恒注定命中有此劫,穿的多寒酸,也挡不住柏恒二的气息。
柏恒用一张写满冷漠的脸面对孟寒星,打算用冰冷的表情,反弹孟寒星的恶意满满。“孟状元若是无事,还是快些入宫去吧,莫要挡在宫门口,妨碍他人进宫。”
孟寒星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呢,那些大佬她暂时动不了,柏恒二少爷段位低,她还是可以碾压的。
虐菜炸鱼塘,是孟寒星的最爱。
“急什么,今日不光是西花园,东花园估计也会开。你瞧瞧这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削尖脑袋,拼命往里钻。皇宫里是抹了蜜,金山银山,迷得人眼花。”孟寒星轻声笑道,她虽不喜欢柏恒,但不得不说,整个朝堂中,唯有柏恒能让她看的顺眼些。
她不喜欢那些满心蝇营狗苟之徒,但也不喜欢自认清高的文人,柏恒年纪虽小,但他其实,已经活的很清醒了。
譬如他知道自己出身柏家,也是旁人眼中的香饽饽,为了不抢孟寒星状元的风头,特意打扮的平平无奇。
人一多起来,谁都不认识谁,那些进士一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浑身散发出有钱有权有能力的味道,生怕自己无法吸引足够多的苍蝇,只有柏恒,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出风头。
“你我同是其中一员。”柏恒看着有一辆马车停下,嘴角挂上了一抹轻嘲。
世人身处名利场,被浮华富贵迷了眼,不是很正常吗?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挺可惜的,若是没有我,你估计也赢不了吴连恩,老二的位置,你是坐定了。如今多了我,你却连老二都坐不了,真是可怜。”
啊,苍天,谁能收了孟寒星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世家的礼仪风度,柏恒真想给孟寒星一个大白眼。
“孟状元,日后出门小心些,你这样的人,太容易被打。”柏恒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他步子迈的很大,快速离开的背影,如同往常一样,像是被人追杀般匆忙。
孟寒星不在意的轻哼,世人大多数欺软怕硬,最多过过嘴瘾,敢半夜敲她闷棍,她就让那个人跪下来喊姑奶奶。
今天的皇宫,比往常要热闹许多,进了宫,到处是行走不停的宫女太监,还有各个贵人,孟寒星穿着普通的贵女服饰,谁也看不出她是如今炙手可热的状元。
走过一处假山,眼前出现一条小径,直直通往湖边的凉亭,远远的,孟寒星就闻到了一股清新好闻的淡淡香味。
有人在凉亭中制香,风一吹,把香味吹到了孟寒星跟前,好香经久不散,味道虽淡却悠远,走近了,还能听到袅袅琴音,听琴闻香,令人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