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我罩了
“大清早的,你们倒是清闲。”
孟寒星远远喊了一声,亭中二人闻声,齐齐看向她,抚琴的人停了手,制香的人起身相迎。
“寒星,你进宫了?”吴莲香急急走到孟寒星身前,将孟寒星拽入亭中。
姜平月双手轻按琴弦,看向孟寒星的眼睛中,全是温柔的笑意。
孟寒星进了亭子,先是与姜平月对视而笑,随后坐在了一旁,“在家中甚是无聊,所以先进宫来了。你们猜猜,我在宫门口遇到了多少辆马车?”
“不管多少辆,宫中总归是能放下的。你今日打扮如此随意,待开席后,怕是会引起众人非议。”吴莲香嫌弃的扯了扯孟寒星的衣袖,又看向孟寒星连个香囊都没有的腰间,“正巧我在制香,待香制成,给你做个香囊。”
姜平月看了眼吴莲香拉着孟寒星的手,随后起身抱琴,走到吴莲香身前,将古琴递给吴莲香。“母后快下朝了,莲香,你去找母后吧,顺便将我的琴放回去。下次你做好香囊,送与我皇兄不是更好?”
吴莲香脸上飘过一丝粉红,她不好意思的跺跺脚,抱着古琴跑了。
香囊送与男子,多是代表着女子倾慕之情,吴莲香脸皮薄,最是经不起姜平月这样打趣。
“平月,你将莲香支走,我没了香囊,你可要赔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姜平月:就算是好友,也不能拽我寒星的袖子
收藏到了,明天入v,说入就入,入不了再说_(:з」∠)_
唉,入v就要加更,我不想码字QAQ
我要开始疯狂发糖了,吃到腻吧!
外加,我也想当活着的锦鲤,奈何一直是非洲黑人
☆、琼林宴上(三)
姜平月闻言,眼睛笑成了弯月,她将手放在腰间轻轻一拽,将腰间挂着的香囊拽下来了。
孟寒星被她这个举措弄懵了。
一直到姜平月蹲下身,将香囊拴在她腰间,她才回过神来。
“平月……”
“我害你没了一个香囊,所以送你一个香囊,如此可高兴了?”姜平月继续蹲着身子,抬头看坐在石凳上的孟寒星,表情温柔的,像是对待此生唯一的珍宝。
孟寒星说实话,她并不高兴,她很懵逼啊。
什么节奏?平月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我没给你下啊!
“是我对不住你,昨天我没能早些去,我也无力阻止母后。”姜平月叹口气,低头伏在孟寒星大腿上,“不光无法阻止,我甚至,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她,是我无能。”
“若你昨日没来,我不知要费多大功夫才能脱身。你一来,我便能美美的吃上一顿饭,填饱肚子,不至于成为第一个饿死的状元。”孟寒星还道姜平月是中了什么邪,原来是小姑娘的心事,“不要多想,你在宫中,不比我轻松多少,是我对不住你,没有办法好好帮衬你,还要你为我费心。”
姜平月想过孟寒星的想法,她觉得孟寒星会埋怨她无能,会嫌弃她懦弱,但她独独没想到,孟寒星会觉得一切是自己的错。
孟寒星和吴莲香,真的很不一样。
姜平月不知为何,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同为好友,为何孟寒星和吴莲香在她心中的位置,那么不同?为何吴莲香的抱怨,在孟寒星口中,她一句都听不到。
“一早,莲香便来寻我。她同我说,皇兄一直在推脱婚期,直说未至弱冠,不想娶妻。莲香想让我劝劝母后,让母后早些下旨,命她与皇兄成亲。”姜平月叹口气,起身离开了孟寒星,坐到了孟寒星对面。
不知为何,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孟寒星心中顿觉空落落的。
她们相偎在一起时的感觉,那种温暖,让两人同时贪恋,但她们都太有自制力。在人来人往的宫中,怎能如此不合规矩的亲近?
“寒星,皇兄心中有人,非莲香良配,说实话,他们一直未订下婚期,我反倒松了口气。”
孟寒星能感觉到,这一刻的姜平月,心中满是悲伤。
“世上最不受控制的,就是人心。个人的喜恶,他人无法多言。你觉得莲香嫁给太子,注定了日后的悲哀,可你不让她嫁,她现在就会悲哀。”
“一时之痛,与一生之痛,怎能相比?”
“你怎么知道,会是一时之痛,而非一生之痛?”孟寒星叹口气,伸手握住姜平月的手,“你不能用对她好为借口,帮她做决定。太子心中另有他人,但他从未当面拒绝莲香,莲香并非愚人,你能看出太子心中有人,她会看不出吗?”
“你的意思是,她明知皇兄不喜欢她,还要嫁给皇兄?”姜平月似是吃惊,又像是了然。
是了,吴莲香年纪不大,太子年纪也不大,正如太子所说,到弱冠之年再成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吴莲香却十分着急的,想要马上成亲。
这不正说明,吴莲香什么都知道吗?
“平月,后宫、皇权、士族与人心,是你我以后日日会接触的东西,它们复杂而多变,牵一发而动全身。走的每一步,下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一人之言。它所影响的,也非个人而是群体。”孟寒星语重心长的说着,她希望,姜平月能快些成长,成长到她可以放心的将自己所有,展露给姜平月。
想要保护自己,手中必须有刀。手持利器,不仅伤人,也会伤己,要学会强大,强大到不惧怕受伤,才能稳稳的做持刀的人。
而非成为刀下亡魂。
“不管莲香怎么想,她与太子的婚约,都是变不了的。除非,太子不是太子,莲香不是吴莲香。”
姜平月明白了。
这一场亲事,不仅仅是太子和吴莲香的事,还是皇权与士族的交集,后宫与皇权的平衡,只要皇后是皇后,太子是太子,吴莲香出身吴家,那一切就变不了。
“皇兄连自己未来的妻子是谁,都无法选择吗?”姜平月知道她不该问,她应该明白了,但她还是惹不住。
堂堂一国储君,也不过是个能随意控制的傀儡,何等可笑啊。
“一切都是公平的,他想要至高无上的皇权,就要牺牲所谓的自由。”孟寒星谈到这里,心上沉甸甸的,她任由姜平月修长的手指捏自己的手心,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用平淡的语调,说着残酷的现实,“莲香身陷其中,动了心,爱了不该爱的人,执迷不悟,她要为此付出代价。”
“喜欢一个人,为何要付出代价?”姜平月像个懵懂的孩子,对于爱情,她无法理解。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的。
但想要得到一个人,要付出的代价,往往十分巨大。
孟寒星没再说什么,她伸手摸了摸姜平月的头。
如果平月能一直这样多好啊,不,是能一直跟十一岁时那样,天真的善良着,不谙世事,该有多好。
幼时不懂无忧无虑的好,长大想要无忧无虑,比做梦还难。
中午,琼林宴开席了。
见到孟寒星的第一眼,不少人露出了梦幻的表情。孟寒星看到不少人睁了眼又闭上,然后又猛地看向她,像是确认自己没看错一样。
这个不少人,指的是许多后宅的夫人与贵女。
她们知道孟寒星是个同她们年纪相仿的贵女,知道孟寒星出身孟家,知道孟寒星曾经也是个普通的贵女。
同样知道,如今的孟寒星,是大周朝的状元。
但她们在看到孟寒星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惊讶。原来在同样的年纪,有一个少女,已经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
在孟寒星路过柏恒,路过吴连恩,坐在了首位后,她们更是表情复杂。
孟寒星没到场时,她们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吸引到那两位世家少爷,而孟寒星,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已经吸引了柏恒与吴连恩的注意。
不仅仅是柏恒与吴连恩,所有进士都在看孟寒星。
因为孟寒星要吟唱一首词,来为琼林宴开席。
这是状元的职责,这琼林宴是为进士举行,同时也是状元的庆功宴,说白了,状元才是主角,其余人都是绿叶。
寒窗苦读多年,一朝踏入官场,得偿所愿,本是高兴的事,但让一个小丫头坐在上头,稳稳压了他们一头,一群天之骄子,心情复杂可想而知。
孟寒星在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各种视线中,佁然不动,她这个人定力向来极好,不管是谁在看她,她都能做到稳得一笔。
星姐的心理承受能力,那是相当棒的。
孟寒星唱歌不错,学过君子六艺,懂乐者唱歌怎么可能难听呢,真要是难听,她也走不到现在的位置。
她若是唱首自己独创的词,那肯定能为自己扬名,但她懒得想,反正就算她不自己写词,该知道她的人,也认识她,何苦费脑筋呢?
于是她唱了首鹿鸣。
不是用原调,而是自己瞎鸡儿乱唱的曲调,和古代的五音有出入,孟寒星用的是现代的七音,听在旁人耳中,这调子就是奇奇怪怪。
虽然好听,但是完全不合规矩,听的人脑皮发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原本曲中欢快的气氛,在孟寒星的演绎下,分毫不剩。
今天,京城中的诸位官员和贵女,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新科状元孟寒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还是个皮的很的怪胎。
在琼林宴上瞎鸡儿乱唱,孟寒星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胆子是真大,这么瞎唱,也不怕御史记她一笔,日后算账。
孟寒星怕什么啊,她能被御史记一笔的地方多了,还怕这点儿?
虱子多了不怕痒,御史有胆子就惹她,孟寒星自认嘴皮子很溜,不怕御史。
柏恒听了几个御史私下说要参一本,暗暗摇头。以他被孟寒星恶意满满针对这么多年的经验,孟寒星要是说不过御史,前脚认罚,后脚她就会套人麻袋。
真的,为什么天底下有像孟寒星这样的女子。
柏恒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想法,是不是全天下所有女子都跟孟寒星一样,恶劣的让人头疼。
柏恒因为怀疑,还特意试探了家中姐妹,想要了解家中姐妹是不是都像孟寒星那样。
后来他得出了一个结果,事实上,像孟寒星那样的奇葩真的少,天下就孟寒星一个。
好不容易熬到孟寒星唱完了奇奇怪怪的鹿鸣,乖乖坐下吃饭了,柏恒刚松口气,就看到有人不长眼的去招惹她。
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进士,柏恒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孟寒星笑的甜美,觉得非常好,总算有个不长眼的来惹她,给她当出气筒了。
开胃菜上桌了。
这个进士好像脑子进水了,不如我们给……